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君埋泉下泥销骨8(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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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因岁月风霜有了皱纹,也因至高无上的权位而万分威严,如同一丝不苟的面具,死死地长在了谢常脸上,二十多年,头一次有了裂痕是因为疼痛。
这张脸,多少人跪拜过?多少人敬畏过?多少人逢迎讨好过?
谢清平觉得手上的血很烫。。。像是热油一般滚烫,烫得他很疼,烫得他很怕。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可他几乎要握不住匕,更不敢再往里面刺。
咚的一声,匕掉落在地,带血的金属声格外地清亮。
“父皇。。。”
谢清平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双昏老的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血丝满布,因为愤怒而鼓胀。
“你。。。”谢常的目光扫过不远处一脸淡然的幸世邈,又费力地抬起了鲜血淋漓的双手,最后将目光投在了谢清平惶恐惊惧的脸上。
大殿内的近侍已被全部斩杀,原本为幸世邈设下的鸿门宴,不知为何成了谢常的断头台。
死尸遍地,始作俑者的白衣上也染了血,可他却颇有闲情逸致地抿着酒,玩味地看着面前的父子。
“护驾。。。”谢常的胸腔中出沉闷的哀鸣,苍凉如残破的暮鼓晨钟,他跌跌撞撞向外挪步,试图从外寻得一线生机。
“儿臣有罪。。。儿臣有罪!”谢清平抱住他的腿,跪下身拦住他的去路,如同往常一样卑躬屈膝,额头却触及了一片温热,他抬起头,温热的血从眉心流到鼻尖,浓郁的血腥气令人窒息。
他弑父了。
谁也宽恕不了他。
“爹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他颤抖着伸手想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儿。。。儿不是。。。儿是被逼的。。。”
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呢?这是明显的逼宫,那一刀他已经刺进去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事实。
这不是一个臣子对君上的认罪,而是一个孩子对父亲的道歉。。。哪怕谢清平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但那些如烟雾般的往事中,谢常也曾给过他温暖。
“爹。。。不要怪我。。。我不想的。。。”
“滚。。。!”谢常全身最后的力气都用在了脚上,他踹开谢清平,继续往前挪去,腹部的伤口血流如柱,一滩滩积在地上。
紧闭的殿门忽然开了,惨白的天光和刺骨的风雪一起冲进殿内,让这出血腥而又荒唐的闹剧无处遁形。
宿宜年出现于殿门,谢常见到他后喜出望外,几乎是扑了上去,却在看清宿宜年身后众人后僵住了神情。
那些都是史官,手无缚鸡之力的史官。
他们没有任何兵器来保卫谢常这个皇帝,只有冰冷无情的笔杆,像是催命符一样记录下谢常身体中所剩不多的血液,为这个人间至高的男人送终。
“你。。。”谢常看着宿宜年,再没有暴怒的力气,他瞬间老了几十岁,连声音都干哑得刺耳“你本该。。。”
“本该带着宫卫,来取我性命,对吗?”
幸世邈走上前,将殿门大开,对宿宜年身后两排史官说
“诸位,进来吧。”
众人进入,殿门再次合上,谁也不知道这出闹剧将会如何演下去,但结局早就注定。
谢常被谢清平扶到一半,幸世邈立于一众史官前,以平静的语气描补谢常,谢清平与他的一生。
“恰逢年关,冬月大寒,宫禁不严,四皇子勾结权奸幸世邈,意图逼宫,弑父篡位。”
虽然事先已被宿宜年告知过书写伪史,史官们却没想到在幸世邈的口中,他自己竟是个乱臣贼子。
成王败寇。。。遗臭万年。
史官们满脸犹疑,不愿轻易下笔,其中一人起身问道“幸相。。。史上已写,您是太子殿下的老师,按理说您应与太子殿下更亲密。。。”
“我与四皇子勾结,舍近求远了是吗?”幸世邈低头笑了笑,“你们照我的话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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