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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的幽默像一泡尿撒到大海里那样没有任何反响,大家保持一种难得的肃静。刀疤感觉不妙,一抬头,果然是指导员的老脸凝固在监窗外。
指导员用他尖长的小指甲抠抠鼻冀,&1dquo;有点水平啊小王八羔子,”他说,&1dquo;严打期间我对你们号房要三包一保证,谁要往老子脸上吐口水,老子让谁屁股冒烟。”
指导员愤恨地走了,刀疤用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来欢送他:倏地跳上通铺,猛然脱下裤子,抖动阳物说:&1dquo;我很害怕哟很害怕哟,你们看小弟弟都吓进去了。”
十:鸟和牢头的恩怨(2)
这一招刀疤取得了惊人的效果,整个九号房差点被笑声掀翻了。牢头没笑,若有所思地说,&1dquo;你们听指导员人模狗样的广播讲话,还真是狗嘴吐象牙——出人意料啊。”
&1dquo;别听他穷叫,”帮主说,&1dquo;就指导员那几句唬人的废话,还不是年年严打翻来覆去,我也能凑个八九不离十。这叫瘦公鸡打鸣——”
&1dquo;怎么说?”
&1dquo;有气无力。”
严打成果体现在九号房就是收押了一个小青年。铁门一开,一个头蓬松、细皮嫩肉的小青年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了。逗的是,肩上居然背着书包,铁门一关就捂住脸蹲在地上哭,不但不敢抬头看人,而且哭泣的腔调怎么听都像个小媳妇。
里间的迅倾巢出动,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1dquo;真有意思。”牢头托起他的下巴:
&1dquo;小朋友,让叔叔瞧瞧。”
帮主倒吸一口凉气,小青年的俊俏模样镇住了他:细密的眉毛、整齐的白牙、可人的酒窝。&1dquo;你们看这脸蛋,”帮主惊叹道,&1dquo;就是我们村支书的媳妇也不一定有这么可人。”
小青年说出的话也有一股童音的黏糊劲:&1dquo;叔叔别打我。”
&1dquo;我们都是世上的活菩萨,菩萨怎么会打你呢?”牢头说,&1dquo;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1dquo;汤圆。”
话一出口,汤圆就被大家轰然的大笑吓了一跳,&1dquo;汤圆?怎么不叫馄饨?”
牢头忍不住好奇:&1dquo;那,你从哪里来?”
&1dquo;我是栗坡乡政府的交通。”
&1dquo;他们怎么严打你啦?”
汤圆不回答,又伏下头恸哭开了。刀疤沉下笑脸,还没作监窗外就传来指导员的声音:
&1dquo;都听好了,别难为他,好歹也是政府的交通。小家伙可是有庙的,哪像你们这些人渣,个个孤魂野鬼。”
大家无地散开,留下交通独自哭泣。有一个人进了里间又踅回交通身边,帮他卸下书包、扶他站好、为他拭去眼泪。帮主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九爷的眼睛,九爷注意到,帮主为交通拭泪时,手背故意在脸蛋上蹭来蹭去。
交通闭起眼睛忍住了帮主的手背,帮主并不过瘾,站在交通身后右手从领口伸了下去,左手则插进裤头往下摸。帮主也闭起眼睛,脸色现出了陶醉,从交通进号房的那一刻起,帮主就将他假想成异性,这样,帮主就当做自己的左右手都紧紧握住了女人最羞涩的部位。在臆想的沉迷中,帮主暗暗使劲,交通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随着一声尖叫,交通拼命掰开帮主绕在肩上的手。马上就轮到帮主尖叫了,帮主&1dquo;哎哟”一声跳开了交通的身体,因为他的手腕被交通咬伤了。
牢头没安排交通干活,要他交代案情。交通没有交代案情,说是要向牢头表演口技,然后鼓起腮帮子,果然能用巴掌拍出简单的音符。再好的节目反复表演观众都会厌烦,更何况这种小毛孩玩的小把戏。两场下来,交通的腮帮子就拍得通红,当他提出要演奏第三曲子时,牢头不耐烦了:
&1dquo;滚一边去滚一边去。”
碍于指导员的面子,牢头不好跟交通这种乳臭未干的人硬碰硬,不如来个就坡下驴:
&1dquo;九爷,你不是可以叫泥人开口、骷髅说话的吗?”
九爷的心思都放在帮主的身上了,如果帮主如此张狂的行为九爷都会忽视,那九爷就不是九爷了。九爷用一句话,就足以表明他明察秋毫:
&1dquo;交给帮主吧,他有办法。”
帮主正往手腕的伤口吹气,以一种迎难而上的豪迈说:
&1dquo;我来试试。”
帮主取两个碗倒扣着问交通,&1dquo;你们女乡长的奶子有这么大吗?”
&1dquo;我们乡长是男的。”交通的答非所问招来了惩罚,帮主将交通的嘴捏成o型,然后吐了一口浓痰进去。帮主死劲捂紧装上浓痰的嘴,直到交通在挣扎中吞了下去。帮主的这一怪招让人作呕,也让交通的脑袋瓜开了窍。帮主再问:
&1dquo;你们女乡长的奶子有这么大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交通果断地回答:&1dquo;有。”
&1dquo;你摸过吗?”
交通有点犹豫,还是回答说:&1dquo;有。”
牢头出去干呕了一阵,回到交通身边更来劲了,瞧瞧交通,又瞧瞧倒扣的塑料碗,满脸的神采飞扬。帮主受到鼓励,逼近交通说,&1dquo;坦白交代,摸过几次?”
交通十分为难,不知要回答几次他们才会满意。&1dquo;十次。”交通惶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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