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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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产的琉璃瓷,千金难买奢贵难求。”宋润止流露出惊疑难以置信之色,“你是受了谁的贽礼?”
他不是那种会收贿赂的人啊。
“琉璃瓷?”沈遇愣了愣,拿起那只汤婆子端详,这下是觉得愈发烫手了。裴渡丢给他时那不屑一顾的模样,他还以为只是路边随手捡来的呢。
“我不认得,竟真有这么名贵?”大元来的他还真没涉猎过。
“谁送你的?”宋润止狐疑道。
沈遇咬舌,用手盖住那只璃瓷,莫名撒了个谎:“不是贽礼,裴家……五姑娘送的,我先前指点过她琴艺。”
“哦,她心悦于你?”宋润止迭手,“不赖,毕竟是你。”
宋知县自上任以来忙得晕头转向,也好久没八卦这位受欢迎的友人了,一时兴起,说:“哎,沈宴清,庸都那么多姐儿都没能入你法眼,同我说说呗,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莫不是塞北的狂辣小野花们?”
狂辣小野花……他?
沈遇指尖微颤,欲言又止,然而竟一个手滑,把那只据说很贵的琉璃瓷给滑了出去,圆圆的壶身自他脚边滚落了地上去,啪唧摔得四分五裂。
沈遇眉眼冷静,不知悲喜。
倒是宋润止叹了一声,捡起一片瓷对着光瞅成色,“哎呀,你说说你,糟蹋东西不是?瞧这质地也真是个奢贵玩意儿。”
“身外之物罢了。”沈遇懒得再看,闭上了眼睛打算补觉。他敲了敲厢门两声示意车夫可以回云庭了。
马车渐远,宋润止脚尖扒拉着地上的琉璃碎片,这下是一文钱不值了,他有些替那位裴家五姑娘心疼起来,“送谁不好,送个天生凉薄。”
国子监谁不晓得他沈宴清,三年坐馆金榜次次题名,琴棋书画什么都会、诗柳茶香无一不通,满眼书卷,脱口文墨,活得比圣贤还知礼,确实是个诗里走出来的人。
哪里都好,就是不像个人,活得过分苛刻了。
转眼,春节将至。
塞北入春得晚,还有余雪收冬。街道冷寂,但红彩高挂,添了几分人气,不时有爆竹响起,几个孩童穿堂的嘻笑声路过,娃娃不小心撞上了来人,却被他稳稳地给扶住了摔。
“小心看路。”沈遇将孩子带起,白氅下一身官袍。
娃娃点头,对他笑了笑,塞了张红色的剪纸给他跑了。
沈遇拿起一看,这窗花剪得不好,是个歪歪扭扭的福字,险些都辨认不出来了,但他会心一笑欣然收下。
他行至云庭衙门,正要开锁上差,却听得一声朗喝“沈知县。”
沈遇回头,见到了便装的何必昌,一脸便秘地走向自己,身后随了个家仆手上抱着个大什物,只他俩人。
“年轻就是睡少,这么早就来上差了。”何必昌笑着。他招了招手,那家仆便上了前来,何必昌撩开什物上的遮蔽一角,露出那粹黑透亮的上好质地来。
“我近日得了把好琴,哎呀我也不大懂行,就是个友人不练了送我,但据说是落雁山青木打造的,听说沈知县你对此略有研究,可否帮我弹听调试一下音色?”相当恰当的措辞。
沈遇看了他一眼,推开了衙门大门,“那便请进吧,何中丞。”
中堂。沈遇一进门就唤,“巡抚大人来了,还不来人看茶!”于是值夜差役上前随侍。何必昌闻之脸色一黑,但未表露。
沈遇接过家仆递来的琴,将布一开,微微一惊。这不仅是个好货,像是江子仪被贬那天临行弹的那只琴!——何必昌这莫非是投他所好来了么。
见他反应,何必昌不露色暗笑,抿着嘴巴里难喝的茶,说:“说起我那友人啊,自打听了一遍《雁孤行》后,就真是着了江子仪的道了,说是死活这辈子要见他一面听上真的,于是费劲关系找来了这把原汁原味的。一介商贾放着诺大的生意不做跑去泽南青州,怕人不待见还亲自上门登帖献礼,大摆宴席就为了把人请来弹一首,结果江子仪倒真是来了,你猜怎么着?都坐上席间了,见琴摆的方向不对,发了好大的脾气,琴也不弹了掉头就走,把我那友人的心也伤透了,所以这琴也就割爱给我了。”
此事他也略有耳闻,这也确实是江国手弹过的那把。
沈遇心一沉,忍下浮躁之心,拨弄着琴弦,认真辨认着音色。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沉醉,音色透亮干净,手感纯质浑厚,更可况这还是江子仪的成名之音,他这个食客实在是难掩内心的激动。
“确实是弹出《雁孤行》的那把。”沈遇按耐不住,下意识演了一遍前奏,却在弹角音时觉得不对,又试着重演拨了一遍细听。
何必昌借茶盏掩唇,挑眉看着他。
“徵、羽、宫、商、角……”沈遇喃喃着最后一个角字,沉吟片刻道:“按理说能弹出雁孤行的琴应当不会这样的。”
何必昌:“我还有事在身,不妨就将这把琴留在这里,带沈知县调好了之后再送到我府上来,如何?”他说罢,便要起身。
“这琴名贵,如何使得?”沈遇欲送他。
“不妨事。”何必昌摆了摆手,招呼了一声家仆,头也不回地跨了出去。
这……沈遇两难了。不过实在话,他还是暗自惊喜,抚上了那把琴悄叹,这可是大今国手弹过的琴!
沈遇下差后,背了一迭案卷,同时亲手抱着琴回宅,脑子里演着雁孤行,高潮那一段激昂之音他尤其印象深刻。
正哼着曲子,却见自家宅前热闹非凡,宋润止同以裴渡为首的裴家家眷们言谈甚欢,小沈追也挤在中间一脸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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