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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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生育能力低下却愿意给他生孩子、不介怀他心里有别人的beta,他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他怀疑岑谙居心叵测,认定岑谙无理取闹,却在对方心灰意冷的“你从来就没在乎过我”之后不懂反驳一句“我在乎”。
真的不在乎吗,盲品上为岑谙自罚三杯而心疼是因为什么,争吵时还要侧身抵挡住别人投向岑谙的目光不让他的眼泪暴露是因为什么,岑谙离开他后他频频看向手机期待消息提示音响起是因为什么。
只是岑谙对他的在乎太庞大,他的在乎便渺小得不值一提,他享受着岑谙无穷无尽的在意,私以为永远不会看到它的枯竭。
“你也有答不上来的时候。”王睿扳回一局,对应筵的沉默喜闻乐见,“惹毛了人家就哄回来啊,球踢飞了难道自己会反弹滚回你身边吗,笑死。”
王睿关了水,将杯子倒扣在沥水架上。
楼上有人喊他,他擦擦手上去了,把应筵独留在吧台边。
吧台内侧备酒的omega登时不自在起来,小心地问询需要喝点什么,应筵扫了眼用来调过鸡尾酒的半瓶白兰地,让omega给他拿个干邑杯。
储存在俱乐部原本只为留给季青森当基酒用的白兰地,半年内只下去半瓶,却被他今晚一杯接一杯喝得见了底。
品酒师是不该让自己这样失控的,所以他向来都控着量,极少数的放纵在二十八年人生里只有那么两次,一次是季青森结婚后的第二天,一次是今晚。
他不上脸,没被备酒的omega瞧出异样,直到王睿下来看见他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握着电话重复做着拨号挂断再拨号再挂断的动作。
岑谙从来不会不接他电话,应筵觉得肯定是自己的手机坏掉了,或者是他喝多了拨错了号,否则曾经无数次他一喊名字就会不顾一切奔到他面前的岑谙怎么会不接电话。
拨号界面再一次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应筵将手机往台面一扣,沉着气对王睿道:“你给他打个电话。”
“……行吧。”王睿骑虎难下,真想给前天批准岑谙辞职的自己一巴掌,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出岑谙的号码,片刻后放下,“没人接。”
应筵捂着自己热的后颈,难受得几乎是把字儿压扁了从牙缝间挤出来:“再打一次。”
王睿硬着头皮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没人接不会继续打到有人接为止吗,应筵被酒精染红了眼睛:“再打一次!”
“他妈的,”王睿都不懂自己出来打个工怎么还卷进哥们的感情纠纷里了,“就是没人接啊,人家上晚课去了吧。”
“不会,他不方便接的话会给我回个消息。”应筵像是无比了解岑谙一样,并且这个认知让他自得其乐,仿佛他占有的独一份是别人不曾体验过的好,“这样,你给他个微信。”
王睿就算是盯岗盯得两眼直也比应筵这会儿脑子清醒,他绕出吧台,把应筵扯下吧台椅后扶住:“走吧,送你回去得了。”
被推进车后排的时候应筵还在执拗,抑制贴阻隔不住受情绪起伏影响而满溢的苦艾酒信息素,跟浑身沾染的酒气混在一起格外呛人:“你别开车,让岑谙过来开。”
“你清醒了再说话好吧,你搞搞清楚到底是哄人回来当宝贝的还是逼人回来当保姆。”王睿把车门用力一甩,坐进主驾还嘟囔了句“怎么好像闻到了季青森的味儿”。
油门踩尽,彷如按下长夜开关,轿车载着沉浸迟来后劲的人闯入路漫漫。
半途又经过世纪广场,还是那盏失修的路灯,它近看还是没有被点亮。
应筵不灵活地拨号,想斥责管理局为何不作为,号码拨出去界面显示的却是岑谙的名字。
他就这么不厌其烦地拨着岑谙的号码,酒醉让人暴躁,也迫使人学会忍耐煎熬,电话等待音拖沓又漫长,应筵揣着不安分的心跳,听觉却在学着习惯。
到家时,应筵感觉自己终于拨通了,他握拳抵在墙上,脑门枕在拳上:“岑谙,我喝多了,过来一下好吗。”
王睿从他兜里摸出门卡,惊异于岑谙这么容易心软:“小岑接通了?”
应筵自说自话:“现在不在俱乐部了,在家里。你过来一下,我需要你。”
“靠,你俩都展到这程度了?”王睿开了门,把应筵扶进去,在应筵的一声声“我需要你”中把门关好,又随手将门卡搁到鞋柜上。
王睿的手顿住了。
鞋柜上振动的手机正亮着待接听界面,屏幕上显示着“应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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