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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延川手中没有足以封疆的大将，总要对越沉戈有几分倚重。

  越止戈杀越惊吾，这件事说大也大，要大事化小，也不过是越沉戈一念之间。

  毕竟一个是一直跟在身边的臂膀、胞弟，一个是分离七年，当初就已经当作弃子的幼子，人心都是偏的，而如今的将军偏向哪里，谁也说不准。

  顾瑟也沉凝了神色。

  她把那颗蜡丸在手中反复地打量着，或许是心中始终不甘，总有一丝隐隐的违和感在心头盘旋。

  夙延川看她皱着脸，神色十分的沉黯，反而微微笑了笑，道：&1dquo;不必多想了！就是没有证据，杀他难道还要什么证据？”

  顾瑟看着他，清澄的眼睛里都是不赞同的神色。

  ——他明明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全然是越止戈和越惊吾两个人的事。

  而是越止戈、越氏在大燕与羌人之间的立场，乃至平明关的忠诚——是不是依然值得信赖？

  夙延川却只是摸了摸她的顶，语气轻松，像是说&1dquo;晚上出去走一走”似的，接着就站起身来，道：&1dquo;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睡下吧，外头的事有我们呢。”

  ※

  许是因为心里堵着事的缘故，顾瑟辗转了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厚重的窗纸落在眼睑上，一片辉煌的明亮。

  她唤了声&1dquo;闻音”，察觉到喉咙间有些干哑，问道：&1dquo;什么时辰了？”

  闻音走过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惊喜：&1dquo;姑娘醒了！这时总有将近巳初了，姑娘饿不饿？”

  顾瑟摇了摇头，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但不知道是睡久了乍一起身的缘故，眼前晕乎乎的，手臂有些软，骨节滑动的地方滞滞的，让她几乎觉得听得到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闻音凑近来扶她，一面道：&1dquo;殿下早间带人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特地吩咐不要打扰姑娘。灶间一直生着火，饭是热的，姑娘什么时候叫膳，都能炒两个鲜的菜。”

  顾瑟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话，眼前一阵一阵地泛上黑光，开始时还想说些什么，后面却连听都不大听得到了。

  闻音正服侍她穿着衣裳，才觉她手臂软绵绵的，抬起来的时候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一时焦急地唤道：&1dquo;姑娘，姑娘？”

  一面去试她的额头，触手一片火一样的滚烫。

  闻音大惊失色。

  顾瑟身体一向说不上极好，也不算孱弱，尤其是这几年跟着顾九识在任上，因为常常出门的缘故，身子骨比从前都健旺些，一年到头也少有寒热的时候。

  她拉过被子为顾瑟密密地盖住了，想起柳鸣羽并没有随太子同行，疾步出门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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