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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李衡的裤子褪下来,再把那条沾了点血迹的内裤扯下来,巩青看著那个红肿的地方好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衡开始嗯嗯嗯的哭。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骂完,巩青在宿舍里找了几圈,又把床下的箱子拖出来找了找,最後在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管红霉素眼膏,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的。倒了热水沾湿了热毛巾把上面沾著的也不知是血迹还是什麽混合物的东西擦了,再把毛巾洗了,重新擦洗了一遍,然後把药上了,再找来自己的内裤帮他穿上,最後换上了牛仔裤。
李衡趴在那里是越哭越大声,最後甚至是扯著嗓子嚎起来了,像一头饿了两周的狼。
宿舍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头,“谁死了爹了。”巩青捞起一本书摔门上,“哭你爹呢,还不给我滚。”
头快速的隐退了,就剩个声音,“你的爱将不光行为特立独行哭起来也很标新立异。”
巩青拾回了书,重新打量他的爱将。爱将抹干了眼泪正傻傻地看著巩青那条跟了他八、九年的枕巾,上面一个红色的大喜字耀武扬威。
巩青挨著李衡坐下来,李衡慢慢把身体转过来,手抬起来想摸巩青的脸,让巩青拦下了。
“李衡,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英国的时候班里的一个同学死於aids。”
李衡的手耷拉下来了,脸转过去看著墙,“今晚我能和你挤一晚上吗?”
“不行。”巩青站起来出去了。十分锺後进来倒了杯茶水把李衡扶起来看著他喝了,“我给你们宿舍打电话了,李建明一会儿过来背你回去。”
李衡冷冷地看著巩青突然一下笑了起来。往前一扑扯著巩青的毛衣领子嘴就凑上去了,狠狠地贴著巩青的嘴用力地搌了一下,又把巩青又放开了,看著那张一瞬间被驴踢过又青又紫的脸,李衡站起来打了两个晃扯平了衣服,再把脖子上的围巾卸下来重新围了花式,施施然向门口走去。
“忘了给你说,班主,前两天我刚报了一个跆拳道班,老师说我很有姿质,就像是两年前你说我很有天份一样,我打算苦练内功,然後------”李衡转过身来,边往门口退边在嘴唇上摸了一下,“二十六岁男人的嘴就是比四十岁的老男人够味的多,至少我没有想吐的感觉,拜拜了您哪,班主,明天我想请假,後天也想请,大後天也想请。”
门“呯”地关上了。巩青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拿起床上那支刚刚给李衡涂沫过的红霉素软膏呆了半天。
第二天一早,巩青吃完几年如一日的油条稀饭的早点,好不容易等校医院开了门,巩青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进去。
“巩老师,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巩青的两条腿就往回退,退了一步又觉得不妥,赶紧挤了个笑脸迎上去,“黄医生,早。”
黄医生名叫黄娜,二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两个月前巩青的导师拉肚子,巩青跑前跑後的侍候了三天,比侍侯他妈还上心,导师没理会巩青的孝敬倒和黄娜对上眼了,不停地说这小姑娘多好多好,温柔体贴懂事会说话,是妻子的最好人选,巩青还以为老头子鳏居十年终於打算老树开新花了,後来才知道这花是给他预留的。只要碰著巩青和黄娜都在场,老东西嘴里就忘了把门了,问东问西,还把巩青也夸成了一朵花,大有等巩青博士一毕业就做主把他们的婚事办了的气势。其实巩青和黄娜那三天就说了就不到十句话,除了觉得人姑娘爱笑眼睛不大就没别的印像。
黄娜指了指身边的凳子示意巩青坐一会儿,巩青的头摇得飞快,“等会儿还有课,拿了药我就得走。”
“哪儿不舒服?”
巩青一下不知道怎麽启齿,惦量来惦量去才跟蚊子似的张了嘴,“消炎的、外敷的。”
“伤口在哪里,让我看看。”
“不用,不用,我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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