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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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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是不是荒废,是不是可惜,秋焰没有资格评论,这样的话只有季颜讲才有分量,只有季颜……温遇河记起那个晚上,他见到季颜第一眼时心里的错乱,愧疚,难过以及无数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根本不是秋焰这样轻飘飘“很可惜”三个字可以概括的。

有多可惜,又有多不得已,有多少后悔又有多少绝不后悔,温遇河绝不会寄希望于秋焰这样的人能够懂得,他只能同样轻飘飘地回应一句:“好的社矫官,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无处辩解那就不去辩解,秋焰也许是个好人,好的社矫官,但也只是如此了,他既不是谁人生的拯救者,也不必承担这个角色,温遇河从来不相信他人的救赎这回事。

什么都不必解释,顺水推舟是最容易的解决办法。

秋焰不知道这短短的几秒,温遇河的脑子里到底生了什么,只觉得他的回答看似毫无破绽,实则却毫无真诚。

被矫正对象敷衍,当傻子看待,秋焰登时心里也有些愠怒,温遇河这人身上有种深层的傲慢,秋焰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体会到了,但他表现出来在面上往往是什么都不在乎。

秋焰捕捉到了两人间这种微妙的对峙感,但他无法清清楚楚地表露出来,只能再厉声重复一遍:“你要把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你敷衍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温遇河浅浅地笑了:“好的。”

第22章饭局约

6辞接到利江澎饭局约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意外,但他也没有立即回复。

还是沈原跟他联系的,十分客气地在短信里表达了利江澎想谢谢他上次帮忙调查墓地事件,也想一起叙叙旧的意思。

6辞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缓缓转着圈,不由自主揣测利江澎到底要做什么。

自从温遇河的偷尸毁尸案结束后,他跟利江澎再没有联系过,但在两年前那段案件期间,利江澎跟他的联系可谓十分频繁。

这也是正常的,他作为公诉人,利江澎作为受害人家属,所有的联系都离不开案件本身,这桩案子本身犯罪事实明确,根本用不着闹上法庭,但温遇河认罪态度极差,撒疯,见人就咬,宛如狂犬症作,又像失语症一般来来回回只会说一句话:“阿宁是被人杀死的……”

谁不知道呢,绑匪撕票,利宁死亡,他搞不懂温遇河那么疯疯癫的行为,到底是因为受刺激导致的,还是本性就是如此。

他只是秉公办事,但利江澎那边却给予了他出正常范畴值的“关怀”。

两年前沈原第一次跟6辞接触的时候,6辞很客气且疏冷地拒绝了,并托他转告利江澎,在秉承犯罪事实的情况下,他会跟公安机关配合正常的司法程序,该怎么判怎么罚,自有法律说了算。

但第二次沈原再接触的时候,话锋就变了,用词是利总很欣赏6检的作风,想交您这个朋友。

6辞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案件期间跟利江澎有这样额外的接触,但他似乎无法拒绝利江澎这样身份的人说,说想交个朋友。

6辞这些年的工作,位高权重的人也见过一些,但都跟他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关联,即便杨雁身为前检察长和现系主任,秋鸿信身为法院院长,对6辞来说那也并不是身份“平等”的一种存在,而是需要他尽心尽力去维护、去讨好,要非常小心翼翼才能偶尔被他挂在嘴边当做“背景资源”的一种薄弱的关系。

利江澎身为城中富,虽然在权力上也许比不上杨雁或秋鸿信,但在别的方面,6辞知道生意做到这份上的人,某些层面都是互通的,利江澎的“权力”是看不见的。

这样的人对他出某种“平等”的信号,甚至摆出有求于人的低姿态,6辞又怎么能拒绝呢。

他记得第一次见利江澎的情景,在一处他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踏足的私人会所,据说是利江澎名下的产业,不对外,只接受朋友预约,是城中显贵们口中的一处“传说”。

但那天利江澎为他清了场,奉为上宾。

那天晚上6辞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顶层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享受顶级的服务又是什么样子。

他承认自己很没见过世面,在那样的环境中,许多他恪守的清规戒律,原则底线,都恍然不知所踪。

那天的利江澎情绪并不高,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仿佛是吊着一口气来见他“这个朋友”,为了能让害死自己儿子的人得到最公平的刑罚。

6辞一口应下,惩治罪犯,本就是检察官义不容辞的职责。

他从没觉得自己如此重要过,那种被正经当个“人物”对待的感觉,像毒品一样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经,令人飘飘欲仙,无法回神。

饭局的最后,利江澎让沈原奉上一份薄礼,一个小小的薄薄的盒子,6辞婉拒不用,利江澎淡淡地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6检为我们家的事这么费心,只是聊表谢意。”

那种环境6辞只觉得根本没有拒绝的空间,饭局他赴了,利江澎递过来的“友情”橄榄枝他应了,最后上的这份薄礼,真只是最后的一个小程序,没可能前面的流程都走完了最后的关口他突然道义凛然起来。

那天回到家后,6辞后知后觉地对利江澎的说辞€€€€“为我们家的事费神”觉得不太舒服,这不是你们家的事,这是事涉刑事犯罪的公诉,但拆开礼盒,看到里头一块精致异常的百达翡丽白金钻表,顿时那点迟来的不舒服烟消云散。

他不懂表,但再不懂也知道百达翡丽意味着什么,把那块白金表放到手腕上比划,从心底觉得十足合适,他就应该是这块表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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