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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霍小玉传》。墨字带血,她写: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徵痛黄泉,皆君所致。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
李妙音一字字念着,突然,耳畔冷不丁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猫叫,“喵——喵呜”,在哪里?在房顶?在床底?李妙音悚然,背脊凉,她回头望向丫鬟,压低了声音,问她:“你听见了没?”
“什么?”对方反问。
“猫叫。”她以唇齿摩擦的声音说。
丫鬟摇头:“没。”
李妙音还要追问,却听帘后的商淑清开了口:“妙音,是你吗?”少女说着,放,腰弯成一个直角,手臂撩开起伏不定的帷幔。长未挽,垂落在地,乌如浓墨泼洒。脸露出来,苍白而又憔悴,同样惨白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朦朦胧胧地映进来,照在她的脸上,莹白到近乎透明。
“是我,”李妙音生怕惊扰到她,轻轻应一句,仍站在原地。
“真好。”商淑清笑了笑,直起腰道。“我娘没为难你吧。”
“没,她只是叫我来看看你,”李妙音见她说话做事并无异样,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随商淑清走入里屋,地板铺满了她的墨宝,李妙音小心翼翼地避开,随着她来到方才写字的桌案前。
案头堆满诗籍。
她双手沾满墨汁,但都已干涸。乌黑与雪白交错的小手从堆积如山的书海里取下一本,递到李妙音跟前。
“这是?”李妙音接过。
“我们从前在诗社做的诗,”商淑清轻声念着,身子一转,脚步轻盈地走到拔步床边。她柔弱无骨的身子靠着绛红色的床杆,如同藤蔓缠绕瘦弱的小树,似人而非人。“山房幽户闭,竹色映寒灯。独坐终宵永,无言对影僧。”
“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李妙音感慨。“你作的?”
“你写的,八九年前了吧。”商淑清淡淡说。“多好的五绝。”
李妙音听了,一阵酸楚漫上心头。她叹息:“天啊,我都忘了。”
商淑清冷冷一笑,道:“你当然会忘。你们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唯独我被抛下了。”
“别这样。”
“妙音,这世上只有三种女人。”她手臂攀住杆子,嗤嗤笑出声。“未出的,出了的,当守寡的。没了。结束了。我们的一辈子……可是我,可是我已经……已经二十五岁了,未有春情,却已走到尽头。”
她越笑越厉害,一滴泪含在眼眶中,微微颤动。长披散脑后,她歪头,握住那一把长,缠绕在手腕,笑意大到了极限,开始变得扭曲。
“妙音,你还记得那日游春,我同你说的话吗?”
李妙音垂下眼。“记得。”
那日她问她:“传言,昔年内辅王老先生的爱女,十六岁时,未婚夫病故,她便以未亡人的身份一心守贞,求仙问好,起法名昙阳子,最终于重阳佳节得道而成仙……她们若能学昙阳子那般,为夫守节,潜心修道,是否也能求得一个解脱,羽化而登仙?”
商淑清手腕不断绕着长,腰肢摇摆,如同吃醉了酒,但话音比任何醉酒之人都要清醒。她嘻嘻笑着说:“妙音,我马上要登仙了,你可要同我一起?”
“我明日便替你把药方过来。”李妙音心弦紧绷,连忙宽慰她。“你吃了药就会好的。”
“药?”商淑清垂眸一笑,松开手,乌蓦然垂落。“药只吃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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