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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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寻:“……”
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安德烈捕捉到了索寻一瞬间的意外,整个人倾过来,手肘撑在折叠椅一边的扶手上,说:“用你的理论讲,我的想法也是被环境影响的。还有比时尚更虚荣的行业吗?”
索寻噎了一下,端起小杯子把半杯手冲一口气灌了下去。安德烈还在看他,索寻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但这种生气反而让安德烈觉得更好玩了一点。辩论了这么半天,就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说索科洛夫用这种方式拍电影“没有意义”。
“喂。”安德烈伸手在他肘边拨了一下,索寻没理他。安德烈手托着腮看他,突然问,“你是因为真的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呢,还是因为我说了你不爱听的话?”
索寻冷笑了一声:“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安德烈在心里轻叹,如果是前者的话,那索寻大概就真的只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影迷”而已,他也不用再逗了。
索寻不知道他的腹诽,只顾着自己气得快要爆炸。安德烈的胡搅蛮缠几乎利于不败之地的一大原因是,某种程度上,他是对的。索寻真的没有“电影人”的优越感吗?他们没有设立门槛,结成封闭的小圈子,明外人无法理解的词语,宣扬创作的高贵和纯粹€€€€难道里面没有哪怕那么一点点虚荣心的成分吗?
可是这明明是人之常情。索寻难以避免地感到一阵委屈,各种各样的念头同一时间涌上来,他觉得这不对,他得跟安德烈再辩一辩,但又觉得这样很丢脸,明明只是周末下午喝一杯咖啡的闲聊而已。这场电影不是他主动邀请安德烈来看的,电影票钱甚至还没给呢!怎么就被批评了一通他看电影是为了装逼?
安德烈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微妙地变了一下语气。
“我只是觉得,”他听起来竟然有了某种斟字酌句的郑重,“很多事情其实没有人们以为的那么有意义。”
索寻:“原来你还是个犬儒主义者。”
“犬儒主义者什么样?”
索寻没好气:“就你这样。”
安德烈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任何‘主义’诶。”
“对,每个犬儒主义者都这么说。”
安德烈:“你是说我愤世嫉俗?”
“没有。”索寻只觉得心累,他不想继续跟安德烈聊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安德烈那张抱着垃圾桶的照片。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索寻意识到,安德烈是很自知的€€€€他能够坦诚时尚行业是最虚荣的地方,而这也造成了对他的影响,其实已经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更加清醒。但他没有一个“标准”。人会因为现状痛苦,是因为现状和他们自己设立的标准不一样,可是对于安德烈来讲,他不在乎做一个虚荣的人,他无差别地讽刺一切,包括他自己。
愤世嫉俗至少是因为在乎某些东西,但安德烈什么都不信任,什么都不在乎。
安德烈看着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儿玩脱了:“对不起。”他道歉得很痛快,甚至有些惶恐了,“索寻……”
索寻朝他笑了一下,重新竖起了成年人之间应该有的体面€€€€谁会为了喜不喜欢一部电影在大街上真吵起来啊?
“没关系。”索寻捏了一下咖啡杯,手冲已经凉透了,“你有不喜欢索科洛夫的自由。”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安德烈准确无误地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他不再说话了。
手机又振了一次,承希跟他说:“sendmeyou’mbringingtheparty!”
索寻看他回消息,突然问他:“你一会儿直接回去吗?”
安德烈“嗯”了一声:“你介意我带几个朋友回家吗?”
“这也是你的自由。”
安德烈假装没听见这句话里微妙的生硬,如常地解释:“搬了新家,有朋友想过来暖房,可能会有点吵。”
索寻点点头:“你希望我在外面呆到几点?”
“你随时可以回来啊。”安德烈耸耸肩,“我在上海现在也没几个朋友,互相认识认识也好?反正承希在,你们也熟。”
索寻“哦”了一声,心说那更不能回了。可无端又生出一股气来,凭什么?他的家,他干嘛不回!
“好啊。”他还是笑,“我看完下一场就回来。”
话到这里又没办法往下接了,安德烈看了他一会儿,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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