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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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博文心中沉痛,喉间也跟着一哽“那你呢?”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明知故问一样,现在事情展成这样,难道自己还指望着付泓一当做什么事都没生一样,继续给自己补课吗?这怎么可能呢?他也……没资格这么期望。
“我最近都不去学校了,自己在家复习,等考试我再去。”付泓一不愿去学校面对同学们的议论还有指指点点,虽然她并没有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她这次丢了名额,想也知道同学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说,而她不想去听那些话,就当她是只鸵鸟吧。
对于付泓一的决定,其实路博文并不感觉意外,而她还能和自己说她的打算,他已经觉得很感激了。他捏紧手里的习题册,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翻涌,半晌只挤出来一句话“对不起。”要不是为了帮他,她也不会被徐春雨所记恨,虽然他很清楚,这次的事件,主要是因为老师们之间的矛盾,殃及了池鱼,徐春雨顶多算一个帮凶,让流言蜚语满天飞,还有和徐主任提及了此事。但她这么对付泓一,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这是不争的事实。路博文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做了决定。
“你好好复习吧,希望你考上理想的学校。”付泓一终于肯抬起头看他,她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缠结着很多、很复杂的情绪,而他读不懂。“谢谢你,你也加油。”话再出口时,已经充满了客套与疏离。路博文一愣,随即苦笑道“嗯,那我先走了,再见。”最后的“再见”似乎狠狠地砸在他心上,不过也许自己的确应该远离她了,把平静安稳的生活还给她,可能是自己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付泓一目送着路博文的背影离去,她在心里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那背影一眼,在心里对他说“我第一个心动的男孩,再见”。
付泓一其实并不是责怪他,她知道这一系列事情不过是凑巧,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对他动了心,所以才有了这后面的种种。她现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现在,也只想把学习弄好,现在她没有保送名额这个护身符了,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她再喜欢路博文,那也不能成为现在的主旋律,现在对她来说,毕业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和路博文,也许能够有这么多朝夕相处的日子,已经是命运的馈赠了,她又怎么还能去要求更多呢?
有一滴泪从付泓一的眼角滑落,她伸手抹去,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到窗前想再看一看他的背影,却现楼下空无一人,她在心里笑自己犯傻,他大概已经走远了吧。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没看见路博文,是因为他正靠在她家楼门旁边的墙壁上,他的身子慢慢顺着墙壁滑下来,直到蹲下。蹲了一会儿,他感觉袖口有些湿,心脏里泛起的疼,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下去。就这样结束了吗?
后来的日子里,他们渐渐回归到从前的模样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彭飞每天放学都来付泓一家给她送试卷和作业,她做完后再找彭飞对答案。似乎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变,而路博文,就好像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付泓一比以前更加刻苦、更加用功了,彭飞知道她是想把错过的机会再重新抓在手里,他一直都很愧疚,因为是自己写的那张纸条,才害得付泓一丢了保送名额,也让她和路博文成了现在这样。在班上的时候,路博文也神色如常,只是被他现过几回呆呆地望着付泓一的座位出神。彭飞并没有戳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临近毕业的日子简直过得飞快,付泓一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她感觉那个“天大地大不如学习最大”的自己正一点一点地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那个理智的自己,是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模样。杜薇渐也来找过她几次,还画了几幅画给她加油打气,她不会画画,所以就写信回她,在信里她告诉杜薇渐自己一切都好,有些痛苦、失落或许在字里行间中也有所流露,杜薇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也感到庆幸,至少路博文没有再纠缠她。而杜薇渐自己,因为毕业越来越近了,所以她能偷偷溜去画室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这也让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准备毕业考试,考出好成绩,她才能和父母光明正大地要求去学画画。所以她也开始用功了。她偶尔还是会偷偷地画画,画完了也不敢放在家里,怕被爸妈现,所以全都给了付泓一,付泓一当然明白她的处境,所以她只是帮她好好收着那些画,准备等毕业了再还给她。彭飞这边游戏也打得少了,他虽然平时爱玩儿,但到了关键时刻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虽然父母不怎么督促他学习的事,但他自己也知道,至少得有个学校念。路博文经过付泓一这么长时间的一对一帮扶,成绩已经大有提高,他在心里暗下决心,要和付泓一考到比较近的学校,他的目标是桓光,这所学校和付泓一的梦想学府只隔着两条街,他想离她近一点。
明明早先已经下过决心,和她顺其自然成为陌路,但纸条事件生后,他始终觉得愧疚和放不下,他总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太多了,所以他希望将来还能有机会补偿她。这于是就成了他每天复习的动力,这个想法他没有同彭飞讲,这一次他不想惊动任何人,他只想默默守着她。四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毕业做着准备,没有人知道未来将蜿蜒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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