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最卑劣者致由无罪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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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勇气了。如果就连这句话都被叶歌拒绝，那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明明是如此珍惜着彼此相处的时间，想在和他相处时暂时放下身为圣女的负担，可以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他面前。可是，在那件事生时，自己却只记起了身为圣女的尊严，全然忘记了他也是自己的朋友。那时候，他又该是多么的失望呢。

此刻，自己所遭受到的背叛，这份无地自容的心情，或许还不及当时叶歌的一半吧。他明明是偏袒了自己，独自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与痛楚，最后却还是遭到了最残忍的背叛。

在作为朋友之前……自己只在乎圣女的身份啊，长久以来的坚持早已扭曲了她的判断，让她无时无刻都在坚持着身为圣女的体面。她又是多么恬不知耻，才能再次以“朋友”的身份自居呢？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给了自己选择的机会，令自己不必对这一身份感到憎恶。

——是作为圣女，去获得可有可无的宽恕。

——还是作为朋友，忏悔自己所做错的一切。

“对不起。”爱丽丝捂着脸哭出声，再也没有刻意去压抑那份苦闷的心情，只是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此时此刻，她只是爱丽丝。

叶歌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爱丽丝恢复过来。他知道，爱丽丝已经等了这个机会许久。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开口。在那时，她开口恳求自己留下来，便已经是她作为“圣女”最大的让步了。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根本不可能见到如此动摇的她。

但很可惜的是，叶歌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圣女大人”。他只需要爱丽丝，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将圣女的身份从爱丽丝身上剥离出来，令少女变得不再完美。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成为叶歌想要的魔女——致使嫉妒的，必须是不完美的心灵啊。

当初他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为了让纯粹的爱丽丝染上自己的颜色，所以才会提前种下恶果。对于一个牧师来说，这确实是再卑劣不过的手段了。哪怕下一刻母神要出现面前，一个净化之光消灭掉他，叶歌都不会觉得奇怪。

【如果所有人都渴望被拯救，那谁会是犹大呢？】

阿卡莉亚似是调侃般问道。

叶歌并未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有了答案。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于是，犹大开口说道，仿佛引诱堕落的恶魔。

“诚……意？”爱丽丝有些茫然地看着叶歌，好似不明白为什么会提起这个词。她的眼角还有些红肿，但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因为叶歌并没有离开自己，所以少女心中想要抱有期待，想要留在这里。

“你向我道歉，理应展现道歉的诚意。否则，这份谅解便会来的过分轻易，也不能让你感到安心。”叶歌点头道。他对爱丽丝伸出一只手，让她握住自己的手，牵着少女走到忏悔室中间的空地上。

“那我应该怎么做？”爱丽丝有些不安，但还是下定了决心。她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意，圣女的体面或许并不如叶歌这个朋友来的重要。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叶歌总是愿意偏袒自己，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从未真正离自己而去。那种被保护的感觉让爱丽丝一直无处安放的心得到了些许慰藉，下意识地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去验证。

以前虽然大家也在保护着她，可是那种眼神却和叶歌完全不一样。他们都是把自己当做圣女，保护着的人也是他们眼中的圣女大人。虽然爱丽丝很喜欢那种感觉，有时候却又会感到些许不安——圣女大人又该是多么完美的存在，自己真的能胜任吗？

她并非天生就是圣女，在成为圣女之前从未有人在意过她。她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一切，所以才会拼命地去维护这个身份。但现在，有人告诉她，她可以不必总是作为圣女活着。即便只是身为“爱丽丝”的她，也可以被谁爱着。

“我希望爱丽丝就是爱丽丝，哪怕活得再从容一些也可以。”叶歌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笑起来，让爱丽丝微微一愣，没有去细想这句话，“这样吧，我们来交换一个秘密。”

“交换秘密吗？”爱丽丝也听说过这样的游戏，将彼此的一个秘密写在纸上作交换。但那些都是小孩子的游戏了，她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交换的秘密才对。

“你知道我的秘密，可以让我不愿意背叛你。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叶歌点了点头。

“但我没有那样的秘密啊。”爱丽丝有些疑惑地说道。如果她有那样的把柄，在这里交给叶歌倒也无所谓。不如说，如果能交换到叶歌的把柄，她也是愿意交换的。

这样一来……他就只能看着她一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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