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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凱莉亞愣愣地看著他褐綠色的眼睛,「你是哪一個?」她低著頭,淺栗色的長捲髮落了幾根到他的臉上,惹得他痒痒的,臉頰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紅腦袋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壞笑著說:「我是喬治。」
「是喬治呀,」米凱莉亞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邊的地上,雙手撐在床沿朝他眨巴著眼睛,「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你想知道?」喬治神秘兮兮地示意她湊近一些,然後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我剛才給羅恩吃了一根酸味棒棒糖,把他的舌頭燒出了一個洞!現在大家都帶著他上聖芒戈去啦!」
米凱莉亞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那聽上去可真疼。」隨即她又皺起了眉頭,「可你還是沒說為什麼只有你在這裡呀?」
「哦,那是因為我剛被媽媽暴打了一頓,哪哪兒都疼,現在只能趴在床上養傷。」喬治不在乎地揚了揚他淺色的眉毛,眉間一道細細的傷疤在米凱莉亞眼前晃動。
「哎呀,那聽起來也很疼。」米凱莉亞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些支楞著的頭髮有些刺刺的,「但是你罪有應得。」
喬治輕輕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夏日的風飄進半開的窗戶,攜著青草的味道在有些亂糟糟的房間裡打著旋兒。四周都靜悄悄的,喬治枕著手臂,米凱莉亞撐著腦袋,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著,誰也沒有試圖去打破這份寧靜。
直到被風吹起的一縷髮絲撞在米凱莉亞的鼻尖,她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丟下一顆石子,凝固的時間重染上了色彩。
喬治笑得從鼻間發出一聲氣音,「你見過小貓打噴嚏嗎?」
「沒有。」米凱莉亞揉了揉鼻子說。
「我也沒有,但我覺得一定就像剛才那樣。」喬治盯著她發紅的鼻尖認真地說。
「那也挺好,小貓很可愛。」米凱莉亞咧開嘴笑了,就像一朵綻放的風鈴草。
又過了好一會兒,米凱莉亞才想起自己口袋裡滿滿當當的糖果,她掏出一顆在喬治眼前晃了晃,「這是我媽媽做的太妃糖,可好吃了,別的地方都買不到。」
她利索地剝開了糖紙,將圓溜溜的蜜色糖果遞到喬治嘴邊,示意他張嘴。
喬治乖巧地將它叼進嘴裡,薄薄的唇瓣蹭到了米凱莉亞的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覺一直傳遞到她的髮根。
「知道嗎,心情不好的時候最適合吃糖,」晶亮的光在米凱莉亞的眼底閃爍,「沒有什麼能夠比甜滋滋的味道更加讓人心情愉快。」
喬治認真地咀嚼著黏糊糊的糖,嘗試品味她所說的愉快的味道,「哎呀,這顆糖味道確實很特別。」他咂吧著嘴感受唇齒間清涼的氣息。
「因為媽媽在裡面加了一小點薄荷!」米凱莉亞驕傲地說,「這樣就不會太過甜膩了,回味的時間也能變得更長。」
喬治看著她頭頭是道的模樣,仿佛她就是下一個蜂蜜公爵的老闆娘。
「老實說,我和喬……弗雷德從小就有開一家笑話商店的夢想。」喬治將腦袋又撐起來了一點,將兄弟間的小秘密鄭重地分享給了她,「我覺得你的說法很棒,我們或許可以生產出一批惡作劇糖果,這樣就能讓快樂加倍了!」
「惡作劇糖果?吃了能讓人流鼻血的那種嗎?」米凱莉亞欣喜地說,「那聽起來真誘人!」
「我真喜歡你的各種點子。」喬治笑嘻嘻地搓了搓自己的臉,「我會把有惡作劇效果的太妃糖放在生產目標的第一欄里!還會記得在裡面加一點點薄荷——讓回味的時間變得更長!」
「我很期待。」米凱莉亞捧著臉,毛茸茸的睫毛像蝴蝶一樣在喬治眼前飛舞,「你們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惡作劇發明家。」
喬治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了,他望著她清澈又堅定的雙眼,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她好像永遠支持他人的任何夢想,哪怕那聽上去只是小孩子的異想天開——不過她自己就是個小孩子。
「其實我做過的壞事不止今天這一件——」他突然有些語無倫次地開了口,一邊努力搜尋著糟糕的回憶,像是要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通通揭示給她。
「我曾經將羅恩的玩具熊變成了一隻大蜘蛛,因為他弄壞了我的玩具掃帚……」喬治回憶著說,「我還差點騙他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結果被爸爸追著打——我的左半拉屁股從此變得不一樣了……」他小心地觀察著米凱莉亞的反應。
「怎麼總是羅恩。」米凱莉亞有些心疼他,「你可不能老是欺負他一個。」她又好奇地瞥了瞥喬治的屁股,「它們真的不對稱了嗎?以後騎掃帚會不會掌握不了平衡?」
「當然不會,等我進了霍格沃茨一定會和弗雷德一起成為最厲害的擊球手!」喬治鬥志高昂地舉起他的手臂,又疼得立即倒回了床上。
「真厲害,我知道你們一定會的。」米凱莉亞幫忙揉了揉他酸痛的胳膊,語氣里充滿了崇拜,「你們一向無所不能。」
喬治愣愣地看著她揉捏自己的手臂,喉頭湧上一陣苦澀。
「謝謝你的太妃糖。」他沒頭沒尾地說。
「不用謝,」米凱莉亞一笑起來就好像屋內的陽光都跑到了她的臉上,「只要跟著我你永遠也不會愁沒糖吃!」
她拍拍皺巴巴的裙子站了起來,「既然你的爸爸媽媽都不在,我也不好意思待太久——我還放了好多糖在樓下的桌上,等你不再疼了就可以自己拿來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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