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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英不服气,算准大刀会的人吃干粮取水的时间,在小溪上游放入血水,破了他们刀枪不入的法术,反败为胜杀退了大刀会的人。之后双方各出奇谋,多次较量,几年下来谁都奈何不了谁。杨成英与许阳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竟然打出了感情来了,有一次许阳中计被困,杨成英于心不忍,故意打空枪放走了他。
土匪之中的二当家原是另一小股土匪的首领,军伍出身,实为兵痞,贪财好色,每次下山必抢女人,杀人无数,手段残忍。他早已垂涎杨成英的美色,恼恨杨成英对许阳有意,暗中谋划,有一天带回了一队人,说是新人来入伙,结果半夜突然动手窝里反。杨老子当场被杀,杨成英在几个心腹的舍命保护之下逃走,虽然逃得了一命,但人单势孤无法报仇,于是去找许阳,愿意带路剿灭土匪。许阳同意了,但是村民们不同意,要杀杨成英报仇,他们有不少亲友是杨成英带人杀的。
许阳不肯杀杨成英,也无心为村民们做事了,暗中带着杨成英离开。经历这些变故之后,两人都看淡了世情,乱世之时,恩恩怨怨如何能算得清?不如放下一切,过自己的日子去,于是两人隐姓埋名,结成连理。
许阳就是我太公,杨成英就是我太婆。
不久后解放了,大刀会的法术不灵了,自然解散,几年后洞宫山的土匪也鸟兽四散,消逝于历史的年轮中。洞宫山当年土匪盘踞的地方,至今依旧被称为土匪窝,但当地人也仅知道曾经有土匪,真正知道故事的人大概只剩下我太婆了。
听完太婆的故事我感慨不已,缅怀当年太公和太婆的感人事迹,至今想来依旧热血沸腾,另外也羡慕他们的爱情故事,只是我太公为什么会英年早逝呢?
我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太婆说她也不知道,我太公外出寻访他师门的人,半年后回来已经身受重伤,几天后就死了。临死前他说江湖恩怨几时休,谁是谁非也很难说清,报仇的事就不必说了,让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太婆说:“根据你太公偶然说过的只言片语和我的猜测,他是一个神秘门派的人,这个门派叫做鲁班门,也叫黄河活鲁班,其成员都是木匠,不仅有超绝的木工手艺,还会各种法术。我也曾留心打听,至今黄河两岸、四川一带的乡村还有些会鲁班门法术的人,为村民们排忧解难,类似于我们这边的阴阳先生,但会的都只是些皮毛,真正的鲁班门嫡系传人可能已经没有了。”
我心里暗道:如果太公是鲁班门的嫡系传人,我学了书里面的东西,也算是嫡系传人了,太婆大概是不忍心这个门派灭绝才肯把书给我看吧?
太婆又叹了一口气:“以你的性子总是要惹祸的,如今已经接触到了会法术的人,要叫你不学是不可能的了。把书传给你,即使诅咒是真的,也好过被别人害死,只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曾孙,又怎忍见你孤贫或早夭?想来想去,这事我不好决定,还是由你太公来决定吧。”
我很意外,我太公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还能做决定?太婆指向床后:“那个机关是你太公教我的,连你爷爷都不懂打开的方法,要是你能打开,就说明你太公愿意传给你,要是打不开,你也就不要再多事了。”
我傻了眼,说了半天,结果还要考验啊!
第二十一章太公的遗物
我苦着脸:“太婆,你不给我就算了,没有这样刁难人的,我完全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怎么可能打开呢?”
太婆笑道:“这只是最简单的机关,只要在木板的四个角各用力按一次,顺序对了就会自动弹出来。”
如果只是按四次的话,从数学概率来说,还是有一点机会的。通常情况下不会按顺时针或逆时针顺序,排除了这两个组合之后,几率又提高了一些,但还是有大几十种排序,乱按肯定不行。
我走到暗格前举起了手,心中忐忑,不知该先按哪一个。
想了一会儿,我灵光一闪:太婆说是最简单的机关,那么肯定是按照最基本的规律,古人都喜欢讲究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类,四的数字要么对应五行中的第四个,要么对应八卦中的第四个,或者对应“四象”。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是一种排序,相克也是一种排序,分不清哪个是第四;八卦之中第四个是震卦,跟这个有什么对应的地方吗?好像也没有。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代表的是四方,不是四个角……
我对这些东西的了解非常有限,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头绪,盯着暗格看着看着,突然想到四方形的只有九宫,莫非是按九宫格四个角上的数字顺序?九宫格的数字排列我倒是记得,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那么按照四个角上的数字大小来排,应该是右上、左上、右下、左下的顺序。
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排序方法了,有一点依据总比乱按的机会高一点,于是果断出手,在暗格木板的右上角按了一下。
“咯”的一声轻响,着手之处木板微微下沉。这应该是一个好现象,我没有犹豫又按左上角,同样一声轻响,木板向内沉了,而右上角还原为原来样子。我转头望着向太婆,她眼中有一抹隐藏不住的惊讶,显然我按对了。
我信心更足了,毫不犹豫按右下角和左下角,木板同样微沉并发出轻响,接着“啪”的一声,木板向外弹开,吓了我一跳。
太婆又惊又喜:“莫非是你太公在天有灵,真要把东西传给你?”
这好像不关我太公的事吧?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我应和着:“是啊,是啊,一定是太公的意思!”
封口的木板后面有四根木棍顶着,四角有木楔、榫头之类,看上去并不是很复杂。暗格里面有一个长方形弧形盖箱子,宽约一尺,长约两尺,看上去光可鉴人,像新的一样。
我转头看向太婆,太婆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拿出来。我小心把箱子拉出来,原来箱子是用坚硬木料制成,外面有一层透明的生漆,难怪几十年了看起来还很新,仅有小铜锁结上了一层绿锈。
箱子并不重,我把箱子交给了太婆,她接过放在桌子上,轻轻抚摸着。接着她从后脑上拔下发簪,把凤头状的头部插进锁眼,转动了几下打开了。掀开箱盖,立即传出樟木的清香,里面有一把直角尺和一个油纸包着的书本。
这种直角尺的正式名称是鲁班尺,也叫曲尺、角尺,是木匠用来校验刨过的木板是否会平,边棱是否成直角,以及检查构件之间是否垂直用的,我家里就有好几把。但这一把又与众不同,它比我爸爸和爷爷用的角尺短一些,上面刻的字也有些不同。
我拿起细看,入手相当沉重,是一种深紫色的坚硬木料制成,纹理细密油润,有着丝绢般的光泽,磨损很少很均匀,可见它的坚硬和原主人的爱惜。长的一边较薄,断面为长方形,长一尺四寸四分;短的一边较厚,断面为正方形,长八寸。上面的刻度除了寸和分外,还有财、病、离、义、官、劫、害、吉八个字,分为八格,每大格又分四小格。抓紧这把尺子时,我感到它里面有某种能量或气息波动,但不是很明显,我想要捕捉到那种感觉时,反而没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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