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章 惟家之索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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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二,五更末,天将亮未亮,太庙中殿前早排列了三品以上的朝臣。
大晋祭天的仪式繁复,从迎帝神奠玉帛、进俎、三行献礼、撤馔、送帝神到望燎,每一步都有遇之对应的祀乐和舞蹈,肃穆古板,绵延下来约莫要三个时辰。
长孙衷穿着山川日月的衮服,头戴五色十二旒的冕冠,手里握着莹白的镇圭面西而立。小身板站得直,隐隐约约有了帝王之仪。
长孙姒捏着玉圭时不时瞄上他一眼,偶有风刮过来,旒珠摇晃清脆得响,惊开他似睡非醒的眼睛,满是茫然和错愕,转过头来对上长孙姒取笑的模样又恨恨地拧了过去。
她看他哀怨的模样心底里简直乐不可支,脚上凤舄厚重难立也不觉得苦闷。
那厢有礼官奏响了敬天的古乐,在耳边轰鸣。朝臣三拜,长孙衷才走近供台,将玉璧高高托起敬奉上苍后,又将昨日御观的制帛敬献在大晋先祖五供神位之前,谓之奠玉帛。
焚香毕,斋宫鸣钟九次,每次九响,才有祭祀官将神位供奉至祀幄内的细雕金龙宝座的正配位上,同时长孙衷起驾诣庙,祭祀之仪才算正式开始。
按照长孙姒娘子的身份,断然是无法看到这等样的情形。太庙乃皇家庄肃之地,容不得女流之辈来往,如今她也不过是远远站在配殿里的笾豆案边,看着浇汤官恭敬地执了热汤皿向进俎的犊牛身上灌椒汤,热腾腾的白烟径直向上,供奉先祖上天。
手边是青瓷的祭器,案前为单俎双笾豆,案后为左簋右簠,当中为登,尽显阴阳之意。
她看着出神,似乎有熟悉的情景一闪而过,细细地想来却又踪迹不见。若是祭天,最近的一回还是阿爷在应和十八年秋,敬告上天以示谢恩。
今日日头明朗,又有和风,礼官执事将供奉祀品和玉帛祝文从神位上撤下送到燔柴炉里焚烧,不用站在望燎位上都能看见熊熊的烈焰直逼天际,叫神灵肆意享用馨香之祭。
她从配殿里出来,站在廊下眯着眼睛看灰蓝色的烟气,笼着乌青的卷边往半空里蔓延。
身后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贴身内侍到了她跟前低声回禀:“公主,大金殿海井里捞上来具尸身,脸被毁了,不晓得是哪个!”
长孙姒转身欲去,行了两步却停下来,“莫要声张,找王进维来把尸体领走,留两个在那处守着,瞧瞧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来去。”
日头晒人,她站了不一会又返身进殿去了,朝臣簇拥着长孙衷回来时,她正手执供香虔诚地祝祷!
昨儿晚上一桩奇事叫所有人都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来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怨天尤人还是自怜自艾?
待长孙姒进完香,转过来却是笑语盈盈,向长孙衷福了福身,才开口道:“昨儿的闹剧,想必诸位有所耳闻。帝登基有人不甘寂寞,在这清净庄重之地行那宵小之事。”
她抬手遥遥一指那舍利塔,“方才也瞧见,舍利塔撤去的毡布下是未尽的翠烛粉末,昨晚便是这东西借了佛陀的旨意扰乱民心;好在,前来供奉的几位大师识破了诡计。佛陀向来仁慈,我在此进香为圣人求得宽恕,各位莫不如一道吧?”
这下,谁也没有办法推脱,一道俯身称是。日后估摸着都不能拿这事扯闲篇,否则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长孙姒退出来站在廊檐下,手里还捏着昨晚长孙衷的衮服里掉出来的银铃铛。长孙衷同他说那个抱白猫的小娘子起,便觉得此事有异。
从她大婚那日,找到的银铃铛已有三个,包括宋家花当下的,各自装了香薷和天仙子,只不过前者会让猫兴奋,后者会让人歇斯底里罢了。
南铮从廊檐下转过来,一身的戎装,兜鍪也没有摘,远远地向她行礼。她走过去,托起他的胳膊,问道:“人都问过了?”
“是。”他直起腰身,与她并肩下了台阶往神道上走,“扫塔的两个比丘是禁军随同来去,余下的再没进塔;倒是圣人进塔参拜之时,让一个内侍陪着去了。”
她抬眼看了日头,浓烈得逼人,“一个内侍?衷儿这么宠信他?”
“起先在圣人跟前掌衣,会说些精怪的故事。”他们在一条岔路口停下,“说起来,公主也见过,叫陶平!”
“就是那个擅离职守的小郎君?”她看着他点头,冷笑道:“真是个能钻营的,只怕当日挨板子也是假的,这么大的罪过换个地方也就罢了?内侍监不晓事,回头把几个管事的杖毙;我府里倒是有能用的,调过去把人添上!”
“是!”
“那陶平可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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