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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是由一个专门递送函件的服务所派人送去的。从邮戳上看，信时间是上午八时三十五分。我把信封打开，取出一张4×3英寸大小的有光纸照片，信封里只装着这张照片。这是卡门坐在盖格的摆在矮台子上的那把高背柏木椅上拍的照片。卡门戴着耳坠，像她刚来到这世界那样一丝不挂。她的眼睛比我印象中的还要疯狂。照片背面什么也没写。我把照片放回信封里。

  &1dquo;他们要多少钱？”我问。

  &1dquo;五千块——拿回底版和另外已经冲洗出来的照片。今天晚上这买卖就得成交，不然他们就把这个东西送给一份专门揭人隐私的小报去。”

  &1dquo;这个要求他们通过什么途径提出来的？”

  &1dquo;一个女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大约在我接到这个东西半小时之后。”

  &1dquo;揭人隐私的小报纯粹是唬人。遇到这种案子，陪审团用不着退席商讨，当场就会判决。还有别的什么？”

  &1dquo;还得有点儿别的吗？”

  &1dquo;是的。”

  她有些困惑不解地看了我一会儿：&1dquo;是有。那个女人说这张照片还同一件刑事案有关，叫我赶快照他们提出的要求做。不然的话，再同我的小妹妹谈话，中间就得隔着一层铁栏杆了。”

  &1dquo;最好答应他们。”我说，&1dquo;什么刑事案件？”

  &1dquo;我不知道。”

  &1dquo;卡门现在在什么地方？”

  &1dquo;在家里。她昨天夜里病了。现在还没起床呢，我想。”

  &1dquo;昨天夜里她出去了吗？”

  &1dquo;没有。我不在家，可是家里的佣人说她没出去。我到拉斯·奥林达斯去了，在艾迪·马尔斯办的柏树俱乐部玩轮盘赌来着，把衬衫都赌出去了。”

  &1dquo;这么说你挺喜欢轮盘赌了。那是得把衬衫输光。”

  她把腿架起来，又点上一根纸烟：&1dquo;不错，我喜欢玩轮盘赌。斯特恩乌德一家子没有一个人不喜欢赌博，而且总喜欢赌输。譬如说，玩轮盘赌呀，嫁一个不辞而别的丈夫呀，五十八岁的年纪还参加障碍赛马，结果叫马压在身上，落个终身残废呀，等等。斯特恩乌德一家人有的是钱。用钱买来的都是不兑现的玩意儿。”

  &1dquo;昨天晚上欧文开你的汽车做什么去了？”

  &1dquo;谁也不知道。他没有得到允许就把车开出去了。每逢他休息的日子，我们总让他开一辆车出去。但是昨天晚上并不是他休息的日子。”她撇了一下嘴，&1dquo;你想——”

  &1dquo;他知道不知道这张裸体照片的事？这我可说不准。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你能马上弄到五千元现款吗？”

  &1dquo;要是不同爸爸讲，或者不向别人借，我弄不到。我也许能从艾迪·马尔斯那里借到。他对我应该大方一些，天晓得。”

  &1dquo;你最好去试一试。说不定有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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