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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蒋眼底顿时露出浓浓的嘲讽，余柠不过是故作镇定，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今天当众跟蒋打在一起，让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她披头散，狼狈不堪的模样。
然而蒋没有动手，他鄙视的说：“恶不恶心啊？喜欢就说喜欢，成天上课传纸条下课讲题，搞这些虚的给谁看，还让我回家睡觉，你俩要没钱开房，我给你们出，别跟这恶心我。”
余柠脸色骤然一白，那个，那个年纪，那样的场合，蒋的话无疑比给她两个拳头杀伤力更大，大到余柠震惊，沉默，明明莫须有，却仿佛默认了。
班里的鸦雀无声，映着余柠此刻心里的万念俱灰，蒋看到余柠脸色骤然一白，片刻间的纳闷，竟然不是红？
如果蒋在这会儿拎起椅子打人，那余柠一定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她现在按在椅背上的手，只够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
谁都不知道下一秒钟会生什么，因为6卓从座位上站起来，蒋瞄着他，两人一个身上戾气十足，像是一条随时会咬人的狗，另一个周身气场冷冽，莫名的让人想到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余柠站在两者中间，她就是那根一触即的导火索。
气氛紧张到教室内每个人的动作都是定格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走到后门时，本欲越过，突然察觉不对劲儿，停下来一看，好么，又是蒋。
班主任头皮麻，赶忙出声：“都在干什么？”
风暴中心的三人竟是无一应答，尤其余柠，背对后门，连头都没回一下。
教导主任佯装冷静的开口：“蒋，你先出来一下。”
蒋冷眼盯着6卓，沉声道：“干嘛？”
所有人都惊呆了，敢跟教导主任这么说话的，别说学生，老师也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
教导主任脸上也是一闪而逝的尴尬，慢半拍道：“其他几名学生的家长都到了，你跟我去趟教务处。”
蒋面不改色，口吻不变：“谁认识他们？他们让我去我就去？”
班上已经静得教导主任的老脸没处放，班主任硬着头皮出声打圆场，好声好气的劝道：“不是家长叫你过去，是学校需要你到场，我也跟你一起去，有什么事儿咱们当面说清楚，快出来，听话。”
班主任的后半句，成功让所有人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平日里连她笑脸都难得见，更何况是哄人，这哪是对待高中生，简直就是幼儿园，还是小班的待遇。
众人不晓得蒋是顺毛驴，还是不想得罪班主任，只见他收回对6卓的凝视，撞开余柠的肩膀，迈步往外走，他一离开，整个教室的人都敢正常呼吸了，此时比起讨论余柠，6卓，蒋之间的三角关系，大家多多少少开始有了同一个认知，蒋就是个疯子，现在来了三班，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第23章去网吧也能碰到那个烂人
蒋离开后的那节课，是周五晚上的最后一节课，到放学也没见人影，余柠本来害怕极了，上课偷偷给6卓写了纸条：【你别跟疯狗一般见识，别搭理他，也千万别跟他动手，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被他缠上甩都甩不掉，他不想好，你别被他拖下水。】
余柠在写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一直很纠结，因为蒋竟然知道她跟6卓传纸条的事儿，虽然纸条上没有任何暧昧，但也都是无法公之于众的内容，这感觉比哑巴吃黄连还难受。
6卓收到纸条后看了几秒，蓝色签字刷刷写了字，传给余柠：【不用怕他，你又没做错。】
特别简单的一句话，余柠却觉得鼻酸，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好好的在学校里待着，下午才跟死党商量晚上放学去吃麻辣烫，结果吃完一回家，余伟和宁娜都在，没有任何缓冲，直接告诉她，他们要离婚，这个家没了。
她没做错什么，只是很客观的帮6卓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被蒋暴力到现在，余柠至今都想不明白，欲加之罪还有个罪呢，可现在没人给她定罪，仿佛她的出现就是原罪。
她曾偷偷听见余伟和宁娜的争吵，吵她从出生以来，谁付出的多，谁牺牲的多，谁接她上下学，谁给她做饭，谁给她开家长会，那些她从未想过，觉得其他同学的父母也是如此的普通事儿，竟然都成了余伟和宁娜婚姻里的绊脚石。
包括被蒋追着咬，所有人都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
……
余柠已经很久没有放假的愉悦感了，但今天因为蒋离开后始终没有出现，她心里燃起了一丝窃喜，紧接着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从前有多刚，现在就有多怂，她的底气，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没有了。
她来的这座省重点，因为上面关注，所以高二学生不让双休加课，即便九成九的学生也都是出了校门就进补习班，余柠离开之前住的地方，补习班也没法去了，从周五放学开始就憋在家里。
迟薇周六早上八点多给余柠短信，余柠起来才看见，回了一条，迟薇秒把电话打过来，余柠接通，“喂。”
迟薇：“你刚醒？”
余柠：“嗯。”
迟薇万念俱灰的说：“我们都补了一节课了……你现在真是小夹板儿松开了，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余柠声音还有些软：“昨晚失眠，三点还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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