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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和林如海相携而来时黛玉已经被胤禛安抚好了。贾敏看着女儿还有些红彤彤的眼睛伸出纤指轻刮她的小脸蛋笑道:“哦,黛儿这么舍不得你四哥,还哭鼻子了。羞不羞啊?要不娘把你送给四哥养好了。”黛玉扑到林如海怀里撒娇,“爹爹,娘坏欺负黛儿!”林如海抱着女儿笑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胡闹,四爷要走了我有些话要跟四爷说。”胤禛看看四周,道:“先生,咱们回书房说?”林如海摆摆手,“用不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两人去到凉亭里坐了下来,贾敏起身去泡茶去了。胤禛恭敬的问道:“胤禛不日即将回京,先生可是有什么指教?”林如海笑道:“指教倒也说不上,四爷回去后记得凡是切莫之过急便是。”胤禛点头,“这个胤禛自然省的。先生放心便是。”林如海抬眼笑道:“四爷如今的性子我自然是放心的。如海担心的是四爷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胤禛皱眉,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皇阿玛就是皇阿玛。这么些年不都是这样过的么?”
林如海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他,漫声问道:“四爷可还恨皇上。”
胤禛一阵,神情复杂的看着林如海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过了许久才低声道:“皇阿玛既是君又是父,有什么可恨的?”胤禛心中苦涩,从皇额娘去世皇阿玛就待他比待其他阿哥严厉许多。很多时候明明不是他一个人的错,罚他也比其他人重。以至于他还小的时候宫里的人都认为皇阿玛不喜欢他,刚到阿哥所那会就连老九老十也敢欺负他,平时办差也是罚多赏少。打量着他的神情,林如海轻叹一声,“没有恨但是也是有怨的。是不是?”
胤禛沉默不答。怎么会没有怨?他不求皇阿玛像对太子那样的宠爱,但是同是阿哥,至少可以像一般的阿哥一视同仁吧。
“上次我说皇上其实都是为了四爷好,不知道四爷有没有想过?”林如海淡淡的问。
胤禛不语,林如海确实知道这对父子的隔阂有多深的。如果从来没有宠爱过胤禛,那么胤禛心里也许不会有太大的结。但是实在是孝懿皇后在世和去世之后的差别太大了。那时候胤禛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又被自己的生母推拒,心里不难受才怪。这些年,康熙对胤禛的态度还真是让人看不出来他有宠爱这个儿子,可能对那个看起来就头脑不灵光的十阿哥也比对胤禛好得多。这如今你告诉他全是为他好,是个人都会怀疑。但是却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也给胤禛减少了不少的杀机。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皇家的事情就是麻烦。
很快的,胤禛已经回过神来,淡淡道:“多谢先生开解。胤禛明白了。皇阿玛是君父。无论如何作为儿臣也都是尊敬的。”林如海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得,这一番话是白说了。倒也不气馁,只是淡笑道:“四爷记得这番话就好。四爷回去如海只送你八个字——孝顺君父,敬爱兄长。”胤禛细细的品味着这八个字。林如海轻声道:“皇上虽说是君父,先是君后是父,但是父子君臣到底父子在前不是。对皇上只要做到忠顺二字便可。倒不必可以讨好。至于敬爱兄长。。。这个兄长,自然就是太子。四爷切莫要妄想和太子互别苗头,这一点不用如海提醒四爷到一直做得极好。”当今这么多皇子里面,也的确只有胤禛和太子关系还不错。这大概源于两人小时候都被康熙带在身边教养过,自然比其他阿哥多了一份情谊。“有一句死也一定要记住,皇上自己可以厌弃太子,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压在太子头上。”
这些话,胤禛自己心中原本就有个底,如今林如海只是挑明了跟他说了,自然是为了让他重视起来。胤禛听的也是心悦臣服,明白林如海的确是真心为自己好,点头称是,“谨记先生教诲。”
三日后,胤禛带着几个弟弟离开了。黛玉没有去送行。昨天晚上,黛玉拿了一堆东西往胤禛的行李里塞,又呜呜咽咽的哭了一场,直到二更天才睡着了。到了天刚亮胤禛他们要出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贾敏也怕黛玉再使小性子不让胤禛走,到时候拖拖拉拉的反倒难看,也就没有叫醒黛玉,只在心中暗叹不知道黛玉醒来又是怎样一场鸡飞狗跳了。
胤禛对着林如海道:“先生,夫人,请留步。这些日子胤禛叨扰了。”
林如海也不再送了,只是拱手淡淡道:“四爷保重,几位阿哥保重。”
胤祥笑道:“林大人林夫人保重。记得告诉小玉儿,十三哥哥回头就来看她。”贾敏皱皱秀眉笑道:“十三爷还是别来看她了,这丫头已经被四爷和十三爷宠坏了。以后我还正愁怎么教她呢。”胤禛脸上的冷淡轻了些,对贾敏道:“黛儿年纪还小,还请夫人不要对她太过严厉拘了性子。”贾敏无奈的笑道:“四爷说的我是那后娘不成?何况,就是我想拘了她的性子只怕她这个爹也是不肯的。”
面对贾敏无奈的瞪视,林如海只是淡淡的微笑,对胤禛笑道:“我们会好好教养玉儿,时候不早了四爷上路吧。”
“保重!”
胤禛上马追上前面的几个兄弟,向着京城的方向奔去,那里将会远离在江南的悠闲和平静,京城皇宫从来都是冰冷和阴谋重生。可惜,那里却是他的家。
☆、第二十五章沐圣恩,如海担重任
却说黛玉醒来之后不见了胤禛等人又是一顿伤心难过,林如海夫妇自然是细心疼惜百般劝慰。若是如此,黛玉还是好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直到已经入夏了才渐渐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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