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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ldo;什么痨病?&rdo;&ldo;啧,&rdo;他说,&ldo;喜欢男人啊。你哥真的喜欢男人,还好死不死喜欢上个将军?我听人说,这种人都是又病又疯,自作贱不可活。会传染不?&rdo;&ldo;呵呵。&rdo;我笑了一声,提着书包走了,不是不想回答,我根本不知道答案。风言风语很快传到父亲耳里。他整天忙着生意,家里的琐事并不大管,这么个晴天霹雳下来,他的精神一下子垮了,仿佛瞬间老了十岁。那是个阳光挺灿烂的午后,母亲哭哭啼啼跟我说:&ldo;阿彰,你带妹妹去钓鱼,去吧,傍晚再回来。&rdo;表妹睁大眼,满脸疑惑。我摸摸她柔软的头发说:&ldo;走吧,带你去钓最大的鱼。&rdo;表妹十分高兴,坐上我的自行车后座,两人一路晃晃悠悠向中山公园骑去。到了湖边才发现没带饵食,我歉意地冲她笑了笑:&ldo;我回去拿,你在这儿等我。&rdo;她很乖巧地答应了。我早就猜到折回去会看见什么,那场面还是把我唬了一跳。哥被绑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尘封已久的家法都亮出来,在他身旁堆了一圈,母亲和女佣都被赶进屋里锁着,只留几个壮仆。哥已经被打昏过去,全身上下皮开肉绽。父亲的状态只怕不比大哥好,他脸色铁青,清瘦的身躯缩在太师椅里发抖。这个男人终于还是老了。哥被一桶冷水浇醒。父亲问他:&ldo;你知不知错,改不改?&rdo;他咧嘴一笑,露出血糊糊的牙:&ldo;我不知错,我不改。我爱他,第一面见他,我就爱上他了。&rdo;&ldo;畜生!&rdo;父亲大喝一声,手一挥,男仆扬起油亮的鞭子抽在大哥背上,带起呜呜的风声。&ldo;你知不知错,改不改?&rdo;&ldo;我就是个疯子,疯子。我喜欢男人,我要一辈子疯下去。&rdo;&ldo;你知不知错,改不改?&rdo;&ldo;你主宰我的人生,主宰不了我的感情。&rdo;&ldo;你知不知错,改不改?&rdo;&ldo;我这辈子,只爱上一个人。&rdo;&ldo;你知不知错,改不改?&rdo;&ldo;我爱他。&rdo;……我拿起鱼饵走了。结果那天我们还是一条鱼也没钓到,表妹并不失望。被夕阳照得火红的西长安街上,穿蓝布大褂的女学生在分发传单。我们骑车沿着路边蛇行,她轻轻唱起一首歌。【4】红色青春第二次见樱木花道是在十二月初。我和父亲去广和楼听戏,因为据说当红的一个名角儿要演贵妃醉酒的剧目,父亲这种铁杆票友当然不能错过。表妹得了风寒卧病在床,母亲对京剧不感兴趣,于是只有爷俩动身。大哥自从那天后就没出过房门,不是他不想走,他根本走不动了。冬季的夜冷得很,我裹紧呢子大衣,摸了摸头发,它们硬邦邦高竖,像要被这夜风冻成冰凉的刺。表妹曾问我:你这么温和的人,为什么留着这样玩世不恭的朝天发。我说:我懒得抗争什么,这便是我唯一的抗争。影影绰绰的灯下,一台台黄包车拉得飞快,似乎跑慢些就会被沦陷的大河吞噬。白光一晃一晃,是姨太太们裸露的光滑小腿。这个年代,只有这些小腿听不到敲响的丧钟,仍旧怡然自得地闪耀着。到了前门大街的广和楼,我们被拦住了。跑堂伙计见父亲穿着锦面长袄,拿着根走了朱漆的上好檀木手杖,不敢得罪,只好苦着脸说:&ldo;先生,对不住,戏园子被当兵的包了,有个将军说要让弟兄们放松放松,老早就定了场子,一个外人也不让放进去。&rdo;父亲勃然大怒,手杖在地上点得啪啪响:&ldo;这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还学着旧时的军阀头子搞特权、吃喝玩乐犒赏部下?我今天铁了心一定得看这出,叫你们老板过来。&rdo;伙计慌了,赶紧赔不是,说老板正跟军官说着话,脱不开身。我仗着个子高,越过伙计的头顶向里望,满场子闹哄哄的,全是穿着国民党军装的武夫,腰间别着铮亮的手枪,有的已经喝上了,有的磕着花生米,眼睛黏在风月楼请来助兴的姑娘身上甩不开。屋子中央那座雕花的戏台孤零零杵着,被忽视在长年征战的男人们脏兮兮的黑布胶鞋下。熙攘的人声中,一个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门响起:&ldo;啥?铁观音?老子是来喝茶的,你给个铁铸的观音作甚,不怕磕了弟兄们的牙?啥?它就是茶?那茶叶长得跟观音似的不吓人么!啊?碧螺春?大冬天的喝它做啥,有没有碧螺冬?妈的,你别啰啰嗦嗦一大串,本天才懒得听,最好的每桌上一壶就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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