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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一针见血,朱厚照措手不及。
殿上出现短暂的寂静,群臣屏息,只等太子殿下幡然醒悟,认识到之前的鲁莽轻率,再不提亲征之言。
哪想到,朱厚照畏惧刘健,说不过群臣,干脆袖子一甩,半句话不说,直接起身走人。
随侍的张永和刘瑾同时一愣,来不及细看群臣的反应,忙小跑跟上,唯恐太子殿下突奇想,跑到哪个偏僻宫室躲着生闷气。
一阵凉风刮过,殿中落针可闻。
刘健气得胡须直颤,李东阳神情微沉,谢迁脸上闪过担忧。
满朝文武都被太子殿下的神来之惊在当场。
事没议完,怎么就起身走人?
习惯了弘治帝的好脾气,遇到朱厚照,当真是会头疼牙痒,不知如何是好。
&1dquo;刘相公,这增兵宣府之事?”
宣府军情紧急,不能因为太子殿下闹脾气就丢开不管。
&1dquo;此事,内会做商议。”
勉强压下火气,刘健仍是眉间深锁。
刘大夏欲要再言,李东阳侧身半步,道:&1dquo;派遣京军确比从太原调卫军妥当。太原大同均为边塞要地,仓促调兵,定会令卫所空虚。贼虏得悉,难言不会趁虚而入,大肆劫掠。”
话说得在情在理,刘大夏只能点头,无法继续坚持己见。
文武群臣从震惊中回神,齐刷刷看向三位老,太子殿下就这么走了,他们怎么办?殿下没话,是继续朝议,还是各回各家?
&1dquo;暂且退了吧。”
内辅话,左右两班无人反对。
待众人退去,刘健、李东阳和谢迁没有急着走,一则军情如火,救火拯溺刻不容缓。二则,太子殿下的几番表现,在三人心头敲响警钟。长此下去,绝非国朝之运,万民之福。
做太子尚可以任性,毕竟上面还有天子压着。
登基成为天子,继续这样任性,土木堡之变,成化年万氏之祸,近在眼前。
怀抱满腹担忧,内商议决定,命都指挥使陈雄张澄充参将,各率京卫两千驰往宣府。
&1dquo;军情十万火急,限三日启程。”
奏请递送到乾清宫,朱厚照再憋气,也不能对家国大事等闲视之。
看过内拟好的敕文,当即加盖皇太子宝印,还在敕文下多添一行字,&1dquo;凡驰援京卫,人赏银二两,布两匹。”
敕令出,朝中似又恢复了平静。然没过多久,这份平静就化为泡影。
连续三日,文武群臣准时准点候在西角门,却连朱厚照的影子都没见着。
群臣担忧,以为太子殿下是身体不适。哪想到,三位臣到乾清宫觐见,都是满脸担忧的进去,眉头紧拧的出来。
李东阳尚能不动声色,刘健的脸赫然已黑成锅底。
太子殿下哪里是身体不适,分明是在和朝臣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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