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烛之武退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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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喜形于色,告先蔑曰:“卫侯死期至矣!”遂调鸩于瓯瓯:杯。以进,用毒甚少,杂他药以乱其色。宁俞请尝,太医佯作不许,硬将鸩酒往卫成公口中灌之。才灌下三口,太医张目仰看庭中,忽然大叫一声,仰面跌倒,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宁俞故意大惊小怪,命左右将太医扶起,半晌方苏。问之曰:“汝怎么了?”
太医曰:“正灌酒时,忽见一神人,身长丈余,头大如斗,装束威严,自天而下,直入室中,言:‘奉唐叔之命,来救卫侯。’遂用金锤,击落酒瓯,使我魂魄俱丧也!”
卫成公接言曰:“吾之所见,与太医同也。”
宁俞佯怒:“汝原来用毒来害吾君,若非神人相救,几不免矣。今日有汝无吾,有吾无汝。”
一边说一边扑上前去,揪住太医便打。左右又拉又劝,皆不听。先蔑闻之,飞步而来,将宁俞喝住,问明了原委,曰:“汝君既获神佑,后禄无穷,蔑当复于寡君。”
说毕,还报晋文公,晋文公深信不疑,召还太医,赦其无罪。
这事一传两传,传到了鲁国。鲁僖公素与卫成公相善,故而对他分外关心,问大夫臧孙辰:“卫成公尚可复乎?”
臧孙辰对曰:“可复。”
鲁僖公曰:“何以见之?”
臧孙辰对曰:“凡五刑之用,大者甲兵斧钺,次者刀砍锯锯,最下者鞭打,或陈之原野,或肆之市曹,与百姓共明其罪。今晋文公于卫不用刑而私鸩焉;又不诛太医,是讳杀卫成公之名也。卫成公不死,其能老于周乎?主公若肯出面为其求情,晋必赦之。卫成公复国,必益亲于鲁,诸侯谁不诵鲁之高义?”
鲁僖公曰:“卿说得是。”遂命臧孙辰以白璧十双,献于周襄王,为卫成公求情。
周襄王曰:“卫成公得囚,乃晋文公之意,朕岂能轻赦?卿果有救卫成公之意,那就请去晋国一趟。”
臧孙辰曰:“多谢天王。”遂离周赴晋,见了文公,亦以白璧十双为献,曰:“寡君与卫,兄弟也。卫君得罪盟主,寡君不胜惶恐。今闻盟主已赦曹君,寡君愿以不腆之赋,为卫君赎罪。”
文公曰:“卫成公已在京师,王之罪人,寡人就是想赦,可得之乎?”
臧孙辰曰:“盟主代天子以令诸侯,盟主若释其罪,天子又复何词!”
先蔑进曰:“鲁亲于卫,君为鲁而释卫,二国交亲,以附于晋,君何乐而不为?”
文公点头称是,遂遣先蔑再同臧孙辰入周,共请于襄王,乃释卫成公,放之回国。
时元咺已奉公子瑕为君,修补城墙,出入稽查甚严。卫成公恐归国之日,元咺发兵相拒,密谋于宁俞。
宁俞曰:“臣闻周歂、冶廑以拥子瑕有功,求为上卿而不得,心中怨恨,此可结为内援也。臣有挚友一人,姓孔名达,胸中广有经纶经纶:指政治才能。,周、冶二人,亦与孔达相善。若使孔达奉君之命,以卿位许二人,使杀元咺,其余俱不足惧矣。”
卫成公曰:“卿为我密致之,若事成,卿位我不吝也。”
宁俞一面使心腹一路扬言“卫成公虽蒙宽释,无颜回国,将往楚国避难矣”;一面取卫成公之书,付于孔达,教他私结周歂、冶廑二人,如此这般。
周歂、冶廑听了孔达之言,一口应承下来。探知元咺每夜必亲自巡城,各自约会家丁,埋伏在城:古代瓮城的门。隐处。
黄昏时分,元咺果来巡城,见周歂、冶廑一齐来迎,惊问曰:“二位为何在此?”
周歂曰:“外人传言故君已入卫境,旦夕至此,大夫不闻乎?”
元咺愕然曰:“此言从何而来?”
冶廑曰:“汝不管从何而来。实话告汝,宁大夫已遣人入城,约在朝诸臣往迎,大夫何以处之?”
元咺曰:“此乱言,不可信也。况大位已定,岂有复迎故君之理?”
周歂曰:“大夫身为正卿,当洞观万里。如此大事,尚然不知,要汝作甚!”一边说一边去拔佩刀。
元咺慌忙伸手去拦,被冶廑背后一刀,结果了性命。
元咺从兵,欲待上前捉拿元凶,一声呼哨,伏兵齐出,数十倍于从兵,从兵俱逃。周歂、冶廑率领家丁,沿途大呼:“卫成公引齐、鲁之兵,现集城外矣!尔百姓各宜安居,勿得扰动!”
百姓闻之,家家闭户,处处关门。便是为官在朝的,此时也半信半疑,正不知什么缘故,一个个袖手静坐,以待消息。
周歂、冶廑二人杀入宫中。公子瑕正与其弟子仪饮酒,闻外兵变,子仪拔剑在手,出宫探信,正遇周歂,被一刀斩之。公子瑕闻子仪被杀,心中害怕,投井而亡。
天明,周歂、冶廑将卫成公手书,悬于朝堂,大集百官,迎接卫成公入城复位。
卫成公复位后,择日祭享太庙。不负前约,封周歂、冶廑并授卿职。谁知,彼二人福小命薄,未及一月,相继而逝。改封孔达为上卿,宁俞为亚卿。孔达为卫成公划策,将公子瑕、元咺之死,悉推在已死周歂、冶廑身上,遣使往谢晋文公。晋文公亦不问。时为周襄王二十二年。
是时,晋兵已休息岁余。一日,文公坐朝,谓群臣曰:“郑人不礼之仇未报,今又背晋通楚,寡人欲合诸侯问罪何如?”
先轸曰:“诸侯已两聚矣。今以郑故,又行征发,有些太频。况我军行无缺,将士用命,何必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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