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姚参军定剿匪计 冯军师设破敌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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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涂貌拦住帖木儿的左路元军,同蒙将齐格尔厮杀。这齐格尔生在草原,吃羊肉羊奶长大,天生身粗劲大,一把宽面大刀在阳光反射下,左砍右劈,银光灿灿,自以为功夫了得,也没把一拦路叛匪放在眼里。哪知涂貌一杆长枪似银河流星飞尖走刃,又如波涛汹涌出奇不意。这齐格尔虽蛮力十足,也算是沙场老将,哪见过这般枪法,一时眼冒金花。拚到十余招时,只见对方的枪法仍防不胜防,齐格尔哪是对手,料难取胜,正准备打马逃离,涂貌哪肯放过,大喝一声,乘势一枪,快如利箭,把齐格尓刺下马来,再复一枪,割其人头装入马袋。随即将手往前一招,一百马军乘胜杀来,犹似群狼扑羊群之势,元军见头领已死,吃惊不少,一时防备不及,只得四散奔走。巴布达特见前方喊杀声不断,便知遇上了劲敌,于是拍马赶来,只见涂貌一群马军杀得正欢。巴布达特大怒,冲杀过来,正遇上涂貌,喝道:“哪来的狂徒,竟敢袭我天朝大军!”便冲涂貌一枪刺来。涂貌正杀得性起,见又来一个蒙古鞑子,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哼了哼道:“也不看你大爷是谁,敢如此放肆!”一枪刺去,巴布达特用枪一挡,两个硬碰硬的接了一招,双方心知肚明,涂貌知道又是一个劲力不少的鞑子,抽回枪来。对方第二枪落下,涂貌便乘虚而入连耍数枪。这巴布特铁枪沉重,没有对方的枪快巧灵活,久斗之下仍模不清头脑。战到十几个回合时,已杀得汗流满面,头冒白气,手中的铁枪也是防多攻少。就在此时,副统领范元褚带大队人马赶来,一看如此阵势,冲元军队伍大喝道:“快围住这厮,不要走漏一人!”涂貌一听,晓得大队元军已到,想起军师有令在先,切不可恋战。正要丢下巴布达特撤退时,后队的陈虎赶来道:“涂将军且退下,待兄弟来对付这鞑子!”话音刚落,已策马奔到阵前,便要同范元褚厮杀。这范元褚乃崂山道士出身,一把长剑练了数十余年,早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见陈虎打马冲到跟前,也不打话,当胸一剑刺来。陈虎乃征战半生,哪种对手没遇见过,一看这厮出剑古怪手段阴险,晓得乃歹毒之人,也不道破,便顺势一枪刺出,这一枪也称得上妙中生花手到擒来。范元禇本想偷袭一剑定乾坤,反着了对方的道,慌忙回剑来挡,才躲了一枪。范元禇吃了暗亏,再不敢以阴招伤人,于是两人便剑对枪,枪劈剑厮杀起来。
涂貌见陈虎与范元禇接了招,便与巴布达特拼杀起来。巴布达特满以为范元褚到来能解他之危,哪知又来了叛匪头领与范元褚杀将起来。范元褚杀得难分难解,哪顾得上他,巴布达特也只好硬挺着,奋起铁枪自保。涂貌情知自己处境不妙,只想赶快杀了这厮,去助陈虎杀退范元禇,好尽快返回大营复命,于是使出浑身功夫,大喝一声,向前一阵刺来。巴布达特大惊,束手不及,被刺下马来。涂貌再复一枪,割下头颅,便与陈虎一前一后来战范元禇。陈虎深知涂貌之意,两人齐心协力,各出重手,范元禇虽勇,眼见巴布达特被杀,不由得既恼怒已极,又胆战心惊。正要准备脱身,被陈虎一枪刺来,正中右臂,手中长剑脱手。范元禇一惊,好在功夫了得,忙跳下马来,一个驴子打滚,逃回阵中,才救了性命。涂貌与陈虎见范元禇逃脱,担心被围,也无心恋战,便打马回撤。元军见他们走远,才敢虚张声势追赶不提。
且说铁顶寨聚义厅的正副盟主、军师、兵马大元帅及坚守在铁顶寨的头领们,个个都在期盼各路人马的消息。陈林、易兴阳和朱彪更是心神不定,不知自己的夫人们生死如何。到了天快黑时,仍不见消息,更是急得团团转。冯平只得安慰陈林、易兴阳等三人道:“三位不用担心,成夫人虽是功夫不如人,却有一手独门暗器,她打不过了,自会用暗器自保,何况还有方云、伍林接应,可保万无一失。”就在此时,探子来报,说成夫人与方云、伍林等人马已赶回山下。众人一听,才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成芳、徐红、杨雪和杨凤来到大厅,参见碧云、冯平和刘尚毕,成芳冷笑着向冯平道:“今天我姐妹自不量力,毛遂自荐,承蒙军师开恩,好不容易给了我们姐妹们一个机会,我等不负使命,前来交令。”说完把手一招,徐红、杨雪和杨凤各提一个血淋淋的布袋往军师案桌前一放,道:“请军师过目。”
冯平命人打开布袋一看,原来是三颗人头,众人大惊。冯平问:“这三人是何人?”成芳道:“这三颗人头,乃是帖木儿的先锋大将马若成的三位副将李文元、郝得胜、杨坡。”冯平一听,笑了笑道:“四位女英雄,杀了三位元军副将,可喜可贺,功劳薄上自然要记上一笔。只是这三位副将的命,总不及你一位女将的命,你四位只要有一位有个好歹,我怎么向陈林、易兴阳和朱彪交代?此次要不是方云和伍林两位将军接应你们,你四人还有命回来么?”成芳一听,惊疑道:“军师如何得知我等被围之事?”冯平道:“我来问你,你带的一百马军,剩了几骑回来?”成芳一听,一时答不上话来。方云笑道:“军师就不要为难成夫人了,成夫人的马军受了损失不假,但元军的铁骑虽是厉害得很,此次却也损失不少,更让他们尝到了我盟军的厉害,再也不敢小觑我们,那些看过这个场面的,哪个不心惊胆战。”军师道:“此战虽是取胜,但因成夫人等违令恋战,差点损失了我四位头领。我只是要提醒你们,今后大战,必以服从命令为要,否则,就要误了大事。各位须切记。”成芳等听了,虽心有不服,也只得点头称是。
不一会,涂貌、陈虎二位将军也回来了。涂、陈二位走入大厅,也手提两个布袋放在案桌前,道:“我等向盟主、军师与元帅交令,献上元将两颗人头。”冯平命人打开一看,原来是两颗蒙古鞑子级,便问:“这蒙古鞑子是什么身份?”涂貌道:“是帖木儿手下头员大将鲁木达尔的两员副将,一个叫巴布达特,一个叫齐格尓。”便讲了杀敌情形,道:“元军被袭,来不及反应,被我冲杀,共伤亡有两三百人马,我只有十几人受伤,无一人阵亡。我等遵军师令,不敢恋战,见好就收,回山复命。”军师、孙盟主一听,大喜,大家只等易峰与曾询的消息。
却说易峰与曾询袭元军右路军之敌,却遇上了麻烦。这右路军正副统领韩禇、赵郸都是惯匪出身。先说韩禇,原在辽南一带为匪,聚集几千人马,不但劫取众多大户,更抢劫官府粮仓、金库,使辽南一带官府大为恼火,于是派兵讨伐。几年下来,不但没有剿灭他们,反被韩禇他们屡屡得手,势力越来越大,并联合辽南几股土匪结成一伙,坐大辽南地方。官府拿他没法,便报请朝廷招安,封他做了辽南镇守使,后调到帖木儿旗下做一员副将,驻守河北邯郸。这邯郸乃赵国古都,离太行山很近。太行山座落在河北与山西及河南三地之间,崇山峻岭,山脉绵延两千余里,是历代土匪的出没之地。其中有一股土匪势力最大,该匪大头领名叫赵郸,此人十分狡猾,仗着太行山地利之便,横行河北、山西与河南三地,官府对他鞭长莫及。每次官府讨伐,不是中他的埋伏,就是溜之大吉。这河北乃当朝大都之地,该恶匪不除,危及当朝心腹,天子大怒,令驻守此地的帖木儿限期讨伐,捉拿赵郸归案。
帖木儿晓得利害,与韩诸商议如何剿灭这股土匪。韩禇一听,主动向帖木儿请缨,道:“赵郸之流,滑头得很,派大军进剿,反为不利,吾只需带一万兵马前去,不损一兵一马,收服此匪。”帖木儿一听,虽是将信将疑。无奈朝廷催促得紧,只得拔了一万兵马给他,让他全权行事。于是韩禇率领一万兵马赴太行山,通过多方打探掌握赵郸的活动规律后,一夜之间调兵遣将,团团围住赵郸的老巢,然后单刀赴会。赵郸得知自己已被官军围得如铁桶一般,又得知这带兵的韩诸原来也是个惯匪出身,熟悉土匪的活动规律,自己哪是这韩诸的对手,只得顺从,降了韩诸,二人还成了结拜兄弟。赵郸随同韩诸率众喽啰下山,投在帖木儿旗下做一名副将,手下喽啰全参加了元军。从此赵郸对韩禇十分敬佩,言听计从。
这次帖木儿命韩禇和赵郸为右路元军的正副统领,率兵从衡州出,经库宗向铁顶寨扑来。当到了库宗,韩禇与赵郸商议,觉得这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声势浩大,动静不小,难免不惊动叛匪,这一路山多林密,易遭土匪偷袭。常言小心无大错,两人商定,令从衡州派来的巡检,扮成当地百姓,先行探路,沿途暗地里打探动静,一有叛匪行踪,及时报来。韩禇和赵郸二人率队伍在后面远远跟着。
队伍到了牌楼,果然就听探子来报,称有一股来路不明的人马,约有一两百余人,正在往这边开来。
韩诸一听,冷笑道:“看来这孙匪真不是个等闲之徒,我数万大军压境,她居然还敢派人来偷袭搅局。既然如此,我等且停止前行,就在此处设下埋伏,来个守株待兔,待他们进入我们的埋伏圈内,将他们围歼,一个也不让跑掉,看他还能搅谁的局,坏谁的事!”赵郸一听,点头称妙,忙布置埋伏人马。
这易峰带领百余骑一路匆匆而来,到了牌楼,一看路面马蹄脚印凌乱,似有大队人马踏过的痕迹,心里疑惑,便令停止前行。正要令人打听元军动静,突然一声炮响,接着四面喊杀声不绝,周围元军从各个方向似潮水般向他们杀来。易峰一看,晓得中了埋伏,便对义军喝道:“大家不要慌,前队变后队,后队为前队,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这一百来号马军都随刘尚征战多年,训练有素,年初才拔给易峰队中所用,见元军重重包围,倒也不慌张,立即回马退后,向元军杀去,想杀开一个口子突围,哪知前面的元军越杀越多,后面的元军也蜂群似地杀将过来,包围圈越围越紧。易峰见这阵势,明白这韩禇老儿今天是铁了心要一个不漏要吃掉他,便横下一条心,大喊道:“兄弟们,不要乱撞,都跟在我身后,随我杀出重围。”
大伙一听,一时都围了过来,易峰也只顾寻找正在指挥的将领们拚杀,见一个骑马的将领正在吆喝,便打马杀到那元将背后,一斧砍去,那厮哪有防备,登时被斧劈成两半,倒下马来死于非命。这赵郸正在坡上看个真切,一见他的爱将兄弟,原太行山的二当家袁禹被易峰所杀,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便拍马直奔易峰杀来,要为袁禹报仇,这易峰正求之不得,一把开山斧疯般向赵郸砍去。这真是对手相遇,分外眼红。赵郸一看袁禹被害,报仇心切,易峰只想杀其锐气,趁乱突围,两个都是以性命相搏,一旁的韩诸见赵郸的对手不是等闲之辈,怕赵郸不敌,不敢闲着,也拍马冲下山坡来相助赵郸,共擒易峰。易峰正同赵郸两个疯人正斗得生死不顾,难解难分,正是棋逢对手,一见韩禇又上来助阵,且功夫也不亚于赵郸,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以命相搏,只是久战之下,渐渐不支。就在千均一之际,只见外围一位着白袍大将杀将过来,手执一对铜锤,见人就打,是马就砸,身后百余马军个个似凶虎恶豹,硬是杀开了一个口子,冲到了易峰面前。易峰等一看,却是曾询,大喜,曾询也不打话,上前相助易峰,同韩禇对杀起来,两对四将厮杀一团。但见得:
牌楼关上,天昏地暗,乱林丛中,马蹄飞扬,兵将人海吼声高,铁骑马群嘶破山。尖枪长矛,亮烁烁似金蛇闪电,铁斧铜锤,明幌幌如雷神轰鸣。两个山中惯匪,一对绿林好汉,正是英雄相遇英雄汉,果然对手才逢对手人。
两对战将一气之下拚杀无数个回会,韩禇、赵郸已是年近半百,不觉手疲膀酸,气短力虚,见对手年青力壮,锐不可挡,越战越勇,自知斗易峰、曾询不下,这两个惯匪,哪肯做赔本买卖,韩禇对赵郸道:“这厮扎手,大伙一起上。”对四周一声么喝,一时千户百户长一涌而上。易峰、曾询一见,再不敢恋战,两个一前一后,带领众人杀出重围。一场混战,已战了一个时辰有余,二人率人马逃出重围时,韩禇、赵郸率铁骑追杀过来,易峰、曾询只得交替断后,且战且退。回到铁顶寨时,易峰所带的人马,已损失得所幸无几,只有曾询的兵马还剩过半。孙盟主等众头领见了二人回来,才放下心来。听了易峰所述被伏击经过,军师笑了笑道:“这次你们是土匪遇上了强盗,同行相遇,碰着了内行,王八同绿豆对上眼了。看来,韩禇和赵郸不是等闲之辈,要收拾他,还得下些功夫。”忙吩咐二位先去歇息,不题。
且说帖木儿三路元军汇集在距铁顶寨不远的蒸水河畔安营扎寨,数万人马占驻沿河方圆数十里的数十个村庄。当地百姓见数万兵马汹汹而来,早逃个精光。帖木儿安营已毕,忙召集三路正副统领及先锋商议作战方案。谁知众将领一到齐,就纷纷诉苦,鲁木达尔道:“这叛匪太可恶,竟敢在我先进之际,以小股袭我大军,我猝不及防,不但杀吾两个部将,还伤了副统领范将军,损失我将士三百余人。”马若成更是一脸愁云,道:“我大仗未开,阵还没上,却被叛匪一群妖妇袭击,连杀了我三个同门兄弟,损失我近五百将士。”鲁木达尔一听,大惊道:“这妖婆莫非就是孙匪?”马若成叹息道:“要是孙匪倒也罢了,却只是一小股匪徒,领头的只是几个婆娘,使得一手毒飞针,见血封喉,不少弟兄不明不白地死在她的毒针之下。”鲁木达尔一听,不禁心惊胆战。
只有韩禇哼了哼道:“几个婆娘,就把你等吓成这个样子,还来剿什么匪!不如回家上坑,搂着自己的婆娘放心。”马若成一听,冷笑道:“韩将军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怪你运气好,没让你遇上,要让你遇上,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鲁木达尔也哼了哼道:“你韩将军不也是遇袭么,还折了一位袁禹将军,也损失了不少兵马,还要在兄弟这里五十步笑百步。”韩禇一听,正要作,就见帖木儿拍了拍桌子,喝道:“你们都是领兵上万的将军,怎么这等没出息!一个小小的偷袭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还算是我帖木儿的将领么?古人云,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本帅在出前就告诉过你们,要牢记哈利将军的话,衡州这股叛匪是不按常规出招的。这次叛匪的偷袭,也算是给我等一个警醒,对此等叛匪,万不可轻敌!”又询问张宏、刘成谦二路兵马情况,才得知张宏部已被易华部叛匪在黄巢山设伏,张宏五千兵马被全歼,张宏、雷子英阵亡。刘成谦正在与叛匪邢开山部厮杀,战况不明。众人听了,更是大惊。帖木儿听了,愣了半天,叹息道:“张宏鲁莽,坏我大事矣!但愿刘成谦不负我之重托,得胜归来。”不免又恨又悲,参军姚成怀只得劝慰道:“张部虽失,仍无损我主力,请将军宽心,我等先集中精力聚歼敌匪,再去收拾易峰匪部才是。”帖木儿只得叹息了一回,便请姚参军部署近日攻防对策。
姚成怀道:“此次我大军一路行进,虽遇小股之匪偷袭,损兵折将,此乃匪贼企图破我大军部署,搅我大军军心之小伎俩,不足为奇,各位不必耿耿于怀。下一步,我破敌之策,归为三个字,乃防、激、攻。一是防。如今我大军刚在此扎营安寨,我数万之兵马,声势浩大,匪贼势必早已探知,想匪贼的以往的做法,必将乘我初到疲惫之际,不时派人马前来袭扰,企图置我于防不胜防之境地,乱我军心。为此,我将做好防范部署:在我驻地周围所有道路进出口出三到五里高处设烽火哨,一旦现敌情,以放烟火为号,告知大营作迎敌准备;大营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部署五百铁骑,另一千铁骑为援军,在营中待命,随时防范入侵之敌。二是激。贼匪面对我大军,或龟缩山中,或东逃西窜,不与我正面决战,将陷我大军于被动。我只好以激将法鼓动叛匪集大部人马与我决战。明日,我即亲往铁项寨下战书,以三寸不烂之舌,力邀他与我正面决战。三是攻。如敌不与我正面决战,我等以大营为基地,每日派出精锐,步步为营,攻寨拔点,深入敌营,以蚕食手段,清剿匪巢,让叛匪无立足之地,逼敌退逃后,乘机追歼之。”
众将听了,无不称妙。韩禇道:“参军部署,可谓无懈可击,只是末将看来,以叛匪之诡诈,不一定会入军师的彀中。其必以山川地理之利,神出鬼没,避其我锋芒,攻击我不备,到时我即便是攻入各寨,叛匪主力脱逃,或与我捉迷藏,我寻主力围歼不着,奈何?”姚成怀道:“只要捣毁其巢穴,匪无生存之地,必成流寇,我等再以各路大军追歼,不愁敌不灭。”韩禇听了,只是哼了哼。帖木儿道:“剿匪计谋已定,各位须照此执行。韩将军也提醒得好,总是望各位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作好应对敌多种诡诈手段之对策,或备足粮草,同与敌作长久战之准备,无论仓促应敌,或是出兵攻击,必要一呼百应,前后接应,切不可顾此失彼,轻率出击。”姚成怀同众将听了,齐呼遵命。
当天,帖木儿令姚成怀根据其防守部署,排兵布阵完毕,又商定了次日如何下战书激叛匪主力下山对战及如何应对的部署,一切计议停当,已是三更,各自就寝,不题。
却说铁顶寨孙盟主得知帖木儿大军已聚齐到铁顶寨东南面十里下寨,忙同冯平、刘尚等商量对策。刘尚道:“不若趁他立足未稳,先让我等下山袭扰他一下,也杀杀他的锐气。”冯平道:“这帖木儿不比哈利,兵法精熟,他今夜下寨,必有防备。不若先放他一马,先观察其动静,再寻找机会袭他不迟。”遂一面加派探子打听元军动静,一面制定应对之策。不料到了四更天时,突然电闪雷鸣,大雨下个不停。冯平一见,大喜,道:“天助我也!”忙报碧云并刘尚道:“既然有了这场雷雨,我等不可错过,可在凌晨时分,四面出击,袭扰他一阵。”刘尚大喜,忙召集各将领,率三千精兵,趁着大雨夜色,悄悄摸下山来。
刘尚摸到了帖木儿所设的烽火哨,哨兵听见有队伍过来,情知是叛匪前来袭营,慌忙要点火报信,谁知堆下的干柴被大雨淋得透湿,哪点得着,弄了半天,火没点着,早被刘尚的人马觉,将哨所连人一锅端了。元军各营开始时防备森严,哨兵紧盯烽火台有无烽火。后来看这场大雨下个不歇,料叛匪不会袭营了,又料有烽火报警,便安心就寝,个个蒙头大睡。到了拂晓,刘尚的义军如神兵天降,潮水般涌来,杀入营中。元军在梦中惊醒,一时惊慌失措,仓促应战。帖木儿接到报信,大惊,忙披挂上阵,带领一千铁骑到了阵前时,刘尚等早已去得无影无踪。帖木儿命各营清点伤亡人数,死伤五六百人。帖木儿大怒道:“我遍设了烽火哨报警,为何还被偷袭?”还是姚成怀明白,道:“这一夜的大雨,哪里点得着柴火,以致被贼匪钻了空子,以后,令各哨多备些火油和油布,即便是下雨,决不会误了。”帖木儿只得忍气吞声,令姚成怀去铁顶寨下战书,誓同叛匪决一死战。
次日,姚成怀一身布衣打扮,只身上铁顶山来,只见一夜春雨过后,一轮红日当空而起,铁顶峰上是一片山花烂漫。到了哨卡,向哨兵说明了情由,递交了拜帖。哨兵一见,慌忙上山飞报给孙盟主。碧云一看帖子,冷笑道:“这帖木儿想是派这姚参军来当说客,劝我归顺么?要是这样的话,快要让他断了这念头。”冯平也看了帖子,笑了笑道:“依贫道看,我等已是反叛之徒,连连杀败官军,皇帝小儿震怒,帖木儿没有得到恩准,不可能让他来降我等,此次这帖木儿派姚参军来,只怕是来下战书,激我下山对阵的。且不管他来干什么,就让他来好了。”便令请姚参军前来相见。
不一会,就见姚参军上得厅来,见厅前坐着三位英雄,中间一位女将,英姿美貌,左手冯平,右手刘尚,也是气宇不凡。姚参军忙行了宾主之礼,自报了职衔姓名,碧云请其坐了。姚参军拱手道:“鄙职此来,当有一言,得罪之处,还请恕谅。”碧云道:“但说无妨。”姚参军道:“孙盟主及各位好汉之英名,鄙职早已闻名。前三次官军征讨,均以失败告终,可见盟军各头领及众壮士威势之大,战力之强。然恕鄙职直言,各位壮士反叛之举,长此下去,总于盟主不利。今我五万大军前来征讨,虽不能言成败在哪一方,然即便时下盟主得胜,想朝廷定不会罢休,将会派更多官军前来讨伐,杀戮之下,终有尽头,盟主是明白之人,最终结局,可想而知。鄙职斗胆进言,如盟主能深明大义,尽释前嫌,弃暗投明,顺归朝廷,鄙职当舍身向皇上进言,誓保盟主等英雄壮士仍在军前效用,上为朝廷效命,下保社稷平安,鄙职深意,请盟主等深思。”碧云听了,冷笑道:“参军只身上山,就是来劝降的么?”姚参军道:“非也!只是鄙职仰慕盟主等英名,个人所愿。”碧云道:“听你刚才的话,真是令我等哭笑不得!现今朝廷大厦将倾,百姓危如累卵,我等反元兴汉,救社稷于危难,挽百姓于水火,上应天道,下顺民意,我等击败官军,乃天意如此,元军还能猖獗几时?看你也是位汉将,还是数万官军之参将,却糊涂如此,我也懒得同你废话,劝降之事,休要再提。如有他事,尽早说来!”姚参军只得道:“帖将军素知孙盟主光明磊落,盟军将领本领高深,故特令鄙职前来奉告交战之约。帖将军愿约两军列于阵前,各将领比个高下,拚个输赢,方让我等信服。不知盟主可愿应战么?”
孙碧云听了,笑了笑道:“打仗的事,你不要问我,问冯军师吧。”只见冯平冷笑道:“姚参军,你我也算同道同行,如此下战书的这套手段,不应是你我玩的把戏。但既然帖木儿要来这一套,我也奉陪。请你回去回帖木儿,明日,我等就在他军营前,摆开阵势,你我兵对兵,将对将,拚上一回。”孙碧云也道:“我这里一言为定,也请帖木儿不要负约。”姚参军听了,只得连连点头称是。冯军师便打他下山去了。
孙碧云对冯平道:“帖木儿共有四万余马步军和三千铁骑,战将数十员,摆弄阵势与我厮杀,我等全部人马上阵,也不及他的一半,如此对阵硬碰硬,我等优势全无,军师有何良策?”冯平笑了笑道:“这帖木儿无非就是仗着兵多将广,自恃精通兵法韬略和排兵布阵,以此恃势压我,我若不敢应战,他更会轻视我等,更摸清了我的底细,势必采取下步计划同我作战;其实他的排阵法宝,不外乎以三千铁骑军为阵障,以训练有素的大军作后盾,诱引我义军陷于他的阵中歼灭之。然孙子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贵在灵活运用。这帖木儿也太小看我铁顶寨的义军了,以为我们这些草莽出身,只会偷袭不懂兵法,面对面厮杀不是他的对手。恰恰相反,贫道就是利用他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心理,好好与他打一场正规的阵地战。我等明日与正副盟主、刘元帅率一万五千人马与帖木儿的大军对阵,把原来的长蛇阵变为八路出击,叫帖木儿尝尝我衡州义军的厉害。”碧云听了,点了点头,道:“任凭军师之计施行就是,务必细心周到,不致误判误令。”冯平道:“盟主但请放心,看贫道如何收拾他们,让这个不知高低的帖木儿尝尝盟军的厉害。”
这正是:
参军韬略无不精,奈何更有强中人。
不惧势势兵将广,只怕轻敌自恃勇。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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