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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心事太多,睡不着?”白兰&1dquo;望”着关静,那双空洞的眼里居然透露出一些怜悯来。&1dquo;人不是无底洞,有填满的一天的,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关静盯着她的脸,企图从那上面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白兰的话没能触动关静的心思,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来找白兰是为了什么?她也早已经忘记了。
好一阵,两个人就那么站着,连话也没有说一句。白兰静静地望着关静,她在等,关静心里知道,她在等自己先说话。关静的手指在口袋里翻着那张早就干透了的纸片,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白兰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说话的声音又冷了起来:&1dquo;关小姐,如果你半夜来这里把我吵醒不过是为了站一站的话,恕我不奉陪了。”
白兰说着,转身便要走,关静连忙拉住了她。一伸手,把口袋里被自己捏得仿佛要出水似的那张纸片递给了她。&1dquo;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白兰停住了身子,手指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关静递过来的纸片,苍白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抚摸着,半晌,她将纸片递到鼻端闻了闻,然后皱了皱眉头,低声道:&1dquo;好浓重的血腥气啊,这上面,有死亡的味道。”
关静呆了一呆,这才说道:&1dquo;我在一个案子的受害人身上找到了这个。上面写的是&he11ip;&he11ip;”她话还未说完,白兰打断了她:&1dquo;贪婪。这是我配置的香水,每一款我都记得。这上面有贪婪的味道,很浓,很重,很悲哀。”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倒让关静一时反应不过来,直等她停下话头,微微地喘着气,关静才接道:&1dquo;可以告诉我买货人是谁么?”
白兰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却不是以往的平淡,而是略带着嘲讽的。&1dquo;关小姐,你在说笑话,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是个瞎子。”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白兰脸上竟然露出一些狠狠的意味来,把关静吓住了,一时里说不上话来。白兰却又独自笑了,她根本没把关静的反应放在心上:&1dquo;我要休息了,关小姐,你还是走吧。还有,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不要老是来找我。”
这话是明显地下逐客令了,关静却还要装做没听见,她急急地对着白兰道:&1dquo;请你一定要告诉我&he11ip;&he11ip;这里面,牵扯到我的父亲&he11ip;&he11ip;”眼见得白兰不管不顾就要关店门,关静急得不顾礼貌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角:&1dquo;白兰,请你一定告诉我,真的,请你。”她的口气是那么的卑微,白兰忽然停下了脚步,半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转过了身来。
&1dquo;事不关己,关心则乱啊。”关静隐隐约约听得她低声地说了一句,正要再问,白兰却已经抬起了头来,她的看不见的眼睛清澈得如两汪黑水,紧盯着关静,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1dquo;不用担心,逝者已去,过去了的事情,是挽回不了,也不能再重演的。”关静对她的话莫名其妙,正要请教,她却又道:&1dquo;你要把握的,是现在,是正在属于你的东西。”
&1dquo;正在属于我的东西?”关静对白兰不着边际的话根本无法理解。白兰只是笑了笑,仍继续道:&1dquo;一切的事情都有根源,就好象你来找我,是因为这张纸片一样。用你自己的思维,好好想想,在这件事上,根源究竟在哪里?根源,到底是什么?”关静细心地咀嚼着白兰的话,仿佛捉摸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那飘忽地线索,再要问白兰,她却已经关上了店门。
根源是什么呢?刘强的死,刘克民的死,根源在于他们要勒索某个人,而这个人,当年参与了轰动一时的&1dquo;秦敏章案”,而且很可能,在那件案子里犯了什么不能被坦白的错误,这才被刘强抓住了把柄,也直接导致了他的死。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关静忽然拿起手机,她现在需要联系李为。手机响了很久,李为却没有接听,他在干什么呢?
关静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在小巷内,李为的手机一直是通的,可是他就是不接听。关静急躁地挂断了,又拨了一遍,他在搞什么呢?不是在局里找资料么?响了接近两分钟后,终于接通了,关静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话筒里传来李为的声音,那么虚弱,仿佛不是他:&1dquo;关静&he11ip;&he11ip;快&he11ip;&he11ip;”话未说完,电话断了。关静呆住了:李为是不是出事了?
第四章greedy贪婪第七节第四章greedy贪婪第七节
&1dquo;您拨叫的号码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he11ip;&he11ip;”关静一遍又一遍地拨着李为的电话,然而传来的只有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李为关机了。关静的心中升腾起越来越重的不安,她不断地告诫自己,李为也许只是太累了,也许只是手机没电了,也许&he11ip;&he11ip;可是他之前说的那个快字,和那虚弱的声音,只会让关静越来越害怕,越来越不能平静,关静敏锐地感觉到,他出事了。
北京吉普在天将明的黑暗中咆哮着,动机一颤一颤,关静顾不得这样会吵醒这条街上的居民,匆匆地倒车,挂档,踩油门,然后飞驰而去。她的目标是局办公大楼,李为本来是在那里查资料的。窗外的冷风不断地吹拂着关静的头,她烦躁地用手将细碎的丝拨到一边,这才现自己的手指居然在微微地抖:李为,你千万不能,千万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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