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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再次惊呆，瞪大眼睛望着小乔，半晌，方困惑道：&1dquo;蛮蛮&he11ip;&he11ip;你怎突然如此作想？你不是和刘世子情投意合，明年就要成婚了吗？况且那个魏侯，我听说他&he11ip;&he11ip;他&he11ip;&he11ip;”

她迟疑着，听来的那些&1dquo;秉性残忍、暴nüè无德”之类的评价，不敢说出口。

&1dquo;是，那个魏劭不是好人，”小乔代她说了出来，&1dquo;但阿姐，大凡女子嫁人，不出两种。前者如你，与心上之人厮守到老，粗茶淡饭，心也足矣！但我与你不同。我想要的，不是夫君替我镜前描眉，而是他能带来的地位权势。从前我是喜欢刘世子，但如今我知道了，他并非我所图之人。他性偏弱，倘若我嫁他，即便日后他能顺利继了琅琊王位，以今日天下之势，区区一个琅琊国王妃又算的了什么？魏劭却不同。我料他往后必非凡器。既然两家联姻，我焉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大乔困惑地望着忽然像是变了个人的妹妹，愣了半晌，才吃吃地道：&1dquo;蛮蛮，你真是这么想的？真不是为了成全于我？”

&1dquo;阿姐，反倒是我要求你，求你成全了我吧！”

小乔的语气笃定。

大乔呆了半晌，眼睛里终于慢慢地放出一丝长久以来没有过的希望光芒，但依然不是很肯定，迟疑地望着小乔，喃喃道：&1dquo;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放下这里一切走了吗？父亲会不会怪我？母亲会不会伤心&he11ip;&he11ip;”

&1dquo;阿姐！”小乔用力握住她的手，&1dquo;你走了后，我会代你事孝双亲的。等时日久了，伯父伯母定也会谅解你的。何况你想想，倘若你就这么嫁了，那个人该怎么办？”

大乔脸色苍白，双颧却赤红，闭了闭眼睛，喃喃地道：&1dquo;我再想想&he11ip;&he11ip;让我再想想&he11ip;&he11ip;”

&1dquo;阿姐，我不逼你，你慢慢想吧。”

小乔扶她躺了下去，替她盖好被，吹了灯，自己跟着躺到她身边。过了一会儿，慢慢地道：&1dquo;阿姐，之前我不是常做噩梦吗？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做到过一个关于你和那个马奴的梦。梦里，你嫁为旁人妇，早早死去，在这世上，只留下了一座孤坟。他也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你知道他最后做了什么吗？最后他找到了你的坟茔，将你从地下起了出来，带着你一起走了&he11ip;&he11ip;”

&1dquo;别说了&he11ip;&he11ip;”

大乔低声喃喃地道，泪水沿着面颊无声坠落，渗入了枕。

&he11ip;&he11ip;

三天之后，丁夫人带着双乔再次去往长生寺烧香许愿。烧完香，添过香油后，因路远疲乏，她照例去后厢小憩。却觉女儿大乔和平时仿佛有所不同，心思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连她躺下去了，也在旁陪坐。

丁夫人并没多想，只以为女儿在为与魏家联姻的事愁烦着，抚摸她手，微笑道：&1dquo;我儿，方才娘在佛前许愿，只要你往后能获美满姻缘，娘便是折寿，也是心甘情愿，料想佛祖必应满愿，你莫再忧心了。”

大乔忍住离别难过，握住慈母之手，久久不愿放开。

&he11ip;&he11ip;

长生寺后有一条僻静的山径，由附近樵夫每日上下山砍柴踩踏而成。

换去华服、改了一身粗布衣衫的大乔和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沿着山径并肩离去。他们走出去一段路，身影快要被山道两旁的树影完全吞没时，那个有着一只绿眸的年轻男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快步回到了小乔的面前，朝她下跪，行了一个大礼。

&1dquo;女公子在上，此生若有差遣，唯效命二字！”

他一字一字地说道。

这是小乔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声音醇厚而沉稳，令人不自觉地生出信靠之感。

他行完大礼，起身快步朝频频回相望的大乔走去，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小乔的视线里。

&1dquo;&he11ip;&he11ip;华胥兜率曾梦游，天下江山第一楼&he11ip;&he11ip;”

小乔慢慢回往长生寺的时候，耳畔忽然隐隐听到林越深处传来的几声樵唱，声音苍厚旷远，竟也似带了几分世外的仙气。

第5章骑虎

丁夫人携双乔去长生寺烧香，不想小憩醒来，大乔竟不见所踪。慌忙问小乔。小乔说和大乔原本同处一室，因自己午斋多吃了几口，腹胃鼓涨，想在后寺散步消食，原本邀大乔同行，但大乔称乏，独自留下，她便带了侍女同行，回来已经不见她人，还以为大乔和丁夫人在一起。

丁夫人更是慌张，着奴仆和寺里僧人四下寻遍，无果。起初以为大乔被潜入寺里的恶人掳走了，泪流满面，腿软的连路都走不动了，慌忙要回城禀告丈夫缉拿恶贼，这时府里同行的管事报说，马奴比彘也不见了。

丁夫人心乱如麻，起先并未将这两人联想作一处，回城路上，在马车里依然不知所措，只攥着帕子掩面哭个不停。小乔陪她在旁，见伯母伤心成这样，心下有些不忍，又唯恐伯父真在辖内大肆搜捕的话，他两人还未走远，万一被撞到了不妙，等路行至一半，垂泪自责道：&1dquo;全是侄女的错。若不是侄女贪玩，和阿姐一道的话，阿姐想必也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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