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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头,不用想,自己的脸已经红了。难道这就是江湖中的女人?灯吹熄了。两个人真的躺在了c黄上。只有一c黄被子,两个人只好紧紧地挨着。过了一会儿,黑暗中,荷衣悄悄地道:&ldo;慕容无风,你的手……别乱放。&rdo;&ldo;我没乱放。&rdo;那个声音答道。&ldo;你……你想使坏!&rdo;&ldo;嗯。&rdo;&ldo;那就坏吧……&rdo;窗外远远地传来几许雷声,细雨绵绵,秋意如酒,令人微醺。晨光渐亮时雨已经停了。远处鸟声啁啾,凉气中夹带几许泥土的香味,竟也从客房破了一角的窗户中播扬了过来。荷衣醒得很早。起来略整了整衣裳。手还和他锁在一起,当然不能走开,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昨夜的冷茶。待她回过头来再看时,慕容无风已经醒了。&ldo;早&rdo;她抢着道。&ldo;早&rdo;他好象有些不大好意思看她。&ldo;昨晚你睡得好么?&rdo;她又问。&ldo;好。&rdo;说着,双手支着c黄,慢慢坐了起来。毕竟双腿不方便,连起c黄这种简单的动作他的样子看上去都比常人要困难得多。她继续喝着茶。然后看着他又慢慢地把身子移到轮椅上。移到最后一下时,身子似乎有些不稳,她的手便轻轻在他的腰上托了一下。他淡淡地道:&ldo;多谢。&rdo;荷衣心里苦笑,两个人怎么好象忽然间变得十分客气了起来。&ldo;没有早饭,只有昨夜的茶水。&rdo;她笑着道。&ldo;我喝一点。&rdo;他说。接过她递过去的杯子。他看了看杯子,皱了皱眉,又放下了。杯子显然没有洗干净,上面好象是留着几年以前的茶垢。&ldo;不喝了?&rdo;她问。他摇摇头。她拿回杯子,一饮而尽。我错了,我并不了解他。荷衣心里道。她微微笑着看着慕容无风。他的精神看上去比昨夜要好多了,只是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他抬起头来,凝视着荷衣。眼光深邃而专注。荷衣给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迎着他的目光,道:&ldo;你盯着我干什么?&rdo;他沉默。&ldo;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哑子?&rdo;&ldo;我……&rdo;他张着口,想说什么,却觉得无从说起。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好象令他来不极细想。当然如果细想下来,他也许一件也不会做了。他这一生,极少有时候让&ldo;做&rdo;走到了&ldo;想&rdo;的前面。&ldo;我要是你,我就不多想。你总是想得太多。&rdo;她安慰着他。好象知道他的心思。&ldo;你呢?你想不想?&rdo;他问。&ldo;想得很少。可能是我太笨的缘故。&rdo;她望着他,一个劲儿地笑。&ldo;荷衣,&rdo;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两个字称呼她:&ldo;告诉我,你是谁?在哪儿出生的,今年有多大?&rdo;荷衣道:&ldo;你疯了。问我这些干什么?你今年有多大?&rdo;&ldo;马上二十二。&rdo;他老老实实地道。&ldo;虽然我不知道我在哪儿生的,却从小就长在谷里。&rdo;&ldo;我不信。你十年以前就成名了。&rdo;她反驳。&ldo;我十岁就开始做云梦谷外医馆的主堂。那时我已经行医四年了。&rdo;荷衣吐了吐舌头,道:&ldo;我的事情你别问。我不想说。&rdo;&ldo;不想说也不要紧。这些原本也并不重要。&rdo;他缓缓地道。门忽然开了,进来的是店小二,端着一盆洗脸用的热水。荷衣看了看,盆子和擦脸的手巾都是崭新的。心里暗想,这些饮用之物要是有些不干净,慕容无风大约是宁肯饿死脏死,也不肯用的。早就听说云梦谷的大夫们人人都有洁癖,尤以慕容无风为最。荷衣道:&ldo;热水来了,你先请。&rdo;慕容无风道:&ldo;你先。&rdo;店小二道:&ldo;两位不必谦让,小的再端一盆上来就是了。还有,下面有位爷叫小的给两位带句话,叫两位不必担心,事情已快办妥。问两位可曾中了什么毒没有?&rdo;荷衣一喜,道:&ldo;毒倒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铁链,请楼下的爷莫忘记了拿钥匙。&rdo;小二应了一声,便锁上门,下楼去了。两个人默默无话,都等着小二上来,过了一会儿,门又打开了,进来的却是谢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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