第八十章 一群秃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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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齐衡征战长达十年之久。我便一直准备着这场决战。十四岁出使齐国那次。我便很清楚齐衡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区区一个小的王爷是满足不了他的。他要的恐怕是这沙丘的天下。
他纵横沙场的长久岁月年里。我许长生私自共囤兵百万有余。这百万将士有含冤待处刑的贫民百姓；有乞讨为生的乞丐；有无家可归的孤儿；也有四处流浪的流民；甚至还有与齐国。寒国。佪国边境磕碰时。被我苛扣下來的军队。
表面上这些将士都是战死沙场。或是失踪。但其实他们都被我归入了这支隐密的部队。这是一支足已给齐国心脏致命一击的利刃。我将他命名为尖刀军。
多么完美的计划。我仿佛已经看到了齐衡那暴君身死。万民欢腾的景象。
但是。我败了。还未到达汝城。我却已经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再也沒有翻身的机会。
我事事都算到了。唯独落下了她。就这样。我满盘皆输。
看着薄薄黄沙下覆盖着早已死绝的将士们。我苦笑。我这君王做得当真得军心。百万雄师为我一人安危筑成人墙。均在这黄沙中殒命。沙尘暴过去之后。黄沙上也只剩下了我这个孤家寡人。
恍惚中我又看到了婉柔的身影。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每抬脚迈出一步。都似是在翩翩起舞。这世间女子恐怕也只有她的走姿这般好看。令我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就算她负了我。背叛了我。抛却了我。我也恨不起她。怨不起她。有的只有苦涩。苦到心头早已泛不起一丝波澜。即使我的国家将要亡了。我的百姓们将要死了。我也不曾有恨过她的念头出现。
我将我对梁国和对黎民百姓剩下的爱都给予了她。只她一人。
林婉柔。我母后的外甥女。我的远方表姐。比我年长两岁。却像是我的妹妹。
同我一起长大。每每当我学习为君之道、治国之策或是兵法时。总能瞧见婉柔。她就那么乖乖地站在书房外。透过敞开的窗户静静地瞧着我。虽一言不。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总是滴溜溜地打转。明明是喜爱玩闹的性子。却能安静地等我上完太傅授的课。时常想想倒也有趣得很。
魏将军教我骑马习武时。婉柔也來凑热闹。不再是乖乖呆在一旁看我上课。而是参与进來。硬是缠得魏将军那般严谨的人也能动容。许她胡闹。值得一提的倒是婉柔身为一弱女子。马术。武艺却能与我平分秋色。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就连我这个君王也有些汗颜。
那婉柔究竟是何时变得呢。
我揉了揉有些懵的脑袋。继续沉思。
记得是我十四岁出使齐国那次。齐国现神迹那年。各国派使节前去朝拜。而我父王派的则是我。那时我还不是太子。更不是君王。
那一年。婉柔十六岁。出落得是亭亭玉立。虽不算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儿。
她不同于我见过的寻常大家闺秀。气质沉稳。喜怒哀乐不行于色。只晓得什么知书达礼。待人接物礼貌周全。大方有度。
婉柔倒是像及了民间那般小家碧玉的姑娘。一举一动都透着活泼可爱。总是喜欢嘴角微翘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有什么歪心思。黑眼珠就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可爱极了。
历时个月的出使齐国。让我看清了很多。面对所谓的神迹。齐国君王所表现的贪婪。令我咋舌。那时的我尚且不懂。为何一国之君也会被神迹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所蛊惑。在我看來。所谓的神灵也沒什么可信的。就比如我现在。如此死局。有所谓的神灵出來相助吗。
齐国君王昏庸无能。他的太子也是懦弱无知。只有齐衡那个比我大了五岁的小王爷我看不透。笑容虽温和。但眼中却充斥着令我都胆寒的冷冽。我当时就想。不过年。此子定是齐国君王。
后來才得知这家伙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坐上了君王的位子。惊诧之余。也不由得感叹齐衡这厮比我这生性温和之辈不知强出多少。
回国的路上耽误了一些时日。原因则是遇上了匪徒。迟了五天这才回到梁国。
刚入皇宫。我便得到了一个足已令我心碎的噩耗。梁国皇后的外甥女林婉柔偷逃出宫遭人**。天后被皇城守卫在荒郊野外现。将其救回。
至于施暴者早就逃得沒影了。只有婉灵那遍体的伤痕。无一不表明先前她曾遭遇过什么。
我大惊失色。顾不上去给父王请安。直接奔去长生殿。那是婉柔同我的住处。她此刻定是在那儿。
我不知道她那般脆弱的人儿究竟能否承受住这打击。心疼之余却不知为何生出几丝惋惜。
匆匆忙忙跑进了长生殿。抬眼我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婉柔。她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而我的母后也在一旁陪着。
给母后请完安。我便坐在床边。拉着婉柔微凉的手。着急地向母后询问婉柔的情况。
母后说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劝我耐心等待。还说若是婉柔醒了。尽力不要刺激她。
我神情淡然。点头应是。其实心里早就紧张得很什么似的。
许是我握住婉柔的手向她传递了我到來的讯息。不大一会儿。她便醒來了。
瞅着我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來。眼圈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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