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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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内裤是在床上,她下来开门本身就没有穿,所以无法从衣着上判断是否有性侵。”大宝说,“只能说没有损伤,没有精斑,没有性侵的依据吧。”
“死者在现场是左侧卧位,右侧的耳前头皮有皮下出血,右侧颈部和右侧胸部共计八处创口,颈部的都刺到了颈椎,胸部的也都进入了胸腔。”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手术刀,说,“现在开始解剖。从这么多刀口来看,你们能发现什么?”
“衣服上有对应刀口,所以捅刀子的时候,没有掀起衣服。”韩亮大概是想到了以前那个骑电动车被打伤猥亵的女孩,神情有些惋惜地说道。
“创道的方向可以判断过程。”大宝比画着说道,“第一刀肯定是耳垂下方的这一刀,是平行刺的,方向略向下,这说明凶手比死者的个子高不少。剩下的七刀应该是连续刺的,而且创道都是从前向后,这符合死者侧卧在地面,凶手右利手,由‘远上方’向‘近下方’刺击。”
“全对。”我一边分离着死者的颈部和胸部的软组织,一边说道,“还有,这个杀人手法,稳准狠,刀刀致命。可是劫财杀人的案件,难道不是应该先威逼控制吗?即便是那些先杀人后抢劫的凶手,只要制服了对方就行了,没必要这样下狠手吧?”
“嗯,过度杀人动作,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泄愤,第二种是恐其不死,第三种是精神病杀人。”大宝说,“恐其不死一般都是熟人作案,可是这个案子很显然死者并不认识凶手。而能用那种办法骗开大门的人,也显然不是精神病杀人。”
“所以,你从这些有特征性的损伤上看,觉得是泄愤?”韩亮说,“可是逻辑上说不清啊,既然都不认识,哪来的愤怒好泄?”
“这不好说,你不记得以前的案子了吗?”大宝说,“因为开玛莎拉蒂的向骑摩托车的吐了口口水,骑摩托车的跟踪一年,杀了开玛莎拉蒂的。那个,也不是熟人作案吧?”
“半激情,半泄愤?”韩亮问道。
“你们看,颈部的三刀,把颈部右侧的大血管全捅破了。”我说,“第一刀,耳垂下这一刀,直接从颈动脉窦的位置割断了颈动脉。这处损伤造成了桌子上的喷溅状血迹,同时因为颈动脉窦受伤加之大失血,死者应该很快就失去意识了。剩下的损伤,都是有加固或者泄愤性质的。”
“可是,从这一点来推翻劫财杀人,侦查部门肯定不认可。”韩亮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接着说:“胸部的五刀,分别刺破了肺脏、心脏和主动脉,我刚才说是刀刀致命,还真是不夸张。”
大宝点了点头,认可我的观点,说道:“其实拿刀捅人的时候,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刀子有没有进胸腔,持刀者心里是明白的。”
“还有一点,既然刀刀都进了胸腔,那么凶手在杀害查洋的时候,手是没有机会受伤的。”我说,“所以从客厅到卧室地面上的滴落状血迹都不用提取了,肯定都是死者的血迹。”
“那就只有可能是杀害朱光永的时候受伤的了。”大宝一边说着,一边按照法医工作的要求对查洋开颅。虽然我们都知道,查洋的头部并不会有严重的损伤。
“看看死亡时间。”我说。
“这没必要吧?”韩亮说,“死者母亲接电话到警察进现场之间只有十几分钟,这死亡时间已经定得很准确了,你们法医又不可能把死亡时间推断精确到分钟。”
“你看,你看,跟了我们这么多年,一点侦查思维都没有。”大宝说,“你所谓的确定的死亡时间,是建立在死者母亲口供是真实的基础上的。如果死者母亲参与作案,说了假话,咱们岂不是被误导了吗?”
“哦,对,也是啊。”韩亮醒悟过来。
“是的,这不过是一个验证口供的过程。”我说,“从这一起个案来看,并没有问题。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实是在上午十一点左右,从尸体温度、尸体现象和胃内容物都能验证。摆在桌子上的早餐成分和死者的胃内容物成分一致,消化程度也是在末次进餐后两小时左右,食糜刚刚进入十二指肠。”
“颅内没问题,抓紧时间缝合吧,还有一具尸体呢。”大宝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缝合的速度。
大宝缝合尸体的时候,我已经将朱光永的尸体用推床推进了解剖室。秋岭市公安局尸体解剖室只有一张解剖床,不能同时进行解剖,但是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可以在推床上先对朱光永的尸体进行尸表检验。
朱光永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身体右侧朝墙壁,左侧朝房间走道的,犯罪分子进了房间以后,自然是面朝死者的左侧。朱光永胸壁上的刀口,全部位于他的左侧胸前。
我先不观察刀口形态,而是再一次仔细地检查了死者的双手和双臂,说:“现场尸检看得没错,死者全身没有任何威逼伤、抵抗伤和约束伤。”
“这个知道啊。”大宝一边缝,一边说,“不都说了,他是熬了一整夜,又来和查洋那啥了,然后死死地睡过去了吗?睡梦中死亡的。”
“既然睡得那么死,为了钱的人,何必杀他?”我说。
“哦,你的关注点在这里。”韩亮点了点头。
我按照规程提取了朱光永尸表上的生物检材,然后拿放大镜看了看他胸口的创口,说:“从创口反映出来的致伤工具的刃宽、背宽,尤其是创口尾部创角的弧形擦伤来看,杀死两人的,是相同形状的刀。”
在法医进行致伤工具推断的时候,尤其是锐器致死的案例中,法医只能分析是“同一类”工具,而很少能确定是同一把凶器。这是因为同一类型但是不同形状的刀,有可能因为刺击的角度问题、人体损伤位置的问题,而形成一模一样的损伤。但是在这个案件上,因为每一刀捅得都很深,刃末的护手都在皮肤上形成了弧形的痕迹,且两名死者的皮肤上弧形痕迹一模一样,那么就可以分析是相同形状的刀了。
“如果不是两个人买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刀的话,那肯定就是一个人作案了。”大宝说道。
“小高清理完现场,组合了所有的血足迹,目前只能反映出一种鞋底花纹和鞋底磨损形态。”韩亮说,“一个人作案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是一个人作案,不存在约束的可能,那么就更加印证了我们之前说的朱光永是在睡梦中死亡的推断了。”我说完,见大宝已经缝合好了查洋的尸体,就张罗着在解剖台上换尸体。
和查洋的尸体一样,朱光永的死因也是锐器刺击导致的大血管、脏器破裂而死亡。不同的是,他的胸口有九刀,有三刀导致了肋骨的骨折,另外六刀进入胸腔,几乎每一刀都刺破了心脏。
考虑到死者任何一点反抗动作都没有做出来,说明凶手的第一刀就进入了胸腔,刺破了心脏,那时候就已经导致死者死亡了。接下来的八刀,即便有三刀顶住了肋骨,导致肋骨骨折,同时导致凶手手部受伤,依旧没能阻止凶手疯狂的刺击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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