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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晖的车到了,裴声开门钻进去,现副驾驶还有一个人。大约三十岁的模样,下颌骨很方,短精心打理,穿件藏蓝羽绒服。
“裴声,这位是我之前给你介绍过的心理专家,林建深,他是我老早以前的学生,不过内心不坚定,后来学不下去,转系了。”
张清晖略带调侃,林建深笑哈哈跟着自嘲:“我也很遗憾呀张老师,谁让我脑袋瓜子不够用,看见物理公式就犯恶心。”
裴声想起那张被自己收起来的名片,现在看来,名片的主人应该就是这位。他简单介绍自己,一贯地安静不语,听张清晖和徒弟不着边际地叙旧,看向窗外变换的风景。
野外观测的地点在城西的山区,山脚下有一开阔平原,与大有合作关系的中型气象站开设在这儿。
本科生早已到了,在气象站门口攒三聚五,人人脸上都带着点因早起赶路而生的困倦。
裴声带领他们走进气象站内的开放实验室,指导学生们取出通风干湿表,然后来到室外一片草地上给大家演示仪器用法。
不远处,张清晖看着挨个指导本科生操作的裴声,颇为欣慰:“真没想到啊,我这把年纪还能有个这么好的学生,又有想法又谦逊,就是有时候总让人担心。”
“老师,他看起来挺好的,行为举止都看不出创伤应激的倾向。顶多是安静了点儿,但是安静也不代表着压抑内心。”林建深一直在暗暗观察裴声,现在还是下了结论,“您是不是爱徒心切,多虑了?”
林建深趁着最近得空,想着回校探望张清晖,结果一通电话打过来,那头的张清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他能不能和自己的关门弟子聊聊天,看看那孩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第1章心病
看年过半百的老师放心不下的样子,林建深义务来当心理医生。
“你别看他看上去云淡风轻的,其实压力大得很呐。他上回掉进海里,呛了水,我想着正常人怎么能都得害怕一段时间,结果他还真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往船上跑。你说说,这正常吗?”
张清晖因为爱人的意外,用了五年时间才敢重开车,还是觉得学生这样子不对头。
林建深沉吟:“老师,每个人对于恐惧的感知都是不同的,应对创伤的方式也不一样,一般情况下,应激者会逃避让他们产生阴影的事情或者场合,从这点来说,师弟的确不需要额外担心。但您既然坚持,一定是知道些其他事情,我没有我没办法在不够了解他的情况下简单下定论,您要不把知道的全告诉我?”
“您放心,就当师弟是我的病人,我有职业道德,您也不用说的太详细。”
张清晖大概说了说从裴声那里知道的情况,又补充了一点个人观察:“据我观察,他从复试那时就有点郁郁寡欢,当时去我家的时候还掉了眼泪,惨的呦。开学之后偶尔会突然走神,心不在焉的,还有几次差点伤到自己。不过每次的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断断续续的,总体上差不多一学期才算有好转,所以估计中间还有些别的事情是我不清楚的。”张清晖叹口气:“毕竟是我的关门弟子,还是希望他能健康地完成学业。”
“我明白”林建深说。
林建深也认为裴声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导师。他能看出这位师弟是个内敛的人,而内敛的人即使选择向外吐露心声,多半也会有所保留:“要不这样,老师,等会儿您去给上课的时候就让他过来,我亲自和他聊。”
“没问题。”张清晖往观测场地走:“他脾气好,你放心去问,如果他实在不想说也就算了,也别逼他。”
林建深颔。
等到裴声过来,林建深再次递给他一张名片:“师弟,听张老师说,他以前曾经跟你提起过我?”
裴声接过名片,把它平展地装进口袋,点头:“嗯,在我过来参加复试的时候,那时候我因为一些事情想过退学,但是后来就想通了,其实没什么的。”
今天有太阳,林建深目光在日光下很锐利,但嘴角笑容却和煦:“介不介意和我聊聊?”
裴声心里知道多半是张清晖依然放心不下他,心头淌过暖意,摇头说不介意。
“你坠海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好像。。好像没想什么。”裴声回忆,但是记忆里暂时一片空白。
“你再想想,假设这片草地是海,”林建深绕到裴声背后,抬起他的双臂,“你没有任何固定物,就这样站在船头,这是即将坠落前的姿势,能不能想到点什么,哪怕是稍纵即逝的东西?”
林建深一直在引导裴声回忆当初的情境。因为大多数应激者会主观逃避提起这个场景,但最恐惧瞬间的感受会时刻在他们内心反复出现,陷入一种死循环,引导患者回忆事情全貌是接近他们内心的唯一方式。
裴声闭上眼,试图把自己代入两个月前的场景。
风比现在要大,气温比现在高,船在海里随着一阵阵浪涌无章法地摇晃。
他当时很困,头也晕,但是因为机器即将出意外而心生焦虑,所以不管不顾地跑到船舷。据季微渺后来的说法,那艘船已经过了免检年限,铁质的围栏本就不够高,而且也有些松动了。
甲板湿滑,仪器摆在船头,他朝□□斜伸手去够固定版的时候,被船身一个往右的猛烈晃动掀翻,惯性使然,整个人直接翻过了低矮的围栏,自由落体了一两秒左右,扎进冰凉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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