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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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走廊上,陈锐转过身对刚从厕所里出来的曹辉说:“辉哥,你看那不是咱班的学霸吗?好像跟人吵架了?”
曹辉甩了甩手上的水,探出脑袋:“哪儿呢?我看看……哎哟,还真是他。炮哥儿,快来看戏!”
“看屁,刚吃饱没事干是吗?胳膊不长就少管闲事儿。”章烬说。
陈锐一脸懵:“咱还没吃午饭啊?”
章烬往厕所的方向指了指:“咦,你不是刚从那儿出来吗?没吃饱?”
曹辉一听就笑了,陈锐愣了一会才想明白:“……我靠!炮哥儿你把话收回去!”
胡淼靠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章烬,忽然喊了声:“炮哥儿。”
自打上回在厕所里的不愉快过后,章烬一直晾着胡淼,没怎么主动跟他说话,胡淼也没再叫过“炮哥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四个人仍然混在一块,但实际上对于这种微妙的气氛,几个人都心知肚明。刚才那一声,是这些天以来,胡淼第一次主动喊章烬。
章烬“嗯”了声:“干嘛?”
“没事儿,”胡淼笑了笑,“就是想问,中午去哪吃?”
和事佬曹辉马上嗅出了和好的味儿,抓准时机打算推波助澜,然而陈锐比他更快一步,强势拖了他的后腿:“淼哥你记性真差,不是说好了去新开的那家东北烤肉吗?”
曹辉:“……锐啊,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小机灵鬼陈锐摆摆手:“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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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棍棍节的我:
我要你这败家的蹄膀有何用?!
第19章“叫声炮哥儿。”
程有义和石宝的出现仿佛一个小插曲,在那之后,程旷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拿到钥匙的程有义没有如他儿子所愿地孬死在外边,而是仗着方幼珍对他藕断丝连的爱意,涎着脸赖在了家里。
程旷放假回燕石街时,看见程有义在店里烧菜,方幼珍招呼着客人,两个人神色如常,小三也好,离家出走也好,好似这些不堪的过去统统都翻篇了。
程旷不知道方幼珍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对他而言,他那个孬种爹在离家出走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有喊过程有义一声“爸”。
在好几回在饭桌上跟程旷说话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程有义终于感觉到他这个儿子不待见自己,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当程旷处于渴望父爱的年纪,他匀不出时间来成为一个父亲,现在补偿也没有任何意义。
程有义想得很通透,他不指望自个儿到了吹灯拔蜡的年纪,程旷能突然良心发现守在他身边给他养老送终,棺材本他会自己存。万一命不好,到晚年身体不行,落了个缠绵病榻不能自理,他也盘算好了——真到了那时候,他就买包耗子药吞了。
程有义也并非一无是处。他回来以后,方幼珍和奶奶的关系逐渐缓和,程旷开始减少回燕石街的次数,连续几个周末都在学校自习。
运动会渐渐近了,每天刷题刷得萎靡不振的高中狗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打着练习的幌子堂而皇之地不上晚自习,在操场上撒脚丫子狂奔。
章烬和狗腿三人组这些惯常不务正业的,常常混到第二节晚自习结束才回班,再用半个小时抄作业。章烬每次回来都会带饮料,偶尔拎几袋小零食、一盒水果——那时候学校的小卖部刚开始销售切块的盒装水果,路过程旷的座位时,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往程旷桌上抛,然后顺手牵羊地摸走学霸的作业本。有时候作业被罗凯拿去抄了,炮哥儿往那儿一站,金口还没开,罗凯就把作业本双手奉上了,比慈禧老佛爷身边的小德张还要可心。
程旷和章烬的关系,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礼尚往来中,从“和平共处”过渡到“建交”了。
大约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从角落里不时飘来的偷觑的眼神又蠕虫似的、悄悄地爬出来了。
石韬偶尔会在晚自习时来教室里转一圈,好几次他来的时候,后排大片儿都是空的,石韬在班会课上提到这个情况,提醒大家把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结合起来。
石韬说:“训练也得有个度,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摔一跤摔伤了,或者把身体弄坏了,反而弄巧成拙。”
不说不要紧,一说结果真就弄巧成拙了。石韬一语成谶。
运动会前一周,章烬把胳膊弄伤了,他左手打了石膏,缠了绷带挂在身上,看起来挺严重。负责运动会报名的体育委员吓了一跳,抱着“惜哉痛哉,损我一员大将”的心情,忧心忡忡地想:炮哥儿这样还能参加比赛吗?
转眼真就到了运动会,章烬把绷带拆了,校服袖子一放,看起来就像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体委都险些忘了他受伤那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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