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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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米兰手指到程满满鼻尖上去,隔空戳了两下,说:“你再叫这个名字试试,我把你嘴巴给缝起来。”
晏山怕两人又一次给闹到派出所去,极有先见之明地起身挡在两人中间,于是程满满看不见童米兰了,急得左右摇摆一颗圆润的脑袋。
“我不想跟你吵,希特勒是真不见了,你现在跟我回去找猫,要是你没关好门让他跑出去怎么办。”
程满满用整个身躯将晏山给抵开,拉住童米兰的胳膊就要往外面拽,童米兰给拽得踉跄好几步,说:“哎呀不会,他根本不敢出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都要把家给找翻天了,要真掉了得赶紧去小区里面找,还得打印寻猫启事。”
晏山终于得知希特勒是一只猫,他几乎如雷劈,想不通为何给一只无辜的猫取如此凶残险恶的名字,这是否过于随意,不,应该是过于慎重。隋辛驰说得没错,程满满是一个白痴,但更可能也是暴力狂。
眼见要被拽出门了,童米兰看程满满是真的火烧眉毛,急得上蹿下跳,今天不把她拖回去不会罢休,只好说:“行了,猫不在家。”
“那到哪去了!”程满满一跺脚,天花板似乎都能给他震出灰渣。
童米兰努努嘴,下巴往二楼一送,说:“我暂放在隋辛驰家里。”
童米兰真也是个人精,早就料想到程满满会把猫带走,今天一早就把希特勒放到隋辛驰家里,打算熬过这段时间再说。夺猫之争战斗出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架势,父母双方互不相让,细算彼此付出,恨不能把每一分钱都具象化,也幸好是一只猫,若是小孩,程满满已经会报警抓童米兰。
晏山心想他和康序然之间万幸没有宠物的羁绊,当初晏山有过养一只狗的想法,康序然断然拒绝,认为他们没有时间负责一个生命,想来也是正确的。
“隋辛驰,还我猫!”
一只烟盒从楼上扔下来,划出流畅弧度,砸中程满满的头颅,他哎呦一声。
隋辛驰站在楼梯间,背靠墙说:“程满满,你别疯。”
程满满已经旋风似的飞奔上楼了,见势要揪住隋辛驰的衣领,隋辛驰也没躲,让程满满抓了,头没偏一下,眼也没眨一下。
“猫先放在我家,你们两个冷静地商量以后再决定谁来我家领走,在此之前谁也别想来抢。”隋辛驰对着程满满说,“童米兰的手术是迟早的事,你左右不了,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趁早分了去找个男的谈恋爱,她就是个女的,别觉得她的外表能给你打掩护,也别再纠缠她了。”
程满满噤声了,手沉沉地从隋辛驰衣领上落下,隋辛驰抬手捋平了褶皱,转身给客人说了声抱歉,继续工作,程满满失神地看着隋辛驰握着纹身机摆动大臂,他站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走了,童米兰不久就追了出去。
晏山上楼准备跟隋辛驰道别,隋辛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没看晏山,心思全在刺青上。
晏山还是忍不住问:“到底为什么叫一只猫希特勒,他俩不会天天阅读《我的奋斗》吧。”
“那只奶牛猫嘴巴上天生有条黑纹,像胡子一样。”隋辛驰说,“程满满取的名字,我说过他是一个白痴,他根本不知道希特勒是谁,只是碰巧在网上看到了他的照片。”
第13章记录者
童米兰的故事应该被拍出来。这样的想法不是突然从晏山脑海里冒出来的,大概很早就有了雏形,他跟童米兰交涉,童米兰立马回绝,说她不想出名。晏山也不受挫,他觉得童米兰迟早会答应。晏山半路出家拍纪录片,是一项极为英勇的决定,过程曲折,遭到太多拒绝和冷眼。
起初晏山只是在旅行的途中随意拍些零碎的片段,空闲时间剪辑了布到网上,收获许多好评,他便认为或许不带繁杂技巧的镜头自有受众,当然他的外貌也是天然的优势。他一个跟艺术不沾边的理工男,只是在大学时加入摄影社,认识几个玩摄影的朋友,就敢毕业后自费去拍纪录片,再加上一个富二代朋友的资助,晏山一个人身兼数职,从海边走到山边,从城市走向乡村,经历太多不顺,最终找到老张。
在拍摄这方面,晏山一直有些高傲,认为自己多少是天赋异禀的,他懂得如何用镜头诉说故事,即便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晏山能一步步自己摸索,也跑过好多剧组打杂,做些零散的剪辑工作,平面摄影的活也接,拍别人或者别人拍他,还去淘宝店当模特,甚至不忘经营自媒体,接一些广告,一天睡四五个小时是常有的。
晏山从没有明确的理想,他只想人生不要无聊,所以愿意用一双脚不停地走、一双眼不停地看。
他很享受拍摄老张的生活,体验二十多年人生中未曾触碰的东西。肩扛沉重的摄影机跟着老张赶集,走过人群攒动的集市,货车车斗上的水果像小山一样垒起好高,四处都是水果成熟后香甜的气味,以及粮油在阳光烘烤下独有的满足香气,烟熏的腊肉铺满桌子,晏山不爱烟熏食物,光是闻到都觉得舌尖咸得苦。
他认识好多陌生的蔬菜,它们奇形怪状地躺在灰白色的编织袋上,老张穿一件洗得泛白的黑棉袄走在前面,微弓着背,他挑拣蔬菜要把眼睛凑得非常近,再向晏山介绍某种菜该怎么做才好吃,几个卖菜的农民和老张寒暄,用晏山听不懂的晦涩方言,偶尔几辆枣红的电瓶车从旁驶过,掀起尘土跃上晏山的睫毛。
小镇的集市将人的稀松日常容纳了,避不开的吃穿用度都在最质朴、简单的环节,几十块钱买一件冬青色的编织毛衣,衣服用红色透明塑料袋一包,老张的冬天也就凑合地过下去。
乡村的坝坝宴涵盖人情世故,婚丧嫁娶都吃席,无论男女都从天不亮开始备菜,分工明确。老张的孙女嫁人,摆了好多桌,统一红彤彤的桌布盖住大圆形的桌子,再加一层轻飘飘的一次性桌布。
晏山早早来拍摄,凉拌菜一早就码好料,红油明艳,香气扑鼻勾人涎水,每桌最靓丽的菜不过一条鱼几只虾,没有太多摆盘可言,滋味更不算上乘,只是镜头里的人都吃得个个摇头晃脑,面前堆满动物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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