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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床不睡，她非要把自己窝在椅子里，脑袋耷拉在椅子边上，都快要摔下去了。

  杜京墨拿了毯子想给她盖，又觉得这种关心的举动太不应该了，于是从轻柔地盖上去改成了随意一丢，直接就把人丢醒了。

  赵青黛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到杜京墨脑子还没转过圈来，蹭过去抱住她的腰，嘟囔了一句“姐姐怎么还不休息啊？好困了都。”

  她的姿态太自然也太随意，估计同样的撒娇都不知做了多少次。

  杜京墨一想到赵青黛可能曾经这样抱着她大哥，心里就一阵膈应，还带着深深的厌弃。

  对自己的厌弃。

  “松开。”她声音冷得像冰峰，更像刀刃。

  赵青黛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她赶紧把手收回来，又看了看搭在身上的毯子。她抓紧了毛毯一角，小声道：“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杜京墨摇了摇头，坐在床边上。

  她侧着身子一手捂住眼睛，撑住额头，另一只手摆了摆，阻止赵青黛上前：“你别过来。”

  “别过来。”

  但有些人不是不过来就可以忽略，有些事不是刻意不提就不存在。

  比如她不回头就能想象到赵青黛此刻是什么表情，比如她确实喜欢赵青黛。

  喜欢这个一周之前还是她哥哥未婚妻，和她哥哥车祸脱不开关系的女人。

  “我怎么能，怎么能真的喜欢你呢？”她咬着牙，说话时声音都在颤。

  这份喜欢来的突然又真实，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又让她无法忽略。

  她无法接受这种喜欢，更无法接受她喜欢的人是赵青黛。

  她浑身上下都带着抗拒，赵青黛被她不远不近的挡住，无法靠近不能上前。

  “我让你难过了，是不是？”赵青黛问，“既为难又难过，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了。”

  杜京墨没出声。

  赵青黛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姐姐了，她瘦了好多，腰细的好像只剩下一掌，衬衣肩膀都塌了下去。

  此刻她背对着赵青黛，脊背挺得直，即便是在强撑也不会露怯。

  于是赵青黛没有出声，杜京墨坐在床边，她就退了出去，把独处空间都留给她。

  “没有人能让姐姐伤心。”她喃喃着，“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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