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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听对方分享过工作的不顺心或社交的不如意,两个人间好像隔着一堵墙,他甚至拼不出完整的秦舟。
从象牙塔步入社会,本来就是人生中最重要也转变最大的阶段。柏知望见了世界也踏了浮华,再回头看时才现,他错过了爱人最重要的这几年。
接下来的两天,小情侣又继续过上昼夜颠倒的羞耻日子,每天只有三件事,侃天、做爱和看纪录片。能从几乎全年无休的行业里匀出来整整三天无聊又幸福的假期,其实都是两个人拿各自加班熬大夜换来的。
三天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柏知望登机的日子。
浦东国际机场候机厅空旷又拥挤,放眼望去几乎没有座位能待。秦舟贴着柏知望站在角落里,垂头丧气地鼓着脸颊。
&1dquo;下个月我去找你。”秦舟声音瓮在柏知望怀里,听着闷响。
柏知望揉他头,&1dquo;工作不做了?”
不可能不做,他们手中都有几千年的宝贝等着被掘价值,只能暂时委屈眼前的宝贝。
秦舟只有跟机场广播耍横:&1dquo;这破广播是真烦人,催催催,就知道催。”
柏知望再心疼也没招:&1dquo;这样吧,要不我跟那边导师再请一天假,多陪陪你?”
&1dquo;算了,早晚都得走的。”
&1dquo;那我到了给你电话。如果你要睡也提前告诉我,我就不吵你了。”
&1dquo;不睡。”秦舟头摇得像拨浪鼓,&1dquo;等你。”
柏知望没来得及说别的,广播开始催第二遍,不得不赶紧过安检。
秦舟又回到独守空房的生活,天天照样等着老公互相宠幸,实在想得不行就想着文物活化跟推广。
正巧他跟迪哥合开的工作室已经八九不离十,整天兴致勃勃地与筹备办展,想把柏知望暂时从头脑中挤出去一部分,但也仅仅是一小部分。大多数时候,他在生活里处处都能见到柏知望的影子,却碰不到那个人。
这么磕绊又恩爱地又过了大半年,冬衣换成短袖。
秦舟本以为圣诞节的破事就算过去了,两个人都可以往离彼此更近的方向走。没想到,宣瑞有天突然跑过来,说他们的合作课题已经接近尾声,让秦舟准备一下结项材料。
秦舟一脸茫然地问宣瑞:&1dquo;这么快就做完了?我只做了文献部分吧,还有两个模型没安插。”
宣瑞说:&1dquo;我不小心看到你的排期表,怕你忙不过来,就帮你把模型部分做了。”
秦舟无语住。排期表他贴在办公桌最里头,怎么可能&1dquo;不小心看到”。而且模型部分本来是月底才验收的,他自己都已经按部就班做得差不离,宣瑞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秦舟保持最后一丝礼貌:&1dquo;你动手前也没跟我商量,万一模型跟我要的不一致怎么办?”
宣瑞说:&1dquo;不会的,我翻了翻你的进度安排,完全按你思路来的。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你这段时间加班太严重,能帮你减轻点负担是一点。”
&1dquo;&he11ip;&he11ip;谢谢,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秦舟彻底没话聊,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再气人家也是好心,&1dquo;专项里大家都有分工,工作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不能平白承别人的情。这样吧,你把我的名字往后排,我的工作成果还不足以进核心成员名单。”
宣瑞听了连忙摆手,他是来送&1dquo;礼物”的,不是逼人家走的:&1dquo;别呀,这课题定级挺高的,能让你快点升职称。我没要抢你功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多歇歇&he11ip;&he11ip;”
秦舟没理他,又重申一遍,借口下班先走了。
他离八级助研本来也就只差两分,只要在课题组挂名就能加三分,所以就算不是核心成员也没关系。秦舟把一切都算好了,诚心跟宣瑞割席,但不能让自己吃亏。
然而,半个月后,科研管理部出了课题名单。秦舟非但没被挪到后面,还被宣瑞排在核心成员的第一位。
秦舟去问科管部,得到的回答是名单已经定下,只能删人不能改。也就是说,他如果真的不想和宣瑞纠缠,只能自己退出课题组。
秦舟气得两眼一黑,立即打电话给宣瑞,问他什么意思。
&1dquo;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吧?”宣瑞电话里这么喊,秦舟顿时起一身的鸡皮疙瘩,&1dquo;这么久了,舟舟。”
秦舟呛道:&1dquo;我的意思也够明显了,师兄,我不想把咱俩关系闹那么难看。”
&1dquo;你不用多说,我明白,都是为了美国那位,我只是替你不值而已!
&1dquo;你为了匀出几天假见他,天天起早贪黑,可他能替你做什么?你阑尾烧下雨借伞,靠得难道不都是我们这些离得近的同事?
&1dquo;而且我打听过他,家底薄得跟张纸一样,就算熬到顶又能给你多少帮衬?咱们身边有那么多例子,异国没有几个走到最后的&he11ip;&he11ip;”
秦舟能听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再听下去简直要爆炸,他骂了句&1dquo;关你屁事”,很快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立刻黑了,映出秦舟疲惫的脸。
第26章你都不知道心疼的吗
秦舟以前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异国不管多难在他跟柏知望这都不算事儿,他们就是天下第一配。可如今猛地被外人戳穿,秦舟前所未有地觉得累,怎么会有情侣连见一面都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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