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远非敌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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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外,已经站着一大群人在旁听。先是郭威过来,见妻子和薛平平两个诉说各自情况,他便没进门;之后张记等人听说薛平平醒了,也都牵着心呢,便一同过来了;当郭荣、张琼两个也赶过来想要进去时,却被张同芝拦下,也站在后边静静听着屋里面说话。
听到这里,明白的人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便会明白,现在郭威夫妻确实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幼子郭仪,就是躺在床榻上的这个薛平平,只是眼下他人虽躺在床上,可这小嘴巴却利索极了,和清宁吧吧吧儿的交锋,死犟着不肯相认,并不认为他太过分,反倒让大家都能体谅,只是未免让人太过伤感了。知道这孩子受了大苦,抚养他的祖母又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极有可能遭遇不测。在这年月,如此乱世,一个乡野里的成年壮汉生存都极艰难,何况一个失去了家人、更是连相依为命的孙子都丢了的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众人略微一想,便有些不寒而栗,几个女眷又已经开始落泪了。
将话说到这里,便是薛平平也不得不相信清宁所说了,只是他现在纠结糊涂的是,如果事情全都和清宁所说对得上号,可自己是怎么回事?大洪水中的那一瞬间的神秘,让他百思不解,可即使是在他随着洪水到达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他也能确定自己是身穿,而绝不会是魂穿。虽然他对那个他一醒来,便被一个老太太抱在怀内哭喊之事感觉到不可思议,可怎么便失去了记忆,直到如今方才恢复?难道这穿越也遵守能量守恒定律,过来一个他,再将人家孙子给送过去,两边虽然俱是身穿,可却将身份置换?那个世界的事究竟会怎样,他现在根本无可奈何,可这如今自己所要面对的处境却要怎么办?认了郭威、清宁夫妻为父母,喊他们爹娘?
薛平平一想到此处,便觉得不可能。他虽然来自另一个世界,当然自有父母,认了个祖母是因她对自己有救命抚养之恩,祖孙两个相依为命这些年,便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了,何况当时他失去了记忆,如今恢复了原来的意识,虽然思维稍一触及原来意识便会头痛,可原来的意识却不会再度消失,心里明明白白的,怎么会另认爹娘?正自转着念头,思索着办法,可头就又剧烈的疼痛起来,急忙摇摇头,双手抱头,用力挤揉着脑袋,再次将大脑意识排空,疼痛方才渐渐散去,可眼神随之迷茫。
清宁一见火气顿消,急忙伏下身,关切地问道:“头痛?身上疼吗?”却不见薛平平回答,只闭着双眼,额头上又沁出点点汗珠,双手在太阳穴等处用力挤压、揉搓着。清宁心里着急,想帮忙却又不知怎么做。
众人在门外静静地站立着,只见清宁伸手抚抚薛平平额头,只觉稍微有些热但也不是烧那种滚烫,又扒开他胸前衣襟看看他伤口,见无异状,并未渗血,方才放心,回头看一眼旁边几个小丫头关切的目光,便故做轻松的说道:“没事了,平哥儿只是才醒来,这会又有些稍微心神耗费,心力憔悴,让他歇会儿就好!”顿了顿见薛平平确实平静下来,方接着方才的话题说道:“好孩子,如今你说到这个金锁,也提到你义婶让你在遇到危险来京城解谜,可以报仇雪恨;你这金锁,也是我们所熟知的,在那破庙里,你把金锁给翠儿带上,我们就认出你来了!”见薛平平还是一脸怀疑的神情,便接着解释道,“这挂金锁,乃是我的结拜姐姐与她的意中人定情之物,此锁是真的可以开启锁住的金锁,还有一只纯金打造、形如金错刀的金钥匙,寓意心之锁唯精诚可开,却不是幼儿身上贯常所带的金银打造的长命锁。我那姐姐的意中人,便是当今皇帝陛下,那时候他不是皇帝,我那姐姐……嗯,她的身份也有些不同寻常。当初他们定情,皇帝便送了这只金锁给她,之后因故分离其中又有别情,你却没必要知道。便是有这些原因,所以她才告诉你说,她们若有不测,你可来京城解谜,随后便可报仇雪恨,只是因为这只金锁是当今皇帝赠与她的定情之物啊!”
清宁一番述说,看似侃侃而谈,条理分明,但其实她内心也有诸多不解,按说她那位义姐若是得知她的相好已经登基为帝,应该来京城里寻找皇帝,不说其它,单凭她给当今皇帝生了个闺女今后便会衣食不愁,荣华富贵尽享了;皇帝嘛,连人家江山都抢了,再抢个人家的女人也不算什么;但是,为什么她这些年来却一直避而在外,不但不来寻找皇帝陛下,甚至还有意识的在躲避?要不然单凭皇帝的能力,早就找到她了,更用不着他们夫妻这么些年来苦苦寻找。
薛平平默默听着,心里却在慢慢的思索,他生怕自己脑袋再痛起来,不敢太耗费心力,听清宁娓娓而谈,却也明白了来龙去脉,只是自己无法接受她一心要自己认他们夫妻为父母,心里这道坎不是那么容易过的;他听到最后,心里突然一跳,虽然才恢复原来意识,可自己也算是给穿越前辈们丢脸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突然打断她问道:“皇帝?现在是谁在当皇帝?”
这话问得众人都是一愣,清宁也是怔住。
郭威见无人应答,便一脚跨进门来,走到床边看着薛平平答道:“当今是天下归晋,江山社稷归属石姓!”清宁在一旁补充介绍:“他就是你父亲,名唤郭威,表字文仲,现任朝廷西府枢密院院判、兵部侍郞、忠武将军,乃是正四品的朝官!”
薛平平一怔,转动着眼珠,盯着郭威细看,心里却想,原来这就是郭威!原本他穿着僧衣那气势就极为洒脱不凡,换上了常服后身材更显魁梧高大,那气质更加出众,当真可称得上是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听到他说江山石姓,不及细想,便冲口而出:“哦……姓石……莫非是……石敬瑭?儿皇帝?”蓦然间,脑海里涌上无数思绪,如海潮翻涌一般,让他一阵迷茫,一阵异样的感觉又袭上脑袋,不由得又痛得叫了一声,随即又用手抱住脑袋。
可他这话一出口,晓事的大人们脸都绿了,清宁急忙喝斥:“胡说八道!怎能如此不敬?”
郭威却担心起来:“怎么了?头很痛吗?”
薛平平被清宁一声断喝,心思被她打断,顿时一片迷茫,稍过片刻心神方又清明起来,头痛渐渐消散,他方长长的喘息一下,定定心神,睁开眼睛来目光在郭威、清宁夫妻两个身上打量着:“怎么了?真的是儿皇帝石敬瑭啊?你……你姓柴?”心想既然身处五代中的后晋,那么这个郭威,当是后来建立后周的那个,这个清宁当是那个柴皇后了……,原来他们长成这样儿,模样都还极为出众的;还有个被后世称为“五代第一明君”的柴荣,怎么不见呢……
却不知此时郭荣正站在这卧房门外,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听着里面的动静。人家自幼是被养父母是当做嗣子养的,至病逝时一直都叫郭荣,从未叫过柴荣好嘛!所谓“柴荣”,乃是赵氏篡位立宋后给人家改的,其意无非为“那江山社稷本是姓郭的,你姓柴的可以继承,我姓赵的也可以”,跟“和尚摸得,我也摸得”一个鸟样。
清宁都有点气急败坏了,急忙来捂他嘴巴:“你这混帐……还说还说……”
薛平平挣扎起来,口中不停出声音:“唔……唔……”可现在的他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儿,怎挣得过习过武的清宁?便是身体完好时也不会是清宁的对手啊!郭威急忙朝妻子摆摆手,劝阻道:“童言无忌,便是皇帝真听到了也是能谅解的。”
这时外间的张记便笑呵呵地跨进门来,接着说道:“童言无忌!他还伤着呢,当心再捂坏了!”吴氏也在后面急忙进来说道:“孩子这么小,能懂得什么?皇帝他既然能做还能不让人说了?我在外面就听不少人在数落皇帝呢?”
顾氏搀着老太太哭笑不得地用力摇了摇:“哎呀娘啊!你老人家就别跟着添乱了!这话也是好乱说的?你就在哪儿听到了也就权当没听到,可别跟着乱说!皇帝能做什么,也该不着咱们说,可不敢跟着胡乱编排。”
清宁松开手指着薛平平,一脸不平的恨声说道:“还童言无忌?你们没见他和我犟的时候,这小嘴儿多能说多利索呀?”
郭威微微一笑,看看妻子,随后又朝屋内看了看,郑重地嘱咐道:“虽然说是童言无忌,可这话还是不好外传的,大家都记着,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谈及此事!最好都忘了此事!”
大家都敛起笑容,认真的答应着。
清宁看着薛平平,只觉有些头痛,抬手捋了捋自己垂下来的丝,却把薛平平吓了一跳,以为她还要伸手来收拾自己,心有余悸地朝卧榻里面缩了缩,可就这一张卧榻他又能躲得了多远?大家看着他如惊弓之鸟般的动作都在笑,只是怕再惹恼了他,极力忍住而已,就连清宁也忍不住用力一点他额头笑了起来:“呸!你个小东西,看你胆大包天似的,也知道害怕?”
薛平平此时的身体毕竟才十来岁,意识在强行关闭下也只有幼儿之识,被清宁捂住嘴巴几乎喘不过气来早就有点恼羞成怒了,此时看着一屋子人都瞅着自己憋着笑,更觉得血脉偾张,见清宁还在说他犟嘴,便横她一眼:“如果以后你们家那个真的平哥儿回来了,你们怎么办?翻脸不认人?再把我给轰走?”
清宁啐道:“呸!说什么胡话?如果再有一个你回来,那我就当生了一对双棒儿!我高兴还来不及的,怎么会翻脸轰人?”
薛平平还真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清奇的回答,闻言一怔,随即便觉得真的拿她无法了,和她斗嘴自己根本没有赢的希望啊!索性狠狠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再不说话,那小脸蛋儿上写满了远非对方敌手的悲伤感,一脸的生无可恋。
郭威随即请义父义母和兄嫂坐下来,自己走到卧榻前坐下,从妻子手中接过手巾,给薛平平抹了抹脸上泪痕,动作轻柔,神色慈爱:“你这孩子确实出乎我之意料,我在门外听到你跟你娘说话,根本不像不满十岁的幼儿,你说你十二三,只听你说话,就说你是二十二三,那也会有人相信!”接着问道,“我在宫中觐见皇帝时,听那武德使杜重威说你在相国寺那边解谜时,曾经吟诵一诗,我还根本不相信,皇帝也不信!不过现在看来……倒有可能!我且问你,那诗……可确实是你自己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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