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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6夕，告诉凡子哥，大伯母是什么时候和妈出去的？”二伯母不出现，6夕被我弄到了大伯家里——就像二伯刚下葬那晚，她交代的一样，家里出了事，我得照顾好他。

  在我之后，目击大伯母和二伯母的人只有6夕。他的神经压迫是间歇性的，时好又时坏。我只有抓住他正常的时间，重复地问他二伯母出去的一幕。&1dquo;我听到大伯母对妈说：时候到了，你想好了吗？”6夕那无光的眼神看着我，&1dquo;然后，妈就哭着对我说：以后要听凡子哥的话。她就和大伯母出去了，说去爸爸的坟地。”

  &1dquo;再后来呢？”我苦笑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6夕又怎么会知道？

  &1dquo;再后来，妈就死了。”6夕突然换回痴呆的神情，&1dquo;妈死了，没有了头，被你们抬回来了。你们说那是大伯母，但我知道，她就是妈。”

  &1dquo;你说什么？”我像是突然被点醒一般。

  &1dquo;妈死了，没有了头，被你们抬回来了。你们说是大伯母，但我知道，她是妈。”6夕将头低下去，恢复了痴呆，不住地喃喃自语，&1dquo;妈死了，没有了头，被你们抬回来了&he11ip;&he11ip;”

  对啊。

  没有头的尸体，我们又怎么断定那就是大伯母的呢？我怎么没有想到，二伯母和大伯母的体形本来就很相似，加之我对她们都不太了解，换了衣服，完全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如果说死去的人不是大伯母，她为何要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杀死二伯母呢？那她现在又去了哪里？

  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我怕继续下去，我心中唯一的慰藉会破碎掉。大伯母一直都是我意识中最善良的人，从小就不会像二伯母那样打骂我，从来都在村子里救死又扶伤，也从来不曾在我心目中给她完美的形象抹过黑。

  十

  &1dquo;凡子，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大伯走了进来。他的病已经痊愈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1dquo;嗯，等6夕的病治好了就回来。学校已经斥资建自己的医院，专治6夕这样的病。”我收起东西，努力朝他挤出点儿微笑。

  没错，我的确是在逃离。

  大伯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出去了，在桌上留下一把陈旧的钥匙。

  我看着那东西努力回想：没错，这是房里大伯母锁柜子时的钥匙。

  如梦初醒般，我抓起钥匙打开柜子。大伯母出去那天，那本她遮遮掩掩的书静静地躺在里面——像一个婴儿夭折了的躯体，等待有人收尸。

  我将书翻过来：《神术——换命》。

  血色的牛皮封底，古朴的繁体字衬出别样的诡异，它是李家哪代祖先撰写的呢？换命！爸爸就是用它给我换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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