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惨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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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和未央对视了一下，两人也摆出了宁可一战的架势。
就在这时，未央身后的弹射架有了声响，当的一声，一个燃着引信的坛子被抛了出去，还没等未央反应过来，又一个坛子被点燃弹了出去。未央惊恐之下，直接扑了上去，将那弹射架踢碎，阻止了第三个坛子的投射。只是，为时已晚，先前的两个坛子，已经对着林曦的方位飞了过去。
未央惊恐万分，“林曦，小心！快闪开！”他冲上前去嘶吼道。
林曦纹丝未动。眼见着那两个坛子离得越来越近，未央绝望地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从后面的林中飞出了两只利箭，将那两个坛子当空射爆，寒露液就着火苗四处散落，所幸众人都已撤到了高处，无人被波及。
地上的白骨连带着一些朽死的草木被点燃了起来，整个埋骨地很快就成为了一片火海，远处烈火之上，林曦和万兽王就像被烹烤的猎物一样，一动不动。
虽说这火并不会烧到那山顶上去，但是未央的心还是提在嗓子眼。无论刚才那两箭是谁射出的，他心里都非常地庆幸和感激。圣女也愣在那里，没有缓过神来，只一味地留意那火是否有烧上来，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火焰。西岭的那位长者没有言语，一脸地失望，用拐杖猛捶着地面。阳春倒是如未央一般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事情到底会向何处展，早已摆脱了他的掌控，此刻，也只能静静地观望，等待。
这时，众人眼前的光线暗淡了下来，不知何时从远处漫过来云层，将太阳光遮了起来，虽是正午，却让人有了薄暮的感觉。紧接着，大家眼中开始出现了亮光，这亮光并非来自太阳，而是来自那山顶。只见林曦的周围开始现出闪闪的亮点，随着旋转，亮点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身体，越来越快，点连成了线，犹如一个纺锤一般，将他紧紧围了起来。林曦身体逐渐在空中直立了起来，绷地越来越紧，随着那些亮点疯狂地钻入林曦的身体，他猛地捏紧拳头，仰天大吼了一声，一股气浪直上云霄，阴云被冲地翻卷了起来。那埋骨地里的火焰也向四周倒了开来。
“趴下！”未央大喊一声，反应不及的人，被横扫过来的冲击波给掀翻在地。
待大家回过神来，那些光亮已经慢慢散去。林曦慢慢从当空落了下去，脚踩在了山顶散碎的石头上。在他脚下，一股水流一样的东西沿着山顶四下流入了埋骨地，所经之处，寒露液引燃的火苗纷纷熄灭了。那些流体在捻灭最后一丝火星之后，慢慢地开始渗入大地，消失不见，只剩下到处零散的骨灰。
林曦回来了。
“万兽王，死了。”他淡淡地说。
林曦的话并没有让众人从困惑中释放出来，“他……他……刚才那些……”有人支支吾吾地想要进一步排解心中的疑惑。林曦点了点头。
这个结局，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切都没有按他们预想的方向展，以至于听到了这个结果后，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位老者最先打破了沉默，“事已至此，别无它法。族人们，包扎好你们的伤口，拿起你们的兵器，咱们还有最后一战，准备迎接兽类的复仇吧。”
“等一下。”
众人都看向了林曦。
“若是兽类不与你们复仇，你们该当如何？”
阳春和那位长者对视了一下，并不明白林曦为什么这么问。
“怎么可能……”阳春看着林曦的眼神，话慢慢停了下来。
“你是说，万兽王之死，不会让兽类报复人类？”
“回答我的问题。”林曦冷冷地看着阳春。
“若是兽类不会复仇，那以后自当相安无事。”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呢？还有你们呢？”林曦的目光，在阳春、那位长者和其它西岭人身上一一扫过，“你们真的会放下心中的敌意，与兽类共存于这西岭吗？”
周围一片安静。
“回答我！”林曦低声喝道。
这一声，令周围地西岭人都咯噔了一下，大家互相传望着，眼神中掺杂着疑惑、犹豫和迷茫。
“那是自然。”那位长者口吻中带了些许不服。
“你能代表全族吗？你能代表后世子孙吗？”林曦走到他的跟前，盯着他的眼睛，那种巨大的压迫感，让老者原本想要倔强挣扎一下的自尊瞬间垮塌。
“当年，万兽王对你们的到来处处忍让，未曾有过主动的袭扰，倒是你们的先人，不思感激，心存敌意，为了抹灭心中的恐惧而先制人，囚禁了万兽王。而今，后世的你们，依旧满腹敌意，想要在它尚未恢复元气之时就将它再次囚禁，甚至彻底铲除。自始至终，都是你们，在挑起事端，是你们，给自己埋下了这粒恐惧、仇恨的种子，是你们，将自己的意念强加在了万兽王和兽类的头上。”
“你……你……你胡说！”那位长者还想反抗一下。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林曦看了看四周，“到底什么是人性，兽类比你们清楚。”他来到未央身边，“师父，我们走。”
“等……等等……”阳春正要上前问些什么，林曦没有回头，抬了抬手。“万兽王是自尽的，为的是人类和兽类能够共存下去。希望你们能够言而有信，否则，今后与你们为敌的，就不只是兽类了。”林曦握紧了拳头。
“站住！”就在林曦和未央正要离开之时，圣女上前拦住了去路。
圣女的出现，让林曦脑中浮现出了一些画面，紧接着，如之前那样，这些画面马上如纸上水迹一样被烘干，只留下一些印痕，提醒着过去这里生过什么。林曦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来得及请教一下万兽王是否它知晓其中的缘故。他对于这种感觉越的恼怒。
“林曦，此事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插手。”
“你果然认得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圣女被问得有些无所适从。
“我……我只是印象中认识你，但是想不起来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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