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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那可怜的闺女啊……&rdo;老六说。龚克不会安慰人,此刻,除了给他们哭泣释放的时间,龚克想不出其他。终于哭完了。龚克说,&ldo;为了帮助破案,我要问几个问题。&rdo;聂老六擦擦鼻涕,点头。&ldo;聂唯每年寒暑假按时回家吗?&rdo;&ldo;按时!&rdo;聂老六点头,&ldo;夏天家里农活重,冬天过年,丫头每年一放假都回来……&rdo;说到这时,他像又想起什么,摇摇头,&ldo;好像有年丫头夏天回来呆了没几天就回学校,说要复习……&rdo;像拼命回忆却忆不清,聂老六拼命挠着头。似乎知道龚克要问什么,聂妈妈平静的接口,&ldo;大三暑假,她说报了个外语班,提前返校了。&rdo;&ldo;那时候她有什么反常?&rdo;龚克起身倒了两杯茶,然后递给他们。聂妈妈接了茶,翠绿的茶水将她的脸刻画成朦胧,连同回忆都是朦胧的。&ldo;要说唯一的反常就是她买了手机,不过小唯说是她打工赚钱买的,我就没细问。警察同志,这算反常吗?&rdo;&ldo;后来回家手机还在吗?&rdo;&ldo;今年回家时不在了,丫头说丢了,我还把她好一顿数落,那丫头办事牢靠,很少掉东西的,谁承想一丢就是个大件。&rdo;聂爸爸数落完,猛地想到女儿已经不再了,顿时又落寞的闭了嘴。&ldo;她有什么你们知道的要好的朋友吗?&rdo;像是刻意强调,龚克补上一句,&ldo;男性朋友。&rdo;夫妻俩一楞,接着竟动作一致的一起摇头。看起来从聂家两口子嘴里问不出其他了,龚克沉吟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那个问题,&ldo;能告诉我,聂唯和万大强之间的关系吗?&rdo;聂氏夫妇用两张铁青的脸证实了龚克的某种猜测,万大强和聂唯不止有关系,而且匪浅。他不是和聂唯发生过关系的那个人,就是生她的那个人。可无论两种情况里的哪种,他都禽兽不如。下午,他坐在光线明亮的房间里,看着铺满桌面的卷宗,叶南笙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戴着副手套拿着本《医药病理学》,那是她从物证科借调出来的,书的主人正是聂唯。龚克翻了一页,终于叹口气抬头,&ldo;叶南笙,问你个问题。物证到底在在你手上,还是在我脸上,还是存在在书到脸的这段距离间,一分钟你看了我十眼。&rdo;&ldo;哦。&rdo;叶南笙的反应很坦然,&ldo;反正被发现了,就再看几眼。&rdo;爱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叶南笙的反应突然让龚克意识到什么,他问,&ldo;是不是男女朋友都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对方?&rdo;&ldo;当然,我费这么大劲儿让你榆木疙瘩开了窍,总不能让人占了便宜。&rdo;&ldo;我想我知道怎么找出聂唯那个神秘男朋友了。直觉告诉我,这起案子和聂唯的男朋友脱不开关系!&rdo;直觉也告诉叶南笙,她找了个十分不解风情的男朋友!翻个白眼,她感叹革命道路还长。可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的意外跳出来摧毁原本以为的理所当然。万微微死后第三天,屏东大学城这个月逝去的第三条生命出现了。但和大家所恐慌预想的那样略微有些不同,这第三条人命的逝去似乎并不是因为什么吸血鬼的诅咒。死者名叫钟言,22岁,临水医大特长班大三学生,被发现时,他就躺在自己宿舍房间的地板上,脖颈缠着几道弯曲扭转的硬皮腰带,目测死因该是窒息。同事在围着尸体拍照取证,叶南笙来到离尸体两步远的书桌旁,用医用镊子夹起桌上摊平的一张纸。那是张揉的不很平整的纸,纸角微翘,上面写着几行字,字迹稍显凌乱,但并不妨碍辨认内容。上面写着,&ldo;我恨聂唯,我更恨万微微,我恨那些嘲笑过我的所有人。所以我杀了他们。我想把他们那群人都杀掉,可警察看的好严,我无从下手,我累了……&rdo;钟言会是凶手吗?傍晚,还是那间光照条件恶劣的停尸房,叶南笙戴好塑胶手套,在查看完毕死者唇齿处有无伤痕后,拿起手术刀,第一刀从左侧耳后开始下刀,一刀一直滑至右侧耳后。手术刀划开头皮是哧哧的声音,像撕硬纸板声,在晦暗的停尸间里,这声音很渗人。跟来录像的警员是个才从警校毕业的新人,他举着录像机的手都在颤抖,看不下去的龚克后来直接接过仪器,让警员到一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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