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臭流氓（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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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还是老的辣。

——有戏看了。

——小妮子，识相点，马王爷的家什儿是石头的。

刁光明一挥手，止住了鼓噪，说了声“继续。”他万万没想到，继续下去，他一连输了五拳，喝了五杯酒，有点儿晕，不知输在了哪里，但又不甘心，“幺五不过，再来六个酒。”继续划拳，他又稀里糊涂地输了五个酒，黄花岭第一拳竟然输给个外来打工的丫头片子，太丢面了，手开始哆嗦了，脸也变了色儿，眼皮一个劲地跳，他端起剩下的一杯酒，对方瑨说“你喝了这杯。”方瑨说“你是领导，言必信，你说过不输不喝，我没输，为什么喝？”

“你不喝？”刁光明再问一句。

“不喝。”方瑨回答的斩钉截铁。

刁光明猪肝似的脸一沉，一扬手，把杯中酒泼在了方瑨的脸上，“啪”的一声，酒杯摔在地上，开口骂道“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狂什么狂，你出来就是卖的，不用说叫你喝酒，就是叫你脱裤，你也必须脱个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方瑨眼前一片模糊，耳朵边嗡嗡作响，只见刁光明那猪肝似的脸上肌肉抽动着，上下嘴唇一张一合地动着，嘴里恶声恶气地骂着，一股怒气从胆边升起，一个饭店的服务员端着一盆鸡蛋汤来到她的身后，对方瑨说“麻烦你接一下。”方瑨接过，手腕一反，把鸡蛋汤向刁光明泼去，吓得他“嗷”的一声，连人带椅向后仰去。方瑨随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往椅背上一磕，“砰”的一声，瓶子炸了，瓶茬子指着他，说“臭流氓，你再骂一句，我就废了你。”

“这妮子性子太烈了”，在场的人全傻了。宋胖子一帮人闻声赶来，见刁光明一身鸡蛋汤后仰着，方瑨满脸怒气地骂着，也惊呆了。宋胖子对文秀、杜鹃说“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小方拉走。”二人架着方瑨出了房间。

甄工商怒气冲冲地说“宋胖子，你找的什么小姐？你还想不想在黄花岭混饭吃？”

“哪个小姐？”宋问。

“新来的。”甄说。

“你说的是新来的小方，她不是小姐，她是药房新来的会计。”宋说。

“药房会计？”甄、贾异口同声地说，“完了，完了，裤筒里放屁——两叉（差）了。”

刁光明起身坐了起来，对众人说“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往外说，谁敢说一个字，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抖了一下身上的鸡蛋梭子，说“走。”

老魏说“领导，还没吃饭呢。”

刁光明怒骂一句“吃你娘的屌。”破门而去。

望着愤怒而去的刁政府，老魏自言自语地说“这家人家够奇葩的，娘们长着爷们的家什儿。”

方瑨的作为，又一次引起了饭店小姐们的骚动

——姐妹们，太解恨了，姓刁的可狼狈了，一头一身鸡蛋梭子，笑死我了。

——要是大粪汤子，就更解恨了。

——这方会计太英雄了，真爷们！爱死我了。

——巾帼不让须眉，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才是大写的人，活得有质量，有志气，有品位。

——大快人心事，消灭甄贾刁！

——姐姐，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找个体面的工作，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我也不干了，活，就像方会计这样活得有志气。

——我也不干了，活，就要活出个人样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宋胖子万万没想到，蛋汤事件引了宴喜来的辞工潮。

－－－－－－题外话－－－－－－

木匠砍了一棵树，把它做了三个桶，一个装粪，就叫粪桶，众人躲着；一个装水，就叫水桶，众人用着；一个装酒，就叫酒桶，众人品着。桶是一样的，因装的东西不同而命运不同，人生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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