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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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白近乎完美的面容映在昏黄的灯火下,在明暗交错的光中摇曳着。
他对着付凌疑温和地笑了笑:“多谢你陪我走到这里。”
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徐应白艰难地走到这里,身边除了一个付凌疑,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几个月的陪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至少,在这最后这段日子里面,让自己不至于太孤独,那些深夜里能够依偎着的怀抱,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徐应白温声道:“后会有期。”
付凌疑眼眸颤了颤,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他缓慢地转了身,一步一个脚印离开了徐应白。
那时的付凌疑没有想到,这一次就是永别。
第二天他翻到那个小布袋,愣了一下就决定折返,还想着还掉布袋之后就想办法€€€€就算是死乞白赖也要留下来。但是他没有想到,仅仅离开了一个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无可转圜。
之后的三年里面,他将被笼罩在徐应白万箭穿心坠江而亡的阴影里面,生生将自己逼疯。
漫长的回忆随着伐骨洗髓的结束而戛然而止。
陈岁擦着汗从屏风里面走出来,连续七天的伐骨洗髓让他整个人都苍老不少,鬓边生了一络又一络白。他刚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在外面等着的付凌疑。
付凌疑嚯一下站起来,踉跄着走向陈岁。
他想开口问陈岁怎么样了,可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他竟然有一时的失声。好在陈岁看出他想问什么,长舒一口气后道:“伐骨洗髓还算顺利,不过大人身体太过虚弱,身体里的毒也没有彻底清除,还得继续仔细看着,以防出差错。”
付凌疑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差点给陈岁跪下来,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焦急而又哀哀地看着陈岁一会儿,又投向那扇屏风:“我……我能不能……”
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陈岁立刻会意付凌疑的意思,开口道:“可以,但伐骨洗髓刚刚结束,再等两个时辰再进去吧。”
“还有……”陈岁迟疑了一会儿,补充道,“大人身体还很虚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还望将军不要着急。”
付凌疑重重点了点头,在等了两个时辰并得到陈岁的许可后,才小心翼翼地踏进了屏风里面。徐应白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厚实的锦被,乌黑的长柔顺地披散在枕上。
他的脸色仍然是苍白的,双眼安静地合着,毫无血色的唇瓣也依旧枯槁,还因为天气干冷,微微起了点皮。
他露在外面的双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针眼,是针灸后留下来的痕迹。
付凌疑在徐应白床头跪下来,他的胸膛深深浅浅地起伏着,眼眶逐渐红。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徐应白细瘦的手指,从怀里面掏出那块红白相间的玉佩放在徐应白的床头。
“我把你的玉佩带回来了,”付凌疑话音很低,仿佛害怕惊扰到面前人似的,“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他缓慢地低头,小心而又温柔地亲吻徐应白的指尖,眼眸微微颤动着:“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徐应白的眼睫轻微地动了动。
他深陷在一个混杂而庞大的梦境……准确的说,是一个回忆里面。
他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被一条血线绑住了,被人迁引着向前走,混乱的记忆纷至沓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直到他看到万千箭雨自空中飞过,直指船上一个单薄的人影……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前世的记忆,而那个坠入江海的人,就是前世的自己。
紧接着,徐应白看到付凌疑疯了一般朝江里面冲过去,还被流矢伤到了后背。
接下来三个月,付凌疑沿着河岸,一寸一寸寻找自己的尸骨。
徐应白震惊而又难以言喻地看着眼前人执拗地在江河里面寻找,箭伤被泡烂,手脚也被泡出触目惊心的疮口。
一个人要有什么样的毅力,才能在这样广阔又湍急的江河里面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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