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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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假的又如何,既成事实,无可挽回,真心就好。世间事得过且过,莫要活得太明白,计较得太清楚,方能自在。
“心情好些了吗?”月陇西笑问。
卿如是点点头。
他接着道,“那现在来说说采沧畔和崇文遗作的事。”
卿如是正色,放下手边的糕点,示意他说。
月陇西起身走到书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她,解释道,“《女帝手札》是大女帝闲谈当年朝事的杂文。为了解决月世德的案子,我今早一直在看这本书,发现大女帝登基初期在处理采沧畔的事时就想过要兴修国学府。”
其实他早就看过这本手札,上边的簪花小楷自然也是他写上去的。女帝登基的头几年他在暗地里出谋划策了不少,后来实在撑不下去,死前为帮她稳住根基,将这本手札翻来覆去熟读过,批审了手札中所有初期计划,这才撒手人寰。
所以当他重生后得知晟朝的皇帝修建了国学府,他是极其震惊的。
其一,当时他明明在手札中认可了女帝修建国学府的计划,女帝最后却没有修。
其二,他预感如今的皇帝能与大女帝的想法一致,应当不是巧合。
卿如是愕然抬头,“大女帝为何会想要修建国学府?最后又为何没有施行?”
“书上说,那时候惠帝的势力刚瓦解不久,女帝的根基尚未稳固,坊间稍有风吹草动,就极有可能引得朝局动荡。于是有人建议女帝延续惠帝的想法,继续操控采沧畔,引导风向,以免自采沧畔再冒出几个如崇文一般悖世之人,她就会重蹈惠帝的覆辙。”
稍一顿,他看向卿如是,“但你也知道,女帝并不希望采沧畔再捏在皇室的手中,让百姓的思想被禁锢束缚,那样没有好处。所以她就想出修建国学府,让国学府成为第二个采沧畔。”
月陇西说着,给她指那本书上绘制的国学府图稿。
卿如是稍反应了下便明白过来,“是想让国学府替代采沧畔在文坛的地位吗?招揽采沧畔的墨客进入国学府,许诺他们不必科举就能入朝为官的好处,并让他们的文章以正规的流程上达天听,运气好的话,他们的看法建议就会被女帝采纳。这样一来,多数墨客就会选择去国学府继续书写自己的文章。采沧畔在文坛的势力、地位自然地被削弱,而采沧畔也没有被皇室掌控,墨客们的思想也并未受到禁锢与束缚,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换了个地方阐述自己的道罢了。”
她顿了顿,沉吟道,“难道……陛下如今建立国学府就是这么想的?他竟和大女帝的想法完全一致……”
月陇西笃定道,“在我看来,就是这样的。但这本手札是我从密室里拿出来陷害月世德的,陛下应当不曾看过里面的内容,为何会这般巧,与大女帝的想法不谋而合呢?”
卿如是亦十分疑惑。女帝没有施行的那部分计划,所知之人应当甚少,在朝官员都不一定晓得,如今的皇帝为何会晓得?真的是巧合?
“你问为何最后女帝没有修建国学府。我看到手札后也觉得十分奇怪。”月陇西指着图稿后的字道,“这是祖上用秦卿的笔迹写的批语。明着说,祖上当初和女帝联手扳倒惠帝后,在暗地里帮女帝处理些事务,这本手札就是他审批过的。从批语不难看出,祖上当时已经同意了这个计划,可女帝没有施行。我看过手札后好奇得不得了,于是就去采沧畔拐着弯套了叶渠的话,想探探他知不知道为何。”
“然后呢?结果如何?”卿如是迫切地问。
月陇西稍一沉吟,却没有告诉她,只道,“有时候,真相会令人难以接受。待往后你觉出一些东西了,再告诉你也不迟。因为,我暂时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究竟对不对。叶渠被我套过一回话了,你最好不要再去问他,以免他生疑。”
“什么意思?”卿如是蹙紧眉,“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倒也不是不能知道,是时候未到。”月陇西莞尔,“崇文在一篇文章中阐述过,思想没有对错之分,人也没有好坏之分。但我觉得,你对这个道理理解得应该还不够透彻,等你透彻了,我便告诉你我的猜测。”
卿如是一怔,第一次有人说她对崇文的思想理解得不够透彻。都是聪明人,她略微思考就明白了月陇西的意思:不是对道理本身理解得不够透彻,而是无法接受真的暗含这些道理的现实。
她按住好奇,不再追问。转而道,“你接着说,陛下修建的国学府和遗作的关系?”
月陇西颔首,“既然我俩都一致猜测陛下修建国学府的原因与当年大女帝的想法一致,那我便大胆揣度,选拔完人才之后,陛下会制定一套与采沧畔如出一辙的流程,吸引更多墨客去国学府。”
“而今采沧畔的墨客,几乎都是崇文党,由此可见……陛下是真想收服崇文党。万华节那晚,我也跟你提过,陛下极有可能是在复刻女帝王朝。他觉得女帝能做到收拢崇文党的心,他也能做到。”
“可是崇文党的思想原与皇权至上的思想相悖,那么,等陛下收揽了崇文党,这些崇文党的思想就不再是最原本的崇文思想了。或者说,在女帝时期,崇文党的思想就受到了影响,因为一方面女帝尊重崇文党,另一方面女帝的皇权依旧压制着他们,那时候的崇文党所信奉的是‘皇权至上为前提的平等’。”
卿如是明白了。
百年的时间,足够月氏子弟改变固有的思想,自然也足够崇文党改变原来的思想。月氏子弟慢慢了解并追求崇文所描述的平等盛世,崇文党也在潜意识里习惯了帝王的压迫。
如今月氏和崇文党的观点与立场都不如百年前那批人鲜明,不如他们斗得那么纯粹。那时候的两方几乎就是针尖对麦芒,观点完全互斥,站这边就不可能接受对立方的任何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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