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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里,他站起身看向阿恬,咬了咬牙,“白姑娘,我们必须趁着他还没回来赶快走,其他的事情等路上我再与你细说……”
“赵仙长,”阿恬打断了他的话,安抚般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不要害怕。”
赵括看着对方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你这么弱,在北海剑宗一定不好过吧”,体内运行的真气都差点走岔。
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阿恬露的那一手,换做他自己,绝对做不到。
白心离师兄一定要见这个童养媳真的是因为怕“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吗?他突然对此产生了怀疑。
然而就算心中有再多疑问,现在也不是探究的好时机,既然遇上了意料之外的危险,赵括也顾不上“剑修的剑不予外人碰触”的规矩了,直接放弃了那个可笑的大篮子,把阿恬拉上了他那柄已经悬空的重剑,手上变换了一个法诀,长剑便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这是阿恬第一次经历御剑飞行,饶是她一向淡定也吓得抓住了身前少年的肩膀,看着脚下的重剑离地面越来越远,竟然产生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也是在此时,她才有了眼前人真的是一名拥有神仙手段的“仙长”的实感。
虽然这名“仙长”不怎么能打。
“第一次御剑飞行难免会有些不适应,姑娘如果感觉有什么不适要及时跟我说。”哪怕不觉得阿恬这个能徒手折断法器的逆天身板会受不了区区一个御剑飞行,赵括依然尽职尽责的提醒道。
开玩笑,这姑娘要是没法修仙,那他就只能去后山种菜了。
阿恬的身体自然不会有什么不适,她的注意力依然放在刚刚的经历上,“方才是仙长的仇家吗?”
赵括闻言露出了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或许吧,只是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位仇家。”
见到阿恬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又打起精神继续说道,“既然姑娘与我仙门有缘,这一路也不知是否会有其他危险,我就与姑娘说道说道。”
“方才偷袭我们的人,应该是天星门的弟子,姑娘接住的那支箭,名为追魂箭,正是他们的招牌法器,天星门的功法一直以隐匿和迅捷著称,只不过我们只看到了一支箭,是否是他人冒充也未可知,”赵括说道,“只是天星门与我北海剑宗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实在想不到他们有什么理由来袭杀我。”
“大约是他们看你不顺眼吧,县太爷的千金和吕秀才的女儿也是这样,总是斗来斗去。”在广开镇横行霸道多年的女魔王如是说道。
赵括不知内情,听到这句话却心中一动,天星门位于元光大6的南端,正处于四大仙门中的方仙道的地盘里,一向以方仙道马是瞻,而四大仙门之间的关系嘛,就算是剑心快要改为“撒谎精”的赵括都没法昧着良心告诉阿恬他们和其他三大仙门亲如一家。
元光大6就这么大,能修炼的人就这么多,三天两头凑在一块,脾气再怎么好都不免会生摩擦,更别说剑修得罪人的能力就跟他们的攻击力一样出众了,而众多同道里,北海剑宗得罪最狠的当属方仙道。
北海剑宗和方仙道结梁子的原因错综复杂,除开剑修那张欠收拾的嘴之外,还有顶尖势力之间不可避免的竞争和从上古时代纠缠至今的法修与剑修之争,如此之多的矛盾聚在一起,造就了一方觉得对方嘴欠不可理喻,一方觉得对方道貌岸然虚伪阴暗的麻烦局面。
然而,比起能广撒网的法修,剑修的修炼资质更加苛刻,这也意味着,北海剑宗的人数与独自霸占了整个南部大6的方仙道相比完全不够看,打起口水仗来根本不占优势。
好在,北方还有一个门派跟方仙道更不对付,那就是同样位列四大仙门的太玄门。
如果说北海剑宗和方仙道是外部矛盾,那么太玄门和方仙道就是内部矛盾,而且更加不可调和。
从根本上来说,这两大仙门处于同源,上古时期是一家,然而在后续展上却走出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方仙道修的是丹鼎之术,擅长炼制丹药,甚至还展出了一套以自身为炉鼎祭炼五神的方法,而太玄门呢,则自称符箓派,以符咒之术闻名。双方均视对方为邪魔外道,玷污了祖师爷的道统,要是细数两派的恩怨,估计能写出一本波澜壮阔的编年史。
在这个大背景下,北海剑宗和太玄门抱团对抗方仙道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自小在广开镇长大的阿恬自然不明白什么是法修与剑修之争,也听不懂丹鼎派和符箓派的区别,但她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方式。
“我懂了,”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北姑娘和方千金都想当镇花,方千金是县太爷的女儿,家里有权,北姑娘是秀才的女儿,读的书多,然而读的书多终究就干不过家里有权,于是北姑娘就联合了富商的女儿玄小姐,共同对抗以势压人的方千金。”
说完她还感叹了一句:“你们也不容易啊。”
赵括不明白为什么修真界大佬们错综复杂的关系到了阿恬嘴里就变成了乡村宫心计,但仔细一想又貌似没什么毛病,只能张了张口,老半天憋出一句,“……什么你们,要说咱们。”
阿恬想了想自己正是要去参加人家举行的升仙大典,撇清自己确实很不地道,于是连忙点头以示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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