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梅沁雪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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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了块黑布,在眼睛的地方戳了两个洞,罩在头上。其实我是女人这件事,我无意瞒着楼西月。只是,昨日里他刚刚知道我不是夏景南,今日我又将同样的打击再一次施于他身上,我怕他承受不住。
我打算循序渐进地将真相一层一层剥开在楼西月面前,这样他能够比较平和地接受,不会再出现类似于以吟诗为由往他师父身上喷雪的行径。
初晓,天边已经渐有朝霞若绯烟。我想,先去寻师父一起坐在悬崖旁看日出,尔后再找楼西月小谈。沐雪山庄真是谈情说爱的圣地,有风有花有雪有月,断崖、朝阳、还有我这个有情人在天涯。
我敲了敲师父的门,他开门,神情柔和地望着我,“小香,你怎么这副样子?”
我正色道,“这山顶上日头太大,我怕晒黑。”
师父,“……”
我在心中酝酿了一句诗,小鹿撞了许多下,终于鼓舞了勇气对师父道,“师父,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我们一起去看日出么?”
师父浅笑颔。
我心中再一次小鹿奔腾。
但是当我俩走到观日的最好位置的时候,我现有一男一女已经先我们一步了。我挺懊悔,早知道这个地方这样地抢手,我昨天晚上应该搬个凳子来占座。
这一男一女,是沐烟雪和沈然。沐烟雪坐在断崖旁,沈然青衫翩然立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抹烟霞染红天际云海,在他俩眼前绚丽绽放。
沈然在看她,沐烟雪怕是不知道,或许在他眼中,她比那漫天绚烂的红霞还要夺目。
我再寻了个地方,与师父一并立在山巅处,看着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金色铺呈开来,皑皑素雪泛着金光点点。我偏头看师父,他的侧脸平静美好,乌悉数以黑色帛带束起,简单清俊。
这样的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他,胜似东方璀璨。
我望着他,低喃道,“师父,日出真好看。”
师父轻抿唇角,没有转头,淡淡与我道,“小香,日出日落,周而复始。你要是喜欢,谷中竹林西边,很适合看日落。”
我怔忡失神,“师父,这次下了山我们回药王谷吗?”
他和煦一笑,“小香不想在外面看看花花世界?”
我其实是想的,外面的世界多么地多姿多彩,有红有绿。只是,不晓得师父愿不愿意同我一道游山玩水。
我犹豫了片刻,答道,“师父去哪,我就去哪。”
抬眸,却现师父已经不在,只有雪地中的脚印,告诉我他曾经在这里和我一起看日出朝露。
回屋之时,恰巧碰上楼西月。他蹙眉打量我,沉默了片刻,笑道,“你的脸怎么了?”
我决定与他好好谈一谈,为我将来的亮相作些铺垫。
我斟满茶,与楼西月道,“西月,你拜师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今日我们忆往昔岁月,也算是对你现阶段的表现做一个总结。”
他喝了口茶,挑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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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我问道,“为师想问问你,对我这个师父的有什么不满么?”
楼西月嘴角上扬,笑道,“没有,师父宅心仁厚。”
我看向他,“西月啊,你第一次见我有什么感觉?”
楼西月狭长的眸子划过一丝促狭,他定定地瞧住我,思索了一番,支腮抬眸,漫不经心道,“不男不女。”
我愕然。
昨日沐烟雪只同我交谈几句便识破我的易容术,我本以为她是女人,自是对女人有着不可言喻的熟悉感。眼下楼西月说在他与我初见之时,就有了诡异之感。让我不得不认真地反思,我或许在气质上还是做不到浑然天成。
我不满了,“但你彼时明明说我是一俊逸出尘翩翩公子,说我气质风华绝代。”
楼西月轻咳一声,笑了,“那个时候,你坐着。”
我开始喝茶,“西月,对女子担重任有何看法?比如那种让英雄豪杰神魂颠倒、为之赴汤蹈火连命也不要的那类。”
他饶有兴,“你说的是苏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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