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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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把清汤寡水的鸡蛋挂面。
“姥儿,家里还有多少鸡蛋?”
“七八个。”姥姥早上不爱吃主食,此刻正用开水调和一碗杏仁露。
田果看见了,皱起眉头:“您就吃这个不行啊。不解饱又没营养,全是淀米分。”说着从自己碗里把白圆圆的鸡蛋夹出来:“您得吃鸡蛋,每天最少一个,等这个月放了工资我再换几瓶牛奶,那玩意儿补钙,您每周最少喝三瓶。”
听她巴拉巴拉说了好多,姥姥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宽慰,觉得不吃饭都饱了。果儿,是真正大了。
最终在田果的坚持下,她和姥姥一人半个鸡蛋。吃完饭天边露出几抹淡红霞光,田果擦擦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今天是“犯事”后第一天上班,田果决定走低调文雅风,平日里散开的头发,规规矩矩用黑色皮筋梳了一个低马尾。
脸上也没化妆,涂了点那天新买的紫罗兰。这擦脸油挺好闻,抹在脸上显得倍白,连米分底都不用打了。
“今天怎么不穿花毛衣了?”见田果穿了一件深蓝工装布褂子从里屋走出来,姥姥奇怪地问。
“毛衣在里面。”田果翻起衣服下摆,露出里面一件过时的灰色毛。“今天有点冷,把它翻出来穿在里面还挺暖和。”
其实原主儿哪件毛衣都挺暖和,但样式都太过招摇,花花绿绿的彩色毛线,穿上去跟挂历里的大明星是的,估计塞在柜子最里面这两件是没来得及扔或者去农场劳动时才用的上。
得亏没扔,不然田果想低调都难了。
临出门前,姥姥一个劲儿嘱咐:“到了单位跟人家好好道歉,人家要数落你两句也别急,本来就是咱做错了。”
“知道了,姥儿。”田果把厚围巾绕在脖子上,“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再干出格事了。”
田果工作的理发店叫“玉兰理发店”,因门口栽的两棵白玉兰花而得名,建国初年就有,当时就两位师傅,一个负责剃头,一个负责刮脸。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如今在四九城也算小有名气,但规模不如王府井里的四联美发。
理发店离家不远,坐落在一条繁华大街的尽头,田果走了半小时就到了。
田果正在学徒,上班要比老师傅早到一小时,这是规矩。
天空还未全亮,街对面副食品商店已经架起了早点摊,馄钝锅呼呼冒着热气,即使隔着一条马路,油饼和炸糕的香味已经顺着清冽的空气飘进田果鼻子里。
来到这里快一周了,田果除了鸡蛋,还没沾过其他荤腥,本以为做演员多年早已忘了肉的香味,可今天才发现吃肉是人类的本能。以前不想是因为随时能买到。跨了空间而来才知肉的珍贵。
好想吃炸鸡排,麻油鸭,煎牛排,煎鹅肝,奥尔良烤鸡翅。。。。。。
田果蹲在理发店门口跟卖火柴的小姑娘一样憧憬美味佳肴时,不远处一个穿军大衣的人骑着辆二四小单车渐渐靠近。
等自行车停在理发店门口,田果看清来人顿时满脸黑线。
真点背,竟然是张扬。
张扬今年十八岁,刚从技校毕业就被分配到了理发店,不过他原先是学会计的,弄到理发店来做学徒工想必是走了后门。
看见田果,张扬白净的脸立马变了颜色,有厌恶也有一点胆怯。鼻梁处的纱布已经拆了,贴了一块白□□用胶布上去。配上女娃娃式白嫩嫩的脸和清秀五感,被淡红的晨曦映着,气质里竟透出几丝娇喘吟吟的病态。
田果感叹,若是张扬晚出生三十年,娱乐圈花美男里绝对有他一号。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张扬警惕性很高,左右看看,马路上人虽多,但注意这边的很少。
田果尽量让自己笑得像一只小花猫:“张扬同志,你有钥匙吗?如果有,就赶紧开门吧。我在外边站了十分钟,手都冻僵了。”
张扬这时才想起来要干什么,学徒工都没钥匙,但张扬是副店长的外甥,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玉兰理发店自建国后一共扩建了三次,原先只有几平米,现在则有三十平米。东西两侧各有两排剪头用的舒适座椅,北边靠窗一侧是三台烫发器——
一个大锅盖似的透明玻璃罩子,启动时热气噗噗喷在头发上,与几十年后的机器没多大区别,原理一样。
正月刚过,前来理发和做头发的顾客络绎不绝。不知昨天几点关的门,屋子里一股充斥这一股呛鼻的药水味,地上都是剪掉的头发。
张扬小心翼翼躲着那么些碎头发,田果则大步朝前迈。待换好工作服出来时,张扬披着军大衣又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田果正低头扫地,张扬拿着两个糖油饼回了理发店。
张扬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田果停下手里活儿,说:“你先进去吃饭吧。”张扬没说话,捂着油饼抿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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