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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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之上,陈长老面色阴郁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不之客,一名头戴纯阳巾、身穿蓝色棉布道袍的年轻道人,背负一柄木剑,相貌俊逸,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仙家风度。
这名道人收起拂尘,对着陈长老打了个稽,问道:“这位居士,贫道有礼了。敢问居士何故在此地恃武行凶,滥杀无辜?”
陈长老看着道士身上道袍样式一般,用料普通,偏偏一身气度不凡,飘然出尘,不由得怪眼一翻,冷笑道:“老子愿意,要你这小牛鼻子多管闲事?赶紧滚,惹急了,老子连你一块宰了!今天真的是晦气,杀了你,说不定能转运。”
道人微微皱眉,轻声说道:“观居士面相,确是好杀之辈,贫道略懂望气之术,居士周身气色暗淡,已是业障缠身,不日必有恶报,若居士能悬崖勒马,时犹未晚也。”
陈长老看着道人,脸色阴晴不定,过了许久,开口问道:“小牛鼻子,你是哪座道观的?说不定老子还和你祖师是老相识,万一出手伤了你,你祖师面子上也不好看。”
年轻道人微微颔,说道:“居士说笑了,贫道乃庐州齐云山祁连城,道号无涯子,家师已经仙逝百年有余,居士应该不会和家师有交集。”
陈长老面色一变,沉声问道:“龚栖霞是你什么人?”
年轻道人微微一笑:“是贫道大师兄。”
陈长老心中叫苦不迭,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晦气到家了。先是误杀侯府甲士,紧接着又被这个无崖子撞破自己杀人灭口,若是其他人,无非就是再添一条人命的事,可是眼前这个小牛鼻子,就算他自缚双手,任人宰割,陈长老也不敢伤他分毫。
龚栖霞是什么人?道教齐云山一脉开山祖师,凭借一己之力,让开山不足两百年的齐云山强势跻身四大道门之列,更是在四十面前被雍朝礼部和钦天监共同敕封为白岳,先后三次在此封禅祭天,极富尊荣。
陈长老思虑再三,确认了自己斗不过齐云山和龚栖霞,心情大恶,一挥衣袖,一股劲风直扑祁连城面门,陈长老则拔地而起,向山路一旁的密林中激射而去,留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暂且放你一条生路,咱们后会有期!”
突然,一道气机自身后袭来,直指陈长老后脑,陈长老被迫回头,躲过了一记拂尘,但是去势受挫,不得已放弃逃跑,重新落回山路。
陈长老惊怒交加,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武当的太乙拂尘?”
自称为祁连城的道人甩了一下拂尘,轻声说道:“贫道和武当山颇有渊源,这拂尘自然是武当山道友传授于贫道。”
陈长老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气机,看着祁连城,眯起眼睛问道:“看来祁真人是故意要和我为难了?”
祁连城摇了摇头,说道:“居士言重了,贫道绝非故意和居士为难。只是这么多条人命,贫道也不能袖手旁观,还请居士跟贫道走一遭。”
陈长老双手负于身后,一股磅礴浩大的气息喷涌而出,四周的尸体瞬间被震的四分五裂,乱七八糟,他看着祁连城,说道:“那就看祁真人有没有一个本事了。”
祁连城挥动拂尘,将这股无形气机隔开,再次打了个稽,说道:“那贫道只好得罪了。”
不等祁连城说完,陈长老身形闪动,瞬间来到跟前,一掌拍向祁连城胸口!祁连城被掌风一逼,下意识一掌迎了上去!只见两掌相接,陈长老原地未动,祁连城身的紫色道袍瞬间鼓胀起来,流转不休,但很快就闷哼一声,一连退了三步,在地上踩出三个脚印,差点撞上黑脸大汉。黑脸大汉一把扶住了祁连城,神色焦急。
祁连城转身示意黑脸大汉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看着陈长老,说道:“居士果然功夫了得。”说着抬起手掌,现掌缘肤色稍暗,掌心色泽泛黄,试着运气,手掌疼痛如被火焚。祁连城点点头,说道:“气息灼热,绵延不绝,果然是乌金掌。居士莫非是不周山陈长河?”
陈长老心中一紧,刚才自己情急之下,用了自家功夫,居然被这小牛鼻子看出了底细,这可如何是好?他面色不变,嗤笑道:“什么陈长河?老子是朱韵文,乃戈阳侯府天字号供奉,今日出京,是奉侯爷密令,铲除逆贼!识相的赶紧滚开!”
祁连城左手掐着一个道决,运起心法,驱散残留在体内的乌金掌力。面对陈长老的解释,祁连城皱起眉头:“戈阳侯6文昭吗?他是我三师兄的俗家弟子,贫道勉强算是他的师叔,若真的是他指使居士行凶,那贫道可就要替三师兄清理门户了。烦请居士和我一起,去找戈阳侯对质。”
陈长老气急,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真的是无巧不成书,自己随口胡诌,也能撞到这臭道士手里?他索性放弃了掩饰,破口大骂起来:“臭道士!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正是不周山陈长河!你要是再不是抬举,挡老子的路,老子可要下死手了!”
祁连城将最后一缕乌金掌力逼了出来,看着陈长河,正色道:“果然是陈居士,居士今日滥杀无辜,不知悔改,若贫道放任居士离去,他日居士再造杀孽,贫道也难辞其咎。还请居士早日回头,不要一错再错。”
陈长河仰天大笑,震的山路两旁积雪飞扬,枯木断裂。他看着祁连城,吐了一口唾沫,嗤笑道:“假仁假义假慈悲,老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和尚尼姑道士!回头回头,老子要是能回头还用你们说?老子这辈子,最喜欢干的就是滥杀无辜,你们不是说老子是魔头吗?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说完,陈长老大喝一声,周身气机缭绕,犹如野火,踏前一步,毫无花哨的一拳递出!拳势威猛,如山如海,迫的祁连城只能暂避锋芒,后退数步!眼见退无可退,祁连城身子一沉,先使出千斤坠,扎稳下盘,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伸出,握住了陈长河的拳头,四两拨千斤,轻轻向外一带,拳头堪堪从祁连城右侧擦过。
接着,祁连城右手摊开,向下一推,挡住了陈长河一记阴险的膝撞!祁连城调转全身气机,心中默念一句:步步生莲!一连踏出七步,陈长河始料未及,连退七步!
七步过后,祁连城全身气机攀至顶峰,从袖子里滑落一张符箓,握在掌心,同时悄悄捏了一个剑决,低声喝到:“广援普渡,道法长春!”身后木剑应声而起,悬于陈长河头顶。陈长河心中莫名不安,怒喝一声,周身气息奔腾不休,须皆张,迎向了正在徐徐下落的木剑!
电光闪过,一道天雷伴随着木剑一起落下,雷声大做,夹杂着陈长河愤怒的咒骂声,旋即再无声息。祁连城伸手一招,木剑自行入鞘。不过他的神色依旧没有放松,反而神情凝重的盯着路面上被天雷砸出的一个大坑。
过了许久,就在黑脸大汉以为那个老头被这位道长一记雷法劈死的时候,一道浑身冒着黑烟的人影从大坑中一跃而起,朝着天际拼命逃窜,嘴里还疯狂的咒骂道:“你是不是疯了?居然用天雷万劫符砸老子?要不是老子皮糙肉厚,今天还不得阴沟里翻船?祁连城?老子记住你了!!”
咒骂声渐行渐远,陈长河的身影消失在了深山之中。祁连城作势要乘胜追击,可是又停下来,看着陈长河消失的方向,笑了起来:“慌不择路,居然逃向了雍山,想必雍山的诸位道友会好好招待你的。”
正在镇子闲逛的唐朝突然抬起头,侧耳聆听,旋即,视线又从西向东转移,最终停在了雍山方向,唐朝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听起来似乎是齐云山一脉的符箓,是在和谁交手?连这等符箓都用上了。从身法来看,这逃跑之人并非齐云山之人,到底是敌是友,竟往雍山去了?”
很快,就有前去交易的乡民返回,他们一个个面色仓皇,惊魂未定,结结巴巴的向镇长讲述了刚才生的一切。镇长听到崔城居然落入歹人之手,生死不知,立刻面如土色,千叮万嘱不可让其母知道。这崔城自由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家境贫寒,好在邻里互相帮忙,好歹熬到了崔城长大成人,这崔城也十分争气,上山打猎草药,下山耕种放牧,都是一把好手,且对老母十分孝顺。上次在山路,李应换了一大袋盐,远往日分量。母子两十分高兴,以为遇到了大善人。没想到这袋盐地下全是沙子,崔城怒不可遏,拿起刀就要去追那奸商,被镇长劝下。今日临行前,镇长还再三盯住不可鲁莽行事,要回兽皮即可,不要节外生枝。不曾想还是出了这一档子祸事。
唐朝站在人群外围,神色凝重。听那乡民所言,老者行凶之时那道士尚未赶来,若是赶得及,自然无事。若是赶不及,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唐朝拿定主意,这事儿还得自己走一趟。他悄悄房间,紧闭房门,从窗户一跃而出,身形闪动,如同一道青烟,消失在了天际。
山路上积雪覆盖,脚印尚在。唐朝沿着脚印一路飞掠,心急如焚。突然,前方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气机涟漪,唐朝心中一动,轻盈的落入山路两旁枯木之中,施展龟息术,屏气凝神,遮掩踪迹。
不多时,一身道袍的祁连城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马上的是侯府御侮校尉梁冲,看起来面色萎靡,身形左摇右晃,摇摇欲坠。在他身后的是黑脸大汉崔城,同样牵着一匹马,骑马的是侯府周管事,周管事看起来比梁冲稍微强一点,好歹能自己握住缰绳。
看到祁连城,唐朝松了一口气,心想早知道是这位来,自己也不用这么急了。唐朝心想还是回镇子里再见吧。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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