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在西去的列车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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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老师没有行李箱,她只随身带了一个背包,最值钱的手机和家里的钥匙,在牛仔裤的两个口袋里。她把软卧车厢的下铺的枕头靠在身后,给丈夫了一封平安短信。这时,一个年轻妇女,带着一个孩子,走进了软卧车厢,劈头就要求和她更换铺位,理由是带着孩子,上下不方便。欧阳老师被气笑了
“同志,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已经54岁了;这是我的诊断书,我患有颈椎病,不能爬高。”年轻女子讪讪地坐到了对面的下铺。不一会儿,对面下铺的旅客进来了,年轻妇女提出了同样的要求,那个小伙子答应了。年轻妇女话里有话地说“谢谢您啊,小伙子,还是好人多啊!”
被归为少数,且是坏人的欧阳老师懒得理她,每次,欧阳老师都会买这个车次,这个软卧车厢的下铺。这是一列夜行的火车。睡一夜,就到女儿的学校了。每个月,她都要去女儿的学校一次,看望女儿。每一年12次坐火车软卧下铺的经历,让她学会了对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群说“不”。起初,有人提出跟她换铺位,她心底柔软,都会答应。可是,每一次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欧阳老师就烦死了。跟她换铺位的人,会抱怨带着病人、老人、小孩子,却抢不到下铺的票。欧阳老师反思了一下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能抢到下铺的票呢?提前十天或者十五天售票,自己便设了提醒,因此,总能第一时间选到下铺。为什么这些人,明明有困难,却不肯像自己一样,自己解决自己的困难呢?于是,几次过后,欧阳老师对上理直气壮,要求自己调换铺位的,会拿出车票,干笑着请他们补上车票的差价。很多时候,这些占便宜的旅客,会不屑地看着欧阳老师,像看着一个道德品质败坏的人
“一个铺位而已,现在的人呐,都钻进钱眼里去喽!”
然后,然后就绝口不提换铺位的事情了。
当然,遇到确有所需的人,比如,上个月遇到一个随身带着氧气瓶的病人,欧阳老师还是会换铺位的。
欧阳老师在八点钟去了一次洗手间。坐火车,最让她不适的,就是去洗手间。实在太肮脏了。如果去太早了,又怕撑不住这一夜。半夜去火车上的洗手间,欧阳老师还没有挑战过。火车明早六点进站。晚上八点,趁着大家还没洗漱的时候去一次;明早四点钟,趁着大多数人还没起床的时候再去一次。中间间隔八个小时,是她能忍住的生理极限了。她用漱口水漱了漱口。在火车上,她一切从简,甚至不去洗手间洗脸,只简单地,使用矿泉水,倒在一次性洗脸巾上,擦一下脸。火车上的洗手间,对于爱干净的欧阳老师来说,也是一个藏污纳垢,能不去就不去的地方。
欧阳老师伸手打开了夜灯,拉过被子搭在腰间,和衣而眠。列车哐哐哐地晃动着,她觉得自己的眩晕症要犯了,恶心又眩晕。只能强迫着自己睡去。为了宝贝女儿,想一想明天就将见到的宝贝女儿的笑脸,欧阳老师,终于觉得不适退去,进入了梦乡。
半夜,欧阳老师醒过来,现软卧包厢的门,开着。此刻,软卧包厢里的灯,被其他旅客关上了。自己床头的睡眠灯出微弱的光。走廊里,倒是灯光大盛。欧阳老师不敢动,是进小偷了吗?小偷是藏在包厢门口吗?她预备小偷一动手,自己就大喊“着火啦!”因为她觉得,喊‘救命’,可能会让大家跑得更快,反而不会被搭救。但是,救火呢,就是在救自己啦,毕竟,谁也不能从高行驶的火车上跳下去不是。她用目光扫视对面床铺,跟带孩子的年轻妇女换铺位的那个男青年,不在了!她又悄悄用目光打量自己的床铺,包,在!摸一摸自己的牛仔裤口袋,手机和家里的钥匙,在!她舒了一口气。男青年也许是去洗手间了。包厢的门,也许是被运行的火车震开的,也许是男青年觉得自己很快会回来,就没有关上。坐了这么多次火车,欧阳老师也觉得自己在吓自己,根据经验,每节车厢门口,都会有一名值夜班的男服务员的。想着想着,欧阳老师又睡过去了。
早上四点,欧阳老师的手机闹钟响了。她连忙忍着恶心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用酒精消毒湿巾擦手,用矿泉水洗脸,又吃了一些简餐,准备下车了。一个回神间,现,对面床铺的青年男子还是不在。这时,后面车厢忽然传出惊恐的叫声“啊!死人啦!”
会是那个小伙子出事了吗?
出事的不是那个小伙子。此刻,那个小伙子,也就是凌寒,正和他的同伴,原野,蹲在两节车厢连接处,查看死者。凌寒和原野到临省为一件案子取证,回程只买到了一张软卧,一张硬座。火车餐车每天晚上11:3o之后,可以给买到站票的乘客使用,但是要收取一定的费用。两人便一直坐在餐车聊天。
四点多,忽然听餐车服务员议论纷纷,说列车上生了命案,二人立刻赶到案现场。
死者是一名青年男性列车乘务员。他仰面躺在第13和第14两节列车的连接处,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凌寒附耳原野“我觉得鲜血的颜色不对,颜色太淡了。”
凌寒带上手套,轻轻翻动死者的伤口。伤口呈圆形,不知是什么钝器。但是凶手手法干脆利落,一击即中,直接刺中了死者的颈动脉。如果不是专业杀手,至少也有相关的医学知识。
凌寒反向摘下手套,小心地把粘着血污的一面团在里面,再装进一只新的一次性手套里。
旁边的一位男性乘务员善解人意
“警察同志,我帮您两位把手套扔掉吧。”说着,他小心地捏着两只手套的边沿,走进了旁边的洗漱间。
凌寒转身朝向列车长
“请您让乘警先把死者抬到一个空房间,列车进站以后,我们局里有同事来接管尸体。再请您给我找个空房间,我需要讯问死者的同事,和部分旅客。”
“我需要调取列车上的监控,也请您找同事带我去。”原野补充。
两人分工明确,虽然刚刚开始搭档,却显得默契十足。
火车上是有摄像头的,通常,列车车厢的监控视频系统,安装在每节车厢两端的位置。男列车员出事的地点,在两节车厢中间,这里恰巧没有监控。
凌寒附耳过去“原野,初步推测,死亡时间不过一小时。”
原野点头,凌寒是在帮自己缩小查看监控的范围。
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凶手混在旅客中间,将会消失在人群里。原野和凌寒,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犯罪嫌疑人。
13和14两节车厢都是软卧车厢,原野迅把13、14两节车厢,两端的四个监控,调取出来,把时间调到四点,快进,查看起来。画面寂静无声,此时是凌晨,没有人从包厢里出来,也没有人从走廊走过。画面中,被害人昏昏欲睡,坐在第13节车厢尽头的走廊里,在值班。动卧列车,每天晚上开车,第二天早上到达终点,是利用天窗时间的间隙运行,这种情况下,乘务员需要熬夜值班。三节车厢,两个乘务员。当晚,第13、14两节车厢,都由被害人负责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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