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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还不到十六岁,且是我阿耶那样蠢笨的人物教养。我说什么,五叔便信么?真有女帝之才,五叔敢让我嫁武家李家?再来一回天翻地覆,那些忠臣良将,第一个就要杀你罢。”
张易之听她口无遮拦,蹙眉道,“天子身侧,谨慎些。”
“今日真该带你上去见见世面。”
提起山上见闻,张易之满脸愤懑,手指隔壁。
御辇刚进门,瑟瑟等都跟着女皇一道下来了,欢声笑语翻墙而来,是寻常人家祖孙共享天伦之乐的样子。
“他们往日在我面前,卑躬屈膝,一口一个府监,何等敬服,可今日呢?武也好,李也罢,都扮上了,黑头黑面,庄重沉静。”
想起方才光禄卿慌里忙张扶住神案的囧态,生怕被太平掀了桌,仿佛武周的繁荣稳定真由几个酒爵注定,口气便愈加讥刺。
“后人凭借只言片语遥想盛世,绘制他们的画像,追忆他们的威风,牵强附会,给他们脸上贴金,至于你我——却如桃花浮水,一去不返。”
第80章
女皇的寝殿别有令名,叫做灵和殿,仿南朝齐武帝旧制,殿前遍植杨柳,春日斜金丝络,盛夏就全蔫儿了,只有重重帘幕尽力挡住室外酷暑。
李仙蕙服侍女皇吃了稣酪,絮絮说了几句闲话。
间中府监来,请武崇训去帮瞧一眼画院的《曲水流觞图》。
随驾画本当展现女皇携众大宴石淙的气派场面,可是几个夫子争执不下,画面一角的画师该不该长胡子,及女皇昏昏睡去,大家才散了。
李仙蕙挽着瑟瑟出来,两个才总角的小丫头打着瞌睡躬身,殿门洞开,穿堂风卷起金柳扫到脸上,挥手一拂,抓了满手碎叶。
武延基在御前露了脸儿,本是好事,出来却匆匆离去,未与姐俩告辞。
瑟瑟望了眼他尚显蹒跚的背影,向李仙蕙道。
“我以为二姐顺道拉扯大表哥罢了,没想到竟是推他在前。当初你说咱们当善待旁人,我听进去了呀,可施人恩果的事,何必拱手让人?”
李仙蕙正笑的开怀,替司马银朱高兴。
因她巧舌穿插,更兼意外惊喜,连相王也郑重插口进来,回顾少年时,高宗偶然兴动,携圣人并儿女驾临崇文馆,指点士子文章的往事。
那时高宗不过勉励士子发奋读书,又夸太平年幼聪慧,比兄长们不差。
圣人却侃侃而谈,对颜之推、颜师古推崇备至,且未流于表面,而是详解他们生平际遇,说读书人贵在知行合一,嘴上宣扬一套,做人另行,便是虚伪,单虚伪也不可怕,就怕自家左右冲突,内心拉扯,便是行路踯躅,难有成就。
相王的语气分外宁和温柔,把这一点对颜家遭遇的痛心,巧妙地藏在他年过四十之后,对暮年母亲复杂而日趋平静的孺慕之情里,追思往事而不分辨是非,给天家其实不能认真回顾的过去,蒙上了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很能打动人。
以至于在场,除了太平公主愕然无语之外,同样记得当年的女皇和李显,不约而同提起袖子,拭了拭眼角泪痕,实在他们也有过其乐融融的一家七口,只从高宗崩逝后,再无团聚。
情到浓时,女皇唏嘘半晌,竟揽着仅剩的三个儿女长长叹气,痛诉了一番对高宗的追念,及至重新净面梳洗,端起养神汤,就主动松口,赦免了柳家、颜家两家代代罪责,允许他们考学入仕。
金口玉言一句话,是数千人毕生的指望。
瑟瑟道,“大表哥哪能虑到这上头?你说他感念夫人,自己病了,还惦记帮人家乞恩,说的他满腔赤诚情怀,知恩图报,又无辜受害,三言两语,连他瘸了都听进圣人耳朵里,打发太医去瞧。”
李仙蕙横她一眼,道,“是啊,我就是这样善待武家的,如何?”
“不如何,反正他恨死我了。”
瑟瑟手搭在下巴上,学光禄卿捋不存在的胡子。
“可是他傻,被我这条美人蛇咬一口,竟肯送来给你再咬一口——”
她笑的特别坦荡,仿佛美人蛇是种自夸,李仙蕙横了眼不理她。
“可是四叔反应也真快,你是盘算好了行事,他事前一无所知,竟也能滔滔不绝说出那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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