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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睁着眼睛睁到了天亮，最后起床，梳洗完，春娘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起先以为是她又不讨魏侯的好了，再一想，魏侯早上出门时，那个脸色是这么些日子以来她见过的最好的一次了，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事，便问她究竟。

  小乔把昨晚短短一夜之间生的关于魏劭纳妾的大逆转告诉了春娘，最后哭丧着脸，扑到春娘怀里：&1dquo;魏劭这是故意的，他明知道他母亲不喜欢我，还让我替他去回绝纳妾&he11ip;&he11ip;”

  &1dquo;小心肝啊——”

  春娘吓了一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1dquo;魏侯的名讳能这样胡乱叫吗？当心被人听到了！”

  这会儿大名确实不能乱叫。除非长辈，否则也就对头或者仇家才会直呼对方姓名，以表轻蔑辱骂。

  小乔闭上了嘴。

  春娘面上却又露出了喜色：&1dquo;魏侯不纳郑姝，是极大的好事啊，女君怎不高兴？至于回绝夫人&he11ip;&he11ip;”

  她想了下，凑到小乔耳边，低语了一句。

  小乔眼睛一亮，脑子终于也门清了起来。

  都怪那个魏劭（此处重复一千遍），从第一天见面开始，对着她时，不是黑脸就是讥嘲，要么就是在审问犯人，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刻钟，她几乎都是绷着神经小心应对，唯恐下一秒就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他魏大少爷，这才脑子犯晕，连北屋徐夫人这尊大佛都给忘了。

  小乔心情立刻就变的好了起来，急忙换好衣裳过去。

  昨天过寿，徐夫人理应也是累，但今早起的却依旧很早。

  大约也是不想和朱氏这个媳妇多碰面，徐夫人很早以前，就免了朱氏的晨参之礼。若在家，朱氏只在初一、十五过来问安而已。所以小乔这会儿过去，并没遇到朱氏。

  她请仆妇入内通传，在门外廊前没等片刻，几乎立时就被传了进去。

  徐夫人早睡早起，生活一向很有规律。看起来精神很好。穿一身家常的衣裳，坐在一张矮榻上，正在喝着粟米熬出来的粥，面前小桌上摆了几碟酱、菹，饮食很简单，用具也是粗陶器具，清洁，古朴之风。

  小乔向她请跪安。徐夫人让她起身，让钟媪再添一副碗筷，叫小乔与自己一道进餐。

  第29章无题

  小乔看出她是真有此意，也不推脱，向她拜谢，净手后坐到下，食不语地陪着用了一碗，吃完了饭，漱口收去餐具，徐夫人才问她魏劭去向。

  小乔实在是不知道魏劭这么一大早的去了哪里。虽然她也没问，但问了，估计他也不会跟自己说的。

  听徐夫人问，面露愧色，低头说：&1dquo;夫君一早天未亮便出了门，怪我失礼，竟不能得知夫君去向。”

  她分明是在自责，但一个&1dquo;不得知”和&1dquo;不能得知”，虽只多了一个字，旁人听起来，联想就大不相同了。

  &1dquo;不能得知”，是她并非不问，而是做丈夫的不配合，没让她知道。

  徐夫人自然知晓自己孙子慢待妇，在信都时，还公然不与她同居。一听，立刻皱眉，责备孙子：&1dquo;仲麟慢待于你，祖母都看在眼里。之前他来，我也说过他的。你放心，日后他若再欺你，让你受委屈，你只管寻祖母便是。”

  小乔急忙摇头：&1dquo;我并无半分的委屈，夫君对我也不算慢待。出嫁前，家人再三叮嘱，姻亲是为两姓之好而成，更盼以诚心化解嫌隙。夫君面冷心热，我持守初心，加以时日，总是能好起来的。”

  徐夫人独目微闪，落到小乔脸上，端详了她片刻，面上渐渐露出一丝微笑：&1dquo;是个明理的孩子。你能如此做想，祖母便放心了。”

  边上钟媪插了一句：&1dquo;老夫人，方才正想说与你知道。一早五更未到，男君便来过北屋。老夫人尚未起身，故不知晓。男君出城巡查防守，今日晚些回来。”

  徐夫人点头，又与小乔家常了几句，小乔要告退前，迟疑了下，忽然朝徐夫人叩拜，恳求道：&1dquo;祖母，我有一事，因决断不下，想向祖母请教。”

  徐夫人让她说。

  &1dquo;我入门不久便知晓了，婆母有意让夫君纳郑姝为妾。我也是十分赞成的。一来郑姝一向与婆母亲厚，成了夫君的房里人，往后我也多了个助力，二来，这也是关乎魏家开枝散叶的好事。只是今早夫君临行前却吩咐我，叫我去婆母那里替他回绝了此事。我有些为难。想劝他顺应婆母之意，纳了郑姝为好，只他也不听我的。我无计，不知该如何向婆母开口，方不至于令婆母伤心失望，恳请祖母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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