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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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贞贞忽然泪如雨下,她顾不得自己情绪,上前去哄十七,眼睛却落在魏储依高高肿起的脸颊上。
钱氏见到儿子立即改换神色,竟一屁股坐在地干嚎起来,“留不得了,连黄口小儿也敢欺侮我老妇,子孙不肖,他日我哪有脸见老头子…”
魏旬袖下的手紧攥成拳,大步上前挡在母子三人身前,冷冷质问钱氏,“小依做了甚么,你这个祖母这样打他!”
钱氏见魏旬完全未兜搭自己,脸色僵住,“你,你这混账!”
魏旬重儒,却不一味愚孝,骨子里有帮理不帮亲的执拗,何况被欺负的还是他的妻儿。以往遇到钱氏难,他不想违背长辈,面上一味顺她,眼下竟是再无迁就她的气力。
钱氏没意识到魏旬“叛变”,一时间又是惊诧又是愤怒,“不孝子,枉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转脸面向牖窗,双手拍地用力哭嚎,“老头子快瞧瞧这一家子混账罢,睁眼看看这些不肖子孙是怎么对自己老娘…”
十七哭声震耳,曹贞贞带上一儿一女逃到门外。
魏旬头疼欲裂,没有辩解被扣上不孝的帽子,想搀起老母却被一把甩开,便也坐在地上,呆呆地看钱氏哭骂,再无力劝慰。
魏家门口稀稀拉拉站几个人,有人探头探脑往院里张望,见到曹贞贞母子三人,目光里多了耐人寻味的况味。“不孝”二字出自钱氏之口,魏旬一家在这桃溪镇怕是再抬不起头。
曹贞贞没理会院外瞧热闹的人,轻声叫魏储依拿来脸帕,来到后园石井打上一盆水,拧了脸帕给他敷脸。
冰凉的触感似针扎般疼痛,魏储依“嘶”了一声,眼泪在眼眶不住打转。
曹贞贞心疼地给他敷脸,“还疼么?”
魏储依吸吸鼻子,泪珠断了线般往下掉,“疼。”
曹贞贞忍住眼泪,问他事情来龙去脉,听说魏储依顶撞钱氏的话,不由拍拍少年瘦小的肩,“她过几日就去百息县了,你怎不能忍忍,她是你祖母,便是她无顾打骂你,你也不该出言顶撞。”
魏储依并不认同母亲,闻言一脸倔强,“我不许任何人欺负阿娘和十七,便是祖母也不可。”
曹贞贞含泪点头,一把将两个孩子都护在怀里。
那钱氏见门外有人看热闹,竟然光脚跑到院里锤地痛骂,引越来越多的人指指点点。曹贞贞见她举动,只觉心寒不已。
她与魏旬成婚时,魏酉早已腰缠万贯,钱氏也跟着换了一副脸面,在下林村为农妇的质朴早不见踪迹,反而摆起大户人家做婆母的派头,刚大婚第二日,钱氏趁魏旬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新妇劈头盖脸一番呵斥,还美其名曰“婆母教管新妇”。
众目自也包括她那个县令千金大嫂和魏酉的几个小妾。十七岁的新娘面皮薄嫩,莫名徒经训斥,不知作何反应,径直跑回新房大哭一场。
自古各地多有婆母训诫媳妇的规矩,只多言语委婉不过分苛待,如她这般在大伯的妻妾面前被当头呵责的却少而又少。
曹贞贞知晓钱氏不喜自己,原因自然是因为魏家迹,看不上她这个贫苦人家的农妇,几乎连“指腹为婚”都要否认,若不是魏旬一力坚持,怎能让她进魏家门。
魏旬得知曹贞贞受训,当时虽说甚么,但到底见不得爱妻委屈,婚后不到半月便去官府签下文书,从魏酉那里搬到了桃溪镇。
本以为只要见不到一切会慢慢好,然事与愿违,钱氏偶尔来此,总要作闹一通,见人便说儿媳不孝。她自认也算敬重婆母,只是不管做到何种地步,钱氏仍不满意,“不孝”二字死死扣在她头上。
她已然心灰意冷,早就被安上一个“恶儿媳”的称谓,平日少在外走动,旁人说甚么就当听不见,只是担忧丈夫儿子,魏储依年纪小,世俗对他多有宽容,倘若做错了事也都是大人的错,是大人没管教好小儿,而大人却无法为自己辩白。无人在意真相如何,被自己老母认定不孝,他便当真“不孝”,幸而魏旬不在朝堂做官,否则一个不孝的罪名扣在头上,不止丢掉乌纱帽,祖宗都要跟着蒙羞。而小民就无事么,怎会!
不过两日魏旬丢掉了文书差事,就连官府也来了差役要拿他下狱。次子下狱也会连累长子,钱氏终于醒悟,几回改换说辞,差役得魏酉贿赂不欲多做纠结,只当她得了疯疾,才免去魏旬牢狱之灾。
然而经此一遭,真真假假早无人理会,魏旬夫妇不管走到哪里,仍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魏旬找不到营生,曹贞贞便偷偷在绣房找活计,只才去两日被掌柜婉言退辞,好在绣房女掌柜看中她绣工,暗中与她往来,尚可赚些散银贴补家用。
哪知道钱氏当真疯魔,家里骂不痛快要跑到街上去,无数次作闹,似乎只盼那一家四口彻底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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