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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图演的脸色终于霁开,并不打算计较近侍的无礼,挥了挥手,却不见近侍起身离去。声音顿时沈下,&ldo;还有事?&rdo;&ldo;是……&rdo;&ldo;目前德札将军和明信督赞还滞留在密河城……&rdo;&ldo;还留在那里作甚?叫他们回来!&rdo;图演突然站了起来,&ldo;难道出了事?&rdo;&ldo;是,四王子说不用着急,但是属下想……&rdo;&ldo;够了!快点说!&rdo;&ldo;密河城送来的信上说,德札将军身受重伤,明信督赞危在旦夕!&rdo;&ldo;混蛋!&rdo;图演一掌击碎了眼前的木制的棋盘,黑白棋散落在了地上,谁也不知道图演是在骂谁,却只见图演没有了在启苏儿面前一贯的温文有礼,露出暴戾的本性。&ldo;叫太医带上药!&rdo;图演扔下句话,跨上战马,直奔城门而去。105&ldo;明信──&rdo;图演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上有多么的慌张,一把推开半坐在床边的郎中,将明信抱在了怀里。&ldo;快点过来!&rdo;两个太医慌忙跪在了床前,将手搭在了明信的脉上。&ldo;明信伤到了哪里?&rdo;图演抬头去看默立在一旁的德札,却似乎对德札全身满是的白色纱布熟视无睹,却问起了明信的伤势,语气焦虑不安。&ldo;左肩被长钉没入,钉上带毒……&rdo;德札顿了顿,嘴唇又似乎动了动,却不再开口。图演一把撕开了明信的上衣,果然一指粗的钢钉赫然插在了肉里,四周的肉已经开始溃烂,红色的血肉也泛着黑紫色。&ldo;……&rdo;图演拳头紧握,骨骼咯咯作响,狭长眼睛扫向德札,&ldo;谁干的?&rdo;&ldo;守将,属下已经头颅带回,现在吊在城楼上。&rdo;&ldo;哼!&rdo;碧蓝的眼眸几乎可以杀人,射出的光令人胆寒,语气更是冰冷,&ldo;给我扒了他的皮,挫骨扬灰,然后扔到乱坟场喂野狗!&rdo;图演看了看站在门前的近侍,温度又降了几分,&ldo;还站在这里干嘛?还是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rdo;&ldo;是!&rdo;近侍慌忙的退下,图演这才收回了目光,问道:&ldo;如何?毒可解么?&rdo;&ldo;回王子,毒很烈,但是督赞各穴道被封,因此并没有大面积的扩散,只要取出了长钉,再细细调理便可痊愈,只是……&rdo;太医突然停住,而德札的目光却紧紧盯住图演。&ldo;只是什么?!&rdo;&ldo;只是督赞已有身孕,恐怕要棘手一些……&rdo;身孕?!二字一出,图演猛然呆住,不可置信的望向怀中的明信,脸上除了震惊,再没有任何。&ldo;你是说明信有了孩子?&rdo;&ldo;是的,王子……&rdo;虽然早已知道了明信是顺子体质,却完全没有想到竟会怀上孩子,男性顺子在草原如男子一样,没有什么尊卑,甚至几十年里几乎没有听说有男性顺子怀孕生子。眼前这个男人……图演的眼神暗了暗,放开了明信,在床边踱了几步,脸上愈发的阴沉。&ldo;大业未成,却来子嗣,真是累赘!&rdo;图演来来回回的踱着,嘴里暗暗咒骂,没有了初始的震惊,剩下的便只有不耐。字字落在了德札的耳里,痛如刀割。为床上尚且在昏迷中的明信而痛,而悲。自己听着尚且如此,德札几乎无法想象如果是明信,该用怎样的勇气面对这样残忍的现实。悲痛,却愈发怜惜。&ldo;王子!&rdo;德札突然上前一步,跪在了图演的面前,以额触地。过大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德札却面不改色,直视图演。&ldo;怎么?&rdo;图演不耐烦的停下了脚步,&ldo;有什么事就快说!&rdo;&ldo;德札请王子恕罪!&rdo;&ldo;你何罪之有?&rdo;&ldo;孩子是我的,我早已与明信有了夫妻之时,未禀告王子请王子恕罪!&rdo;德札的脸上满是坚定──&ldo;我要迎娶明信做我的妻子,请王子恩准!&rdo;&ldo;你再说一遍。&rdo;图演的视线落在德札的背上,几乎就要被灼伤,德札却还是跪直了身体,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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