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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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姜脸色早已大变,厉声道:“你说什么,下旨让我进宫?我怎么不知道?”
那年她伤势严重,叔父孟钰直接将她带回孟家,她醒来时,元乾渊已安全送回长安,她等了许久元乾渊都不曾有封书信,她寄出去的信也无音讯,她怀疑过元乾渊忘了他们的约定,也从未怀疑过叔父会动手脚,如今看来,事实偏偏如此。
孟姜脸色变幻,自然也逃不过元乾荒的眼睛,年少生死之交,情谊自然非比寻常,元乾荒正欲开口,传来元乾渊含笑声:“你们在说什么?不会又吵起来了吧?”
元乾渊快走几步,身体自然将孟姜护在身后,伸手轻锤了元乾荒的肩头:“不许欺负阿姜,你那些招蜂引蝶招惹手段对阿姜没用。”
他又瞧了瞧两人的神色,不知二人怎会如此针锋相对,明明两人性子都温顺,凑到一起都会火花四溅,他好笑的摇摇头,将手中的托盘放下。
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茶壶,手腕轻转,花瓣在水中上下沉浮,热气袅袅升起,勾得鼻尖痒痒的,但三人围在一起,谁都没有喝茶的心思。
孟姜随手拿了一杯,元乾渊将一杯推给元乾荒,自己却只含笑看着孟姜:“如何”
他凝视着孟姜的面容,又道:“我一直想着有机会再给你沏壶热茶,今日得偿所愿,倒是没什么遗憾了。”
三年前的洛阳行宫,小孟姜半躺在卧榻上双手托腮,嘴上催促着元乾渊手上的动作再快一些,元乾渊眉眼柔和含笑不语任她在那撒娇,等的久了她恼了的话,只需再一盏茶水就能安抚消气。
孟姜胡乱的点了点头,茶越喝越苦,头也似越喝越沉,孟姜想再看一眼元乾渊,身体一晃,扑在食案上,束起的马尾无力地垂下,剩下的半杯花茶连同茶杯滚落在地,湿了一地,碎了一地。
元乾荒一惊,忙伸手推了推,道:“喂!你怎么了?!”
元乾渊神色淡定,并无半点紧张,道:“她没事,只是加了些东西让她睡一会儿。”
元乾荒的脸色也白了,小心地探问:“皇上……又让我们离开?”
元乾渊只看着孟姜,哑着嗓子道:“她想必是不肯走的,你护她一起走,送她回汝南,不要再回来……”
元乾荒自是熟悉皇上的脾性,看似温润实则执拗,他决定的事再无转圜余地,不觉眼眶泛酸,低低道:“皇上现在连我也不要了吗?”
元乾渊摇摇头:“长安太危险了,我已护不住你,琅琊是你的封地,你先去那里吧。”
元乾荒忍不住哽咽,劝道:“皇上若不愿跟着孟姜走,那就跟着我走,我们一起回琅琊,那里我说了算”
元乾渊不待元乾荒说完,猛地将昏迷的孟姜奋力一推,而他已背过身,一字字道:“嗯,那里的确六弟说了算,你就去那里吧,你们走、吧。”
元乾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将孟姜放于榻边,人已冲过去,一把抱住元乾渊,用力拍着他的肩头,没有三跪九叩,没有君臣之礼,这只是一对同胞兄弟的离别之礼。
他的身影终与夜幕融为一体,最后连断断续续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他走了!
走了,都走了。
这明明是元乾渊所盼的结局,明明该笑啊,可他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失去了天下,也失去了她。
真相
元乾渊已决定让他们离去,自然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上一次元乾荒阴奉阳违,明面送走孟姜,实则暗中将她留在内城,以防元乾荒这次再重蹈覆辙,元乾渊已命人将他的坐骑牵到了皇宫午门。
元乾荒扶着孟姜上了马,紧攥缰绳正要策马而去,胸口蓦地一窒,闷得他忍不住转过脸回望身后的长安城楼,猛地勒住了马缰绳。
夜已深,秋风阵阵,城楼上方,他的目光盯向暗夜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一只孔明灯。
放孔明灯的人立于雉堞之后,远远地眺向长安城的城墙,依约看到熟悉的孤寂身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模样。
元乾荒忽转头望向怀中昏迷的孟姜,良久又看向那越飞越高的孔明灯。
孔明灯忽明忽暗,昏黄的光透过薄薄的纱纸,似不知去往何处徘徊,忽风骤起,孔明灯借势顺风而上,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元乾荒猜得出雉堞之后的是谁,也猜得出这盏孔明灯为谁而放,而他只能奋力拨转马头,消失在黑夜中。
好一会儿,元乾荒扶着冰冷而硬邦邦的城墙慢慢走下城楼,最后一阶台阶,转身看着早已看不到的孔明灯,拼命的忍住漆黑的眼底涌上泪意。
他举目看前方,暗夜沉沉,以此为终点,走马灯一闪而过。
“这就是我此生的尽头吗?”
他回想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一生,何时不遗憾,何处不后悔,他所藏在心底的那份情,迎接他的只有浩荡的寂静。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而他一生,如此沉重。
风在耳畔呼呼吹过,官道两侧的群山纷纷退后,元乾荒心知若是孟姜在长安近郊醒来,必定会不甘心折返回长安,他只能趁她昏迷走得远一些。
快马加鞭跑了半夜,天快破晓前,终于出了长安地界,他下了马,寻了处官道歇脚的亭子。
其实是他累了,他的骑术并不好,打打蹴鞠也就罢了,这种夜间长途奔袭他还是头一遭。
将孟姜抱下马,小心将孟姜放在铺好的毡毯上,没过多久,孟姜竟幽幽转醒,茫然的看了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元乾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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