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麦子熟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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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说:“别看它破，用起来却锋利无比，这可是把能给主人带来好运的刀，救过我父亲的命。”

王小麦烧菜的本领在村里一传开，连村长都想尝尝她的手艺啦。有一天村长把她请到家里做了一桌菜，村长吃后连连夸赞。就连那上不了席面的猪下水，羊头羊蹄子，都被王小麦烹调的味道异常鲜美。连村长都夸她了，这还了得。村长可是见过世面吃过大席的。

太阳还没跟西山梁亲上嘴，王小麦就烙好了几十张饼。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有盘矮磨，磨盘上摆了丰盛的饭食，一碗青辣子炒鸡蛋，一碗豆腐皮子炒韭菜，一碗蒜泥黄瓜浇上老陈醋，小麦娘杀了一只鸡，被王小麦烧得肉嫩骨脆。王小麦还跑了十几里山路从镇上割了二斤肉，掺上干豆角烧了一海碗。一大盆金亮亮的小米粥上漂着大红枣。酒是高粱酒，劲头大的很，李包产三杯没喝完，就感到微微熏熏了。王小麦烙的饼也劲道十足，她说烙饼不仅要把握火候，和面更重要。

王小麦先在烙饼上抹了油泼辣子，再卷上炒鸡蛋和肉片递给李包产。李包产虽是吃面食长大的，但他娘去世早，平时都是他爹做饭，所以他从没尝过这么好吃的饼。

李包产吃得满嘴流油，几口就把一张饼吞下去了。王小麦卷一张，他就吃一张，一口气吃了十几张饼。王小麦的弟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王小麦看着李包产的憨吃相，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死女子，你笑甚？人家那么大的身板饭量能小吗？”小麦娘用筷子朝小麦头上敲了一下。又递给李包产一张饼说：“包产，你使劲吃，多着哩。男子汉吃饭就得狼吞虎咽，不够俺让小麦再烙。”

李包产脸通红说：“够咧，俺吃饱了。”

王小麦说：“包产哥，俺烙的饼好吃吧？”

李包产笑了：“可不是咧，俺长这么大也没吃过恁好的饼，还有这粥，咋想起放了核桃仁？”

王小麦的弟弟抢着说：“还有花生和麦仁咧，姐熬得粥俺能喝三碗，城里人管这叫八宝粥咧。”

王小麦看看弟弟再瞅瞅李包产，很骄傲地笑了，那颗洁白的小虎牙又粲然一现。

天擦黑时，王小麦和弟弟把李包产送到村口。王小麦拿出五十元工钱给李包产，李包产说啥只收三十。

王小麦问：“咋咧？说好五十的，俺娘都嫌给少了。”

李包产说：“没咋，俺就收三十。”转身要走。

王小麦说：“把饼带上，明天吃。”

李包产深深地看了王小麦一眼，抓起白手巾裹着的一卷饼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声喊：“王小麦，你的饼好吃得很咧——”

李包产这一嗓子喊得声音好大，在山谷里撞出了回音，好像扯着嗓子唱秦腔似的。

王小麦站在原地怔怔望着李包产跑去的背影，忽觉得心里漫上了一股柔软的甜蜜。

弟弟扯了扯她的衣襟说：“姐，看不见了，咱回吧。”

王小麦拉着弟弟转身回村，一路上也不说话，好似有了什么心事。

月亮从山后面露出脸来。整个山村被涂上了一层皎洁的银辉。虽是炎热的收麦天，大山里还是夜凉如水。水银般的月光顺着山坡缓缓泻下，在谷底静静流淌。

一只猫从王小麦家的矮墙上纵身跃下，动作无比矫健，猫身落处，“哗啦”一声月光飞溅。两只蛐蛐儿躲在磨盘下浅吟低唱，那吟唱在寂静的夜里百转千回，委婉动听。直把十九岁少女王小麦唱得心慌意乱，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李包产白天吃烙饼的憨样儿，想起村口分别时李包产那一瞥热辣辣的眼神儿，想起他黑油油的胸脯子，还有坚实的腹肌随着“咕咚咕咚”的喝水声一起一伏。再往下，她就不好意思想了，羞的脸上火辣辣得烫。可她越不好意思往下想，就越是忍不住往下想。直想得她浑身软软绵绵，心里酥酥痒痒，感觉有股热乎乎湿漉漉的气血在小腹下一点点膨胀。

王小麦在自己的脸上拧了一下，心里骂道：王小麦，你这死女子咋了？这么不知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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