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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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是苦海,门外也非岸,当凤栩声音弱下去已是十几个时辰后的事,殷无峥在周福的提醒下换上了帝王衮袍,戴上了明珠冕旒,临走时还吩咐不许任何人进院子,这一日虽然天子并未罢朝,但满朝文武却发觉高坐龙椅的陛下格外沉默,神色也沉冷,甚至于早朝后将议政推迟到下午,急匆匆地便离开。
庄慕青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在下朝后拦住了周福,将人带去角落中低声询问道:“陛下近来是怎么回事?已有两次不上朝,今日又这般行色匆匆,是不是……同那位有关?”
他跟随了个什么样的主子心里自然清楚,有时庄慕青也会觉得殷无峥实在冷漠理智过了头,好像这世间万物都无法得他片刻垂青,唯有凤栩是不同的,能让天子罢朝,庄慕青下意识便想到了那人。
而周福笑了笑,说道:“大人怎会有此一问?”
庄慕青低啧一声,无奈道:“陛下对晏家下手太狠已引得不少武将不满,又有朝安城世家余孽在朝中明里暗里地兴风作浪,近来因陛下罢朝一事,私底下不少官员都议论纷纷,我心中实在不安,才寻总管问上一问,陛下如今在朝安根基不稳,还需谨慎些才是,总管深得陛下信任,能否从旁规劝?”
周福沉吟须臾,而后露出惯有的谦和笑意,轻声说:“还请大人放心,陛下行事都有他的道理,而前朝不宁,自有老奴与诸位大人为陛下分忧。”
最后一句话,周福说得很轻,却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意。
他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太监总管,他是殷无峥真正可以信得过的心腹,朝中的官员们为天子办明处的事,那他便为陛下解暗处的忧。
听得周福这么说,庄慕青在原地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
所以后宫里那位只怕当真是出了什么事,但周福却觉得陛下所作所为理所应当,庄慕青在外不晓得,可周福却清楚那位小主子对陛下有多重要,更知道凤栩此刻的处境说是岌岌可危也不为过,他私心里不愿陛下高处不胜寒地孤寂一生,多少也对小主子一番痴情有所怜惜。
周福笑说了句“为主子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后才离去。
而此刻净麟宫外,赵淮生也被从偏殿中带了出来,他站在院子外头来回踱步,直至殷无峥有些疲惫地走出院子说:“过去了。”
他身上的帝王衮袍还没换下去,庄严的冕旒后露出略有倦色的神情,每每凤栩被长醉欢折磨一次,殷无峥都觉得比当年快马行军三日三夜还要累。
赵淮生听后也猛地松了口气,他抚着心口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是好事,这次是他主动不吃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殷无峥也知道该高兴,可他实在笑不出来,沉默片刻后问道:“要多久,才能让他彻底摆脱长醉欢的控制?”
提及此事,赵淮生刚露出来的笑容又淡了下去,他叹了口气,“不瞒陛下,正如老臣之前所说,究竟要多久,老臣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事……实在是没有先例,倘若陛下能撑过去,便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太医从来不敢与皇帝这么说话,毕竟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可他更不敢对殷无峥有所隐瞒,便也只能实话实说。
在瞧见殷无峥神色一闪而过的阴郁时,赵淮生的心都悬了起来——他很清楚这位是做得出让太医给凤栩殉葬这种事来的。
但好在殷无峥还用得上他,只是在良久的缄默后,才轻声说:“就没什么办法……让他别这么痛苦么?”
赵淮生也因此而无话,他沉默着摇了摇头,长醉欢唯一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便是服用后逐渐侵蚀身体,好在凤栩此刻戒断还不算太晚,他的身体尚能恢复生机,但瘾头发作时却并不是身体上真切的损伤——那似乎是一种从心底生出的痛苦,如千万虫蚁啮咬啃噬,也就没有能缓解的法子。
赵淮生不是没想过,可他是真的无能为力,长醉欢曾经用虚幻的欢愉为凤栩抹去痛苦,如今凤栩便得将当初未曾受过的苦翻倍地承受下来,冥冥之中似乎也是某种公平,但对于凤栩而言,这所谓的公平也实在是太过不公。
殷无峥见状也不再提起,只说道:“过一个时辰再进来。”
他抬手将象征帝王身份的冕旒随手摘下,抛给一旁战战兢兢的允乐,而后转身向寝殿内走去,这段时日以来都是他亲自照顾凤栩,从沐浴到更衣。
寝殿内的凤栩晕在榻上,被褥已然乱得一片狼藉,被束缚在其中的凤栩蜷缩着,乌黑如瀑的长发凌乱地铺在榻上,他整个人都很苍白,孱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星点烛火,可他又那么坚韧,有一次从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中熬了过来。
殷无峥为他解开双手双脚的束缚,哪怕是再柔软不过的布料,也在剧烈挣扎下让纤细苍白的腕与踝蹭出血痕,殷无峥依次吻过那些新伤,像是要隔着两年的岁月,去吻那个已受尽摧折的灵魂。
凤栩是在沐浴后不久醒来的,屋子里只有清淡的冷香,他身上也干净清爽,睁着眼许久,昏迷前那近乎碎骨削肉的痛苦中渐渐地回神。
他稍稍偏头,看见屏风后端坐着的那道身影——殷无峥应当是在处理政事。
凤栩轻手轻脚地撑起身子,分明没发出什么响动,可外间的殷无峥却倏尔顿住,而后猛地起身快步入内——
“阿栩。”殷无峥快步走到榻前,又忽然顿住,最终俯身在坐起来的凤栩额心轻轻落下一吻,带着些小心翼翼,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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